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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撤出饭桌。覃肃察觉到刘雅枝似乎怕覃孟山,他拉着楚不凡坐下,回首问覃孟山:“要吃就坐下吃,不吃就去客厅,在这儿盯着干什么?伙食好你有意见?”覃孟山又是一梗。他实在不明白,儿子嘴怎么这么毒。“阿姨你再吃点吧。”覃肃说道,“你就吃了半碗饭。”“我吃饱了。”刘雅枝说着,给覃孟山和葛媛各自倒了杯水。覃孟山这回忍了,拿到杯子,开始四处巡视。楚不凡虽然坐下了,却也觉察出气氛的异样。覃肃又给他夹了菜,用眼神安慰他没事。可他们刚吃了两口……“哟,今天热闹啊?”外门被人打开,张凤的声音从玄关处响起。随着哒哒的脚步声,张凤也到了客厅。“……”覃肃攥紧筷子,随后松手,再次起身:“你们今天说好了一起来的?”覃孟山转向张凤:“你来干什么?”张凤穿着大红风衣,美得张扬耀眼。她朱唇轻启道:“我当然是来看我儿子。倒是你们,就这么觊觎这处房产,时不时地得来看看?”她的目光从眼尾扫向葛媛,轻蔑一览无余。“我就知道覃肃那臭毛病都是你教的,”覃孟山厉声说道,“覃肃,别听你妈胡说,我看她才是图你手里的东西。”张凤:“我图?我又不是畜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泼妇,不可理喻!”覃孟山根本没法跟张凤相处,他刚要再说,覃肃突然出声了。“够了!”覃肃见惯了父母见面就吵架,他儿时所剩不多的、关于父母的记忆,就是两人的争吵。就跟覃孟山跟葛媛的表演一样,他看得开,也麻木了。可现在楚不凡就在身后,他的家庭,就以如此丑陋不堪的面貌,展现给了对方。还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你们都走。”覃肃此刻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也不想听他们任何的声音。“你……”覃孟山还欲再说。“滚!”覃肃疾步走到门边,大力打开大门,“走不走?不走我走!”张凤收敛表情,瞪了覃孟山一眼,默默换鞋出去。覃孟山也看出覃肃真的动了怒气,想起上回被砸的两块玻璃,也悻悻地选择离开。只不过三个人上了电梯,覃孟山不满意地嘀咕:“都怪你,本来好好的,你一来,他就发火。”“别说了。”葛媛拉着覃孟山。“怪我?”张凤的桃花眼一瞪,继而重新冷笑,眼刀把葛媛从上到下刮了一遍。到了停车场,出电梯时,张凤才补充道:“有些人最好别有不该有的心思,我扇人巴掌可是很疼的。”说完,她昂首阔步,踩着高跟鞋走了。“你少阴阳怪气的!”覃孟山跟在后面破口大骂,葛媛拦着他,把他往车的方向拉。她不气吗?她当然也气。覃肃名下现在有一套别墅,一套学区房,而她家思思名下什么都没有。但她还不能急。覃孟山净顾着生气,骂骂咧咧回到车上,没看到葛媛冰冷的眼神。*覃肃在父母迈出门槛时,用力摔上了门。而后他表情冷漠地回了房间,一句话没跟楚不凡和刘雅枝说,把自己关在了卧室。太丢人了。“家丑”是他最不愿意被外人看到的伤疤,这伤疤这么狰狞,这么腐坏,居然毫无预兆地暴露了,还是在最喜欢的人面前。他不知道怎样面对楚不凡。索性闭门不见,希望楚不凡自己离开。楚不凡跟刘雅枝当了半天背景板,见覃肃生闷气去了,这饭肯定也吃不成了。刘雅枝收拾餐桌,用气声催楚不凡:“你去看看他。”不用刘雅枝说,楚不凡也会去的。他理解覃肃感受。回想他十几岁的时候,也不愿意让同学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是时过境迁,在乎的事情变了又变,对家庭情况反而没那么敏感了。原生家庭只是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每个人最终都会离开,成为一个独立的人。那些爱与伤痛,也许折磨过一个人,塑造过一个人,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但是当自己真正独当一面时,那些印记,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咚咚咚。”楚不凡敲门。覃肃没声音,楚不凡等了一会儿,又敲了一遍。“咚咚咚。”以覃肃的脾气,楚不凡觉得默默走人才是最妥当的做法。但他老毛病犯了,没法坐视不理。于是他隔着门板问:“覃肃,我进去了?”说话间,他转动门把手。还好,没锁。他开门进去,只见覃肃戴着像大耳包似的耳机,捧着游戏机打游戏呢。楚不凡走过去,伸手在覃肃眼前挥了挥。“你没走?”覃肃惊讶地看向楚不凡,急忙取下耳机。“你不是还没上课吗?我等你上课再走。”覃肃盘腿坐在床边,楚不凡就在他旁边坐下。“你玩儿吗?”覃肃把游戏机递过去。他十分难堪地想转移话题,就怕楚不凡是来安慰他。他不需要安慰,他只想让楚不凡什么都没听见。“不玩儿。”楚不凡直视着脚尖,淡淡地问覃肃:“你爸是不是反感我妈跟你一个桌子吃饭呀?”“当然不是!”覃肃立马否定,“你别想太多啊!我爸是看我不顺眼,对你们态度才不好,不是针对你们!”楚不凡抿抿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小时候,我爸刚去世那会儿,有个亲戚撺掇我爷爷奶奶跟我妈要抚恤金。”这是覃肃第一次听楚不凡说起自己的家事,他忍不住看向楚不凡的侧脸,跟楚不凡同仇敌忾:“什么鬼亲戚?要不要脸。”楚不凡接着说:“不是直系亲属,是我爷爷的弟弟家的我叔。当时我们在一桌吃饭,他们当着我妈的面,说起爷爷奶奶的养老问题,才提到抚恤金。我妈性格软,不会吵架,我又还小,不懂事。是我姑姑当场反驳,说爷爷奶奶的养老问题,他们几个子女可以承担。我妈只要养我就够了,外人不用瞎cao心。”“你姑姑还挺好的。”覃肃心疼地看着楚不凡的侧脸,那么沉静温和的人,小时候居然被人这么欺负。“嗯,我家亲戚都挺好的。我妈一个人带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固定收入。都是叔叔姑姑舅舅姨的支援,要不我也不能长这么大。”楚不凡还是笑,他倏地转过来,看向覃肃:“以前我不好意思提起我家,总觉得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现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