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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服逃命似的迅速离开房间。门一开一合,“啪嗒”,刚才还充满了笑声的房间瞬时安静下来,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含笑的脸下一秒恢复平静,尉帛冗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看着紧闭的门不知在想什么。回到自家房间的孟俞烦躁不已,找了睡衣快速冲完澡摸出包里的卷子做起了作业。窗外的车流喇叭声纷沓而至,搅扰着孟俞的思绪,盯着一道翻译题许久,脑子乱糟糟的完全静不下心。孟俞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支香草味儿的雪糕,暴力撕开包装咬着回到房间,打开小阳台吹夜风。暮色将整座城市包揽其中,天上星星点点,天与地隔得很远,不管怎么伸手也够不着。Y市说大不大说小不说,是S省的一座三线小城,也是孟俞的母亲孟叶若的老家,南方的这座小城常年四季如春,也许是工厂偏少污染较轻,很少见着雾霾,不像那遥远的北方。不过那都是十年前了,如今的Y市在发展中,四处处于重建状态,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城外的小村被占开垦建起了一座又一座工厂,如今的空气质量大不如前。不管怎么改变,也变不了孟俞对Y市的喜爱,在这儿没人会嘲笑他是野种,狠刺孟叶若是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小三,那个男人也再找不过来。心里揣着事,嘴上小口小口的咬着,没多久雪糕底部开始融化。孟俞伸手接住化的水,送到嘴边慢慢舔干净。“孟俞,给我咬一口。”隔着很近的小阳台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出声吓了孟俞一跳。是穿着背心短裤的尉帛冗,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还是湿的,他懒懒的靠在阳台边,姿态散漫随性。孟俞这才发现他们两家的阳台,居然是挨着的。这什么鬼设计……孟俞举着香草雪糕白他眼,“要吃自己买去,我没和人交换口水的癖好。”“我们不是早交换过了吗?”尉帛冗似笑非笑的仰着下巴斜睨他。“……”不想和疯子说话。看到尉帛冗,大好的心情跟被泼了冷水一样瞬间变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孟俞不愿搭理他,转身要回房。脖颈被人从后面环住,孟俞身体微僵,雪糕水滴滴答答的顺着木棍流到手指上,又淌到手臂,一些顺势滴在了地上。尉帛冗握住孟俞手腕往后拉,上身微倾,把雪糕送到嘴边,张嘴一口咬掉大半。孟俞气的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捏着雪糕棍的手指微微颤抖。“尉帛冗!”尉帛冗抬眸,嗓音低沉的拂过孟俞耳畔:“嗯?”听听这多不要脸、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语气,真是有气死人的天分。孟俞忍着喷薄欲出的涛涛怒火,胳膊用力往后一凑,把剩下的雪糕准确无误的塞进了尉帛冗嘴里。“拿着,滚回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来个回旋踢,然后,然后被后面的疯子先撂倒,毕竟是在家,门还没锁,万一他mama过来送牛奶什么的,正巧看到二人的打斗场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尉帛冗顺势把雪糕咬住退开身,唆了口雪糕上的水,“刺啦”一声要多响有多响。孟俞:“………”第11章见家长天儿已经大亮,时间不过六点四十。孟俞今儿比往常起得早,孟叶若还没做好早饭他就已经洗漱完进厨房帮了点忙。早餐吃完还没过七点,孟叶若在收拾碗筷,孟俞手上拿了瓶牛奶,扶着玄关的鞋柜快速的换上鞋,还没穿好便拉开门往外跑。“小俞,鞋子穿好了再走!”孟叶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快被门关上的“咔哒”声隔绝。孟俞含糊不清的应了回去,不知屋里的孟叶若听没听见。走廊上没有人,孟俞长舒了口气,放轻脚步做贼似的朝楼梯口走,这期间往尉帛冗家瞧了不少三次。下了第一阶梯子,孟俞提着一口气加快了步伐,踢踢踏踏逃命似的跑下楼。站在栏杆边目睹了这一幕的尉帛冗冷哼一笑,不紧不慢的抄兜跟在身后。老式居民楼外边是大马路,穿过马路,对面是等公交车的站牌,尉帛冗一眼看到了站牌下低头玩手机的家伙,不知道在看什么笑的像个傻子。红灯跳到绿灯,尉帛冗随在上班上学的人潮中,很快到了公交站。感到面前落下一片阴影,孟俞往旁挪了小步才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面孔熟悉的不能再熟。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孟俞猛吸了口气又呼出,背过身假装没看见。被刻意忽视的人可不想就此放过他。“躲我?”手悄悄地伸向用背对着自己的孟俞那截白皙脖颈。孟俞没吭声,提脚往前挪,脖颈一凉,被尉帛冗从后面捏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瞬间竖起浑身毛发,龇牙咧嘴的跳到大广告牌后面。“你干什么!”声音略大,引来周围等车和过路人好奇的目光。不顾他人的探究,尉帛冗紧随其后。“早上不等我自己先走了,孟俞,身为朋友,你是不是太不仗义了。”原来是朋友间的小事情,人们顿感无趣的继续手头上的事。躲在广告牌后的孟俞摸了把还残留着冰凉触感的后颈,将书包转移到面前作防身武器,防着尉帛冗。尉帛冗哥俩好的揽住他肩头,低笑:“孟哥儿,皮痒了给我说一声,我好翻出压箱底的小皮鞭找你玩儿,知道吗?”孟哥儿……孟俞僵硬的撇着脸,捏着书包带子的手微微用力。“尉帛冗,你特么离我远点儿,昨晚上吃了我雪糕,你还想怎么样!”自从认识了尉帛冗,孟俞觉得自己没哪天不生气的,连做梦都梦见他。阴魂不散。“呵,”尉帛冗闷闷的哼了一声,“原来是惦记着我吃了你雪糕那事儿,这么小气?”用胳膊夹带他回到外面的站牌边上。孟俞翻着眼珠子瞪他,冷笑:“我就是小气怎么样!尉帛冗你恶不恶心,我舔了那么多口水的东西你都下得了口!”“当然恶心,上面有你的口水,怎么不恶心,不过恶心到你了真是抱歉。”完全没有道歉的姿态。孟俞语塞,这人果然是个疯子神经病。遇上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见他不说话,尉帛冗望着来往的车辆继续说:“下午,带我去理发店。”孟俞瞟他,他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儿,五官很清晰的展露无疑,还…还挺好看。呸,想什么呢!孟俞翻了个大白眼,“怎么,终于想通要整整你那头鸡窝了!”肩上一阵刺疼,疼的孟俞龇牙,眉心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