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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模样,婴儿肥还没退的十三岁,再加上原主一直病弱,平素不是在房中苦读就是在榻上养病,府中不怎么有存在感如今更是威信不足。姨娘们看菜下碟,免不了在他面前唱念做打一番多争争权。不过在拍碎了一张桌子后,鹿哥清净了不少。老侯爷五个女儿,南柔南慕皆是嫡出,大姐南柔已嫁与魏文侯世子,知晓老侯爷的死讯匆忙归家,丧事全是由她主持,只是南柔本身在魏文侯府立足不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知晓婆婆有话到底不好多呆,老侯爷下了葬她就匆匆回了魏文侯府。墨茶过来磕头的时候南柔正哄了女儿睡午觉,隔着一张帘子听墨茶道是姨娘们又闹了起来,南柔不禁叹气。老侯爷在时姨娘们就闹腾,如今欺小弟年岁尚小只怕是闹腾得更厉害了。“小侯爷拍碎了一张桌子,如今府中乱个不停,还望二奶奶能回去一趟主持主持大局,”墨茶添油加醋般地一说,听到鹿迷生拍碎了桌子,南柔以为他是气狠了,霍然站起,心里亦是恼恨这些掰不拎清拖后腿的姨娘们。“你暂去二门等着,待我禀告了魏文侯夫人便与你一同回去,”南柔将女儿放于榻上,嘱咐丫鬟仔细伺候,换了身衣裳往荣寿苑向她婆婆告一声归家的事。荣寿苑里魏文侯夫人正与交好的夫人打牌,听得南柔禀告,沉着脸应一声道是知道了,等南柔一出门,又与几位夫人道她这大媳妇三天两头地回娘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哥儿添个儿子。听门里魏文侯夫人讲她心老向着娘家也不顾着家里,南柔只做没听见,嫁来魏文侯府两年,她早就明白婆婆于这桩婚事有极大的意见,逮着她错处便道是不好,等她生了个女儿,更是嫌她不好生养没能得个儿子。早先的时候她还尽力讨好,等到后来知晓她这婆婆看不上忠勇侯家的女儿一力想要她娘家姑娘嫁过来,南柔讨好的心也就淡了,不做不错,越做越错。南柔进得忠勇侯府,府前的演武场上黑压压一片满是丫鬟小厮,堂前一张高台,鹿迷生就坐在上头,两边的帷幕后则是几位姨娘小姐。“这是做什么?”绕过演武场南柔也上了高台,见几位姨娘俱是战战兢兢的模样,她不免疑惑。“家中小厮丫鬟太多,打算放些出去,”鹿迷生解释,请南柔坐于上首。“但这架势……”见鹿哥下头几个管家瑟瑟发抖地磕头,她愈加疑惑。“先清一清家里的蛀虫,”鹿迷生又道,叫几位健壮小厮将这些管事屋子里搜到的东西搬上来:“还请大姐看看辩辩。”说罢将侯府地契账本与库房单递与了南柔。鹿迷生如此不防备的做法反而让南柔不敢接,人都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侯府多少财产就这么摊在她这个嫁出去的外人面前叫她帮忙看辩,南柔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又念及小弟年岁才小支起这么大的侯府怕是不易,或是没想到内外之防,南柔叹了口气,这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提醒,接了账本地契她招手叫南慕南枝上前与她一起看,一边看更是一边讲,只做教学教两位年长的meimei管家道理。帷幕背后一片姐妹情深,然而高台之前却是寒风刺骨。侯府的管家就跪在下头,看着他多年收藏的金玉珊瑚名家字画被一样样搬出来,管家心中一阵rou痛,抬头见鹿迷生那面无表情的脸,管家一咬牙跪下就求小侯爷饶命,老脸一褶亮亮自个儿当年上战场留下的跛脚,哀嚎着哭故去的老侯爷,哭自个儿早年死在战场上的儿子,哭自己这么多年做牛做马忠心耿耿,求小侯爷看在老侯爷的面子看在他那个当年为了救大少爷而死的儿子的面子上留他些体面。管家这一招以退为进的威胁一时引得不少人共鸣,侯府众多老人跪在鹿迷生面前哭哭啼啼,道是过去侯爷还在时他们所做的贡献,又道是家中男丁上了战场再未归来。“小弟,这些皆是侯府老人,家中子弟多为鹿家军,若是为贪腐之事一刀切,怕是会引众愤。”见鹿迷生手段强硬,南柔亦是出声提醒。鹿迷生抬头看了眼他这世界的嫡姐,轻叹了口气,唤了小厮:“青竹,把东西抬上来。虹书,将人请上来。”青竹指挥着数十大汉抬着八只箱子上来,箱子沉重,四个大汉抬一只尚且步履蹒跚,而等箱子摆到高台上一一开箱,满满三大箱的足碇白银五大箱的铜钱看得底下人惊呼。又有虹书领着清雅轩万宝阁金玉楼的老板们上前,台上台下是疑惑,不知小侯爷是要做什么。“估价吧,”鹿迷生指了指搜上来的那一堆书画珠宝,对着三位老板眼神一凛警告道:“三位该是知道怎样的价格合适。”万宝阁的老板最先,见着这一堆珍品心中早就有了盘算,原想是压价然而对着鹿哥那杀气泠冽的一眼,腿一软差点瘫倒,心道这坊间传闻鹿家小侯爷是个病秧子平素不出门,谁料会是这么个罗刹人!“想放良的站左,各得遣散金十两,家中子弟有为国捐躯者一人一百,依此例,另有犯事者罚没遣散金,”鹿哥看向了管家,又道:“这些钱足以让你们余生做个富家翁,好自为之。”谁也没有料到鹿迷生最后竟是选择了如此的方式,管家一时怔然,在小侯爷那冷然的眼神下不禁瑟瑟,踉跄着站到了左边,一时身躯佝偻好似老了十来岁。以管家为首,其他犯了事的奴仆皆不敢再腆着脸求小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一群人踉跄着起来跌跌撞撞地站到了左边,之后又有一众不愿再为奴的小厮丫鬟媳妇管事站出来,小侯爷说话算话,特地去请了府衙书吏过来,还身契改良民送与遣散金。如此忙到月出,演武场上空空荡荡少了不少人,鹿迷生挥手叫剩下的奴仆们各自回去,回头见南柔担忧的眼神,他摇了摇头:“且先回去吃饭,南瑾南情年岁尚小熬不住饿。”第35章二“当日丧礼之后家中余钱就已不多,你哪来那么多白银?”老侯爷的丧礼就是南柔主持,府中经济状况她最为清楚,今日见鹿迷生抬出三大箱白银来,她免不了疑惑一声这些银子是哪来的。“向三位老板赊的,”鹿迷生解释。高门侯爵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高门大户里的收藏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捡漏,鹿哥以库房一尊金玉佛为饵钓了三位老板上钩,又以利诱,诱得三位老板同意到时估价买宝,如此才有下午那一出。见鹿迷生已条条计划清楚,南柔诧异,想到当初那个被父亲谎称病弱拘在家中的小弟,她不禁鼻子一酸眼泪滢滢。“阿姐为何哭?”南柔待他好,鹿迷生记在心里,见她突然流泪,不免疑惑。“只是突然想到阿弟如今已长大,不禁眼中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