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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的眼睛。他突然发现,赫连戎川琥珀般的眼睛里正燃烧着晦暗不明的火光,仿佛一头饿了许久的老虎盯着近在咫尺的鲜美的猎物,琢磨着如何下口。晏长清心脏跳空一拍,紧张道:“你,你干什么!”“不干什么。”赫连戎川声音哑哑的,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半晌,他突然低下头,轻轻朝晏长清一丝不苟的领口里面吹了一口气。晏长清:……温热而酥麻,让他不受控制地一抖。“真敏感。”赫连戎川轻笑。他挨得他太近了,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晏长清浑身都绷紧了,他甚至不敢动,因为稍稍一侧头,就会贴上赫连戎川的唇。又温柔,又霸道的唇……鲜活的记忆一瞬间全部冲入脑海。晏长清隐隐知道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不由脸色发白,心跳如擂鼓响,额头微微沁出薄汗。不行……他别开头不去看赫连戎川灼热的眼神。干涩地开口。微风袭来,半透明的纱帐随风而动,像是流动的月光般将二人罩在一处,万籁俱静,世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几番拉扯,晏长清本就系地松散的发带彻底散开,如缎般的黑发铺散开来。那么柔,又那么凉。晏长清又忐忑又紧张,如炸毛猫儿般浑身紧绷的样子,彻彻底底勾起了赫连戎川的征服欲。他能感受到自己血液正在沸腾,叫嚣着想要发泄。可是他听见晏长清说,不行。没错,他的长清,很明显没准备好。要想品尝最香醇的美酒,就要忍受最漫长的等待。赫连戎川心中默默叹气,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他轻轻撩开晏长清额头微微被汗润湿的碎发,道:“逗你玩的。别怕,我就想抱抱你。”说着,躺在晏长清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腰,贴着晏长清的耳朵:“放心睡吧。我什么都不做。”说完,果真闭上了眼睛,睡了。可是晏长清被这么一闹,却反而睡不着了。黑暗中,他看了赫连戎川半天,一直到赫连戎川睡熟,胸膛均匀地起伏。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眉骨,鼻梁和下颌练成一条极英挺的侧脸线条,像是险峻的山峦的轮廓。晏长清就这样看着,心中五味陈杂,有一点如释重负,有一点忐忑不安,还有一丝丝莫名其妙的惆怅。赫连戎川将他抱得太紧,晏长清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挣脱了。似乎是没有力气挣脱,又似乎是舍不得挣脱。-------------------------------------------第二日,赫连戎川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伸手一摸,身边早已空了——虽然还在休养,但是晏长清仍严格遵守着军中令人发指的作息习惯,天刚蒙蒙亮就去习武了。贴身侍卫九金正从小门溜进来,手里拎着精致的五层食盒。见赫连戎川神采奕奕,精神极好的样子,立刻腆着脸,笑眯眯地迎上去:“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终于得手了!”赫连戎川嘴角微微一抽:“什么得手了?我又不是做贼!”九金心想,您这的确不是做贼,是做大骗子。嘴上却只道:“一看殿下这神情,就知道昨晚一定大展雄风!”赫连戎川将擦手的帕子随手一丢,一边重新裹好自己的纱布,一边笑道:“这你就猜错了。昨晚我没有大展雄风,倒是又做了一回柳下惠。”九金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为了那冷冰冰的大美人儿,他家二殿下可是下足了血本儿。好不容易到嘴边了,没吃?“殿下您不是说笑?奴才眼拙,都能看出您这日思夜想的心思?”“这叫策略。你懂不?”九金张着嘴,摇头。赫连戎川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笨瓜脑袋!我问你,如果你特别想得到一个人,你怎么做?”九金道:“还能怎么做,告诉她,老子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老子好。”赫连戎川无奈扶额:“果真笨瓜。怪不得还打光棍。今天本王心情好,就传授你一点技巧。喏,要是遇到你真心喜欢的人,尤其是那种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人,你直接过去表白肯定是不行的。要讲究策略。第一招呢,我叫它“润物细无声”。就是你要处处想着他,处处爱护他,处处为他好。见他遇到难事,一定要去帮他。但是这种好,既要不动声色,似乎是对他默默付出的,但是你又一定要让他感觉到。因为这样的‘好’,比大张旗鼓地对他好要更能打动人。明白不?”九金似懂非懂地点头,默默拿出了小本子开始记。“第二招呢,叫‘咬定青山不放松’。既然你真心喜欢人家,就要死皮赖脸跟住人家,甭管人家嫌弃不嫌弃,天天鞍前马后,装孙子,知道不?不过,这第二招可是要看长相的。看你这长相,可能会被人家报官,追着打。我倒是不怕的。”九金哭丧着脸:“那可怎么办?殿下,奴才不想被人追着打。”“我还有第三招“欲擒故纵”,要和第二招配合使用。你想,如果你天天死皮赖脸缠着你心上人,没事就献殷勤,各种勾引。但是突然有一天,你不勾引他了,你坐怀不乱,目不斜视。你说,你那心上人会怎么样?”九金皱着眉想了想,道:“会觉得失落。”赫连戎川道:“诶!终于开窍了!若是失落啊,便证明那人心里有你。这个时候你再往上一扑,哪有不从的道理?这半推半就的滋味,可比你提枪硬来好多了。那可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啧啧……”九金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他一直误会他家二殿下了。他家二殿下虽然追起那冷美人来特别不要脸,但是也是讲策略的啊!是有策略,有头脑的‘不要脸’!他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仆一主正说着,尉瑾拎着药箱踏进门来,先恭恭敬敬行了礼,道:“殿下,我听人说您昨儿身子痛的厉害,挨了二百五十针?我不放心,特意过来瞧瞧。看看要不要再补几针。”他今天穿着一身雪白罩灰袍的太医官服,又斯文又雅致,颇有几分悬壶济世的年轻医者风范。可是他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暴露了他有意揶揄的坏心思。赫连戎川一听“针”就浑身忍不住一哆嗦,道:“好好好,都来看我热闹是不是,小心我拆了你医者仁心的牌匾。”说着一招手:“你来了正好,九金,你去叫长清回来,咱们三个一起用早膳。”尉瑾摆摆手:“我早就用过了。今儿是顺路,稍个信儿。”说着拿出一封信来。赫连戎川正纳闷谁没事给他写信,一拿到信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