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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十九天这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皮肤白皙细腻如同羊脂玉,而一头乌亮的黑发垂落至腰际鬓边斜插着一朵岐山月。她的小腿随着秋千的摆动一晃一晃,眼神清澈又明亮,就好像是一位被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公主。岐南瞬间心跳加速,死死盯着那名少女。她就是,他的母亲吗?原来她长这副模样。「好强的灵魂!」忽然出现的陌生意念让岐南微微一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这段记忆的主人——那位大乘期老祖当时的想法。「可惜了,这小女娃已经开始修炼,灵魂里染上了法则波动,和我所修之道并不匹配。哎,合适的修士太难找了,总要用凡人凑数。但这些凡人的灵魂又那么孱弱,即使制成魂衣也撑不了多久啊……」少女忽然从秋千上蹦了下来,扑进一名高大英武男子的怀里,同时甜甜喊道:“爹爹!”那男子笑着接住了她,语气宠溺:“小笙芸,今天有没有好好修炼?”少女嘟起了嘴:“今天可是我十七岁生辰,怎么又提修炼,人家天天修炼都快闷死了啦。爹爹带我出去玩好不好?”男子笑了起来,屈指在她眉心敲了敲:“好好好,小寿星今天就放松一天。”少女这才又露出了笑颜。「咦,这男修的灵魂也颇为凝实啊……难不成这一族人的灵魂强度都如此不俗?」记忆主人的注意力从濮阳笙芸这边移开,搜寻了片刻,找到了一片雕梁画栋、门口悬挂着“濮阳王府”匾额的府邸。「还真是!即使是凡人都至少有数倍于寻常人的灵魂强度,好点的甚至能达到数十倍——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将他们圈养起来,这样就不必频繁更换魂衣了。」「唉,要不是渡劫失败率那么高,我何至于拖到两万八千岁还未渡劫。真是麻烦啊。」「不过幸好我早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搜罗了数万婴儿、孕妇解析她们的灵魂创造出了这门秘术。那些傻子自己愿意只活一万年,我可不愿意。说什么皇天法条道德戒律,修士就该肆意快活,要不然我修炼到如今的境界难道还是为了更好地被人管束吗?」「那什么狗屁皇天剑门,离了南天洲都不知道多远了!光凭他们在南天洲的这点人手哪发现得了我,哼!」视角在府邸中搜寻,他很快找到了一个落单的凡人孩童,毫不犹豫就将之卷走了。「先拿一个走,不然等长大些又开始修炼了,就用不了了。」「还是得想个办法让这濮阳氏心甘情愿地被我圈养,虽然以他们的实力也威胁不到我,但万一一个想不开集体自杀,那可就太浪费了。」「真麻烦,他们怎么就不能乖乖献出自己的灵魂呢。」……画面一转,眼前变成了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这里就是濮阳氏效忠的翎吴皇宫?居然有大乘期的防护阵法?这……等等,呼,吓死我了,这大乘期阵法分明有些年头没修缮了,嘿,看来这翎吴皇室身后的大乘期多半已经死了,那就好办了。」记忆的主人小心翼翼地绕开了阵法,深入到了皇宫深处,找到了那位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一道魂修秘术下去,皇帝的动作悄无声息一僵,紧接着缓缓抬起头来,招来自己的内务总管:“傅德,传令给濮阳王府。就说濮阳笙芸此女人品端方,让她入宫为妃。”“陛下,这……”“还不快去!你难道想要违令?”“……是,属下这就去。”……记忆的主人一步步cao控着皇帝对濮阳氏步步紧逼,而后在一次濮阳笙芸外出历练时抓住了她。「濮阳家很宝贝这个女娃啊,好极了。废掉她的修为丢到皇宫里做做样子,等矛盾再激化一点后把这个消息捅给濮阳氏,然后再“不经意”展露出行踪给他们报仇的机会,趁机给濮阳氏施恩并除掉翎吴的隐患……一石二鸟,完美!」「暂时先伪装一下,让濮阳氏以为这女娃死了吧。」在濮阳笙芸凄厉的哭声中,记忆的主人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左小腿撕了下来。岐南的手指猛地一颤,玉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再也看不下去,双目赤红地扑了上去,狠狠掐住那大乘期老祖的脖子,喉中发出混杂着痛苦和绝望的悲鸣:“我杀!了!你!”强烈的仇恨让他浑身上下的灵力陷入暴动,无数繁复的秘纹从皮肤下浮现,他与濮阳笙芸一模一样的茶色眸子瞬间被染成了妖冶的紫色。岐南的五指深深嵌入了大乘期的咽喉,血液从那十个血洞中汹涌了出来。“咯啦!”老祖的头颅被岐南从脖子上掐了下来,咕噜噜滚出两圈,嘴巴如同死鱼般一张一合,眼睛瞪得老大。以大乘期修士的生命力,即使是身体和脑袋分家也暂时死不了。岐南跪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染满猩红血液的双手。“啪嗒。”一滴水珠落到了他的手背上,无色的液体将那血色冲出一道浅淡的白痕,与那一夜的大雨格外相似。岐南眨了眨眼睛,于是更多的水珠也落了下来。他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捡起大乘期老祖的头颅,替他接回了身体上。身后传来了峸鸿那暗含忧虑的声音:“岐南……”岐南没有回头,平静出声道:“峸鸿剑君,能否请你回避一下。”峸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好。”岐南感受到他的气息渐渐远去,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看向地上头颅刚长回去一半的老祖,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岐南解除了老祖咽喉处的木头人药效,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问道:“活了将近三万年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老祖的表情惊恐到变形:“你、你不是凡……”岐南猛地将他的脸往地上一砸,而后再毫不留情地提着头发扯起来:“回答我的问题。”“我、我不是故意找上你的,放过……啊!”岐南随手将他的左腿扯了下来,筋骨皮rou断裂的声音响在耳中。他咬牙看着双目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似乎下一秒就要痛得昏厥过去的老祖,一字一顿道:“爽不爽,嗯?是不是很好听啊,再听一次怎么样?”这一切、所有的一切,居然都是因为这个不愿意去渡劫赌命的大乘期。岐南的表情略微有些扭曲,眼底深处汹涌的杀意在翻涌。忽然他笑了起来,取出一笼算命竹筒般的东西,随手一晃,竹筒中便以灵力具现出了数十根竹签。岐南将之递到老祖眼前,声音里是诡异的温柔:“说起来我这些年也存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