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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头指向郁以云:“郁以云,你成日不回家,怎可在此地叨扰真君?”郁以云咬咬嘴唇:“孚临峰就是我的家。”见她这般冒犯,郁阳脸色一黑:“大胆,竟敢如此冒犯孚临峰……”他话没说完,岑长锋忽的开口:“无妨,不成冒犯。”郁阳心里梗了梗。自己女儿能在孚临峰久住,还得岑长锋一句“不成冒犯”,不管是哪家父母,心里都会乐开花,至少,岑长锋可能收女儿为徒,若再敢想点,会成真君的道侣都不一定。但郁阳不信,郁以云百般闯祸,不肯悔改,不说她过去如何跋扈,近来,放毕方火烧人,还把郁清秋推到灵水湖……种种罪状,数不胜数。要是郁以云后面再闯祸,出事的到底是郁家!郁阳对岑长锋说:“真君,以云性子顽劣,晚辈怕她冲撞真君,想带回去管教。”郁以云本不打算说话,但这口气憋不住,不悦地回:“我没有。”郁阳看她:“你此番闯大祸……”却是岑长锋一句话,将争执的苗头摁灭,只看他手指放在扶手上,轻轻一点:“她待在孚临峰,不成冒犯。”这是他第二次强调,虽然语气如常,但任谁也知道,不该让孚临真君开第三次口。郁阳心里微微吃惊,他怎么也想不通,郁以云怎么让孚临真君为她说话的?倒是郭玥察觉到了,忙把身边的郁清秋推出来:“既然如此,也是以云的福气,真君,这位是以云的meimei,很是乖巧,多她一个陪着以云,以云在孚临峰也不会寂寞。”郁以云差点气笑了。尤其是看到郁清秋那副含着羞意、惊喜的表情,她忍不住去看岑长锋,岑长锋面上如旧,看不出端倪。她心里一咯噔,不敢再观察,甩袖离开大殿,却像是落荒而逃。她怕从岑长锋眼里看到喜意。她再经受不起了。郁以云在孚临峰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到日薄西山,才不去想挖雪坑埋自己,等她步履蹒跚地回到偏殿,万幸的是,没有郁清秋的影子。她为自己的逃避可耻了一下,她以前从没逃避过,那是因为不怕,自从知道“怕”后,需要鼓起勇气去面对的事,就变得可怕起来。她捂着脸,慢慢蹲下。不多时,她忽然缓过神,有些事必须说明白,不然,她心里不安,便急忙去寻岑长锋:“真君!”“真君你在哪?”岑长锋在山峦之处,听闻动静,他缓缓转过身。郁以云御剑奔了半个山头,总算见着他,她不管不顾道:“真君,我想求真君一件事。”岑长锋凝视她。郁以云酝酿了半天的话,一到嘴边,她眼眶开始泛红:“真君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也不准喜欢郁清秋。”“不,不对,真君不准看郁清秋,不准对郁清秋好,不准和郁清秋说话。”“她已经抢走我的家了,所以你说我自私也好,我就是不喜欢郁清秋,我与她不可能好……”说着,她停下来。远处,与顾雁一行打成一片的,不是郁清秋又是谁?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遵守7步定律,让他们先浪7步,后面再收刀,所以明天还有一章。再次鞠躬,谢谢你们愿意给这么不成熟的作者一个机会57、第五十七章这一幕,把郁以云刚刚所说的话都变成笑话。郁以云的嘴唇抖了抖。郁清秋亦看到她,与郭玥肖似的眉间,露出算计神色,她朝这边走来,对岑长锋盈盈一拜:“弟子见过孚临真君。”她的这声“真君”,与郁以云的大相径庭,其间蕴着的温柔娇媚,百转千回。郁以云抿着嘴角,强迫自己冷静。她心想,岑长锋不可能再收弟子,郁清秋定是找借口留下,她站在岑长锋与郁清秋之间,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在这里?”郁清秋莞尔一笑:“我从大渊府来飞星府,还有些不习惯,便想与各位佼佼者论道,真君也是答应的。”她话头一转:“jiejie呢,成日不归家,却也不修炼,是做什么呢?”郁以云胸膛微微起伏,因薄怒脸色微红:“我、我也有修炼,不对,我做什么难道需要你管?”可她气势上,逊于郁清秋,反而像做错事的小偷在争辩。郁清秋从不把郁以云放与自己同段,她有自信夺得郁以云所有东西,略过郁以云,对岑长锋一笑,迤迤然离去。郁以云紧紧攥着拳头,她回过头看岑长锋:“真君,我不要她在孚临峰!”岑长锋不知二人恩怨,且早些时候,郁以云拂袖离去,倒像是因郁阳和郭玥的责问,未想过姐妹二人有龃龉。他微微皱眉。他对郁清秋并无恶感,勤加修炼、一心向道的弟子,总归是好的,所以,在她提出欲与他弟子比试时,他无多犹豫,答应了。与之对比,郁以云的要求反而无理取闹。岑长锋说:“比试完,她自会离去。”郁以云激动得眼眶又红了,说:“我现在就不想见到她。”岑长锋不明所以,倒是想到郁以云于修炼一道上的怠慢,语气也严肃起来:“你若不想修炼,却不能一味要求他人学你。”郁以云愣了愣:“我不是不想修炼……”脑瓜子的意识差点被带跑,此事会无疾而终,郁以云连忙放弃争辩,只说:“我不喜欢她。”“她陷害过我。”郁以云的指甲掐着掌心。岑长锋说:“郁阳已告知。”郁以云:“他们怎么说?是不是说我推的郁清秋?我没有!”有了毕方火的事,岑长锋知道郁以云天然少心眼,即使错不全在她,但也不是无措。他习惯自我判断,不喜偏听偏信,对郁以云亦然,便道:“往后谨慎点便是。”若是飞星府其余修士,能得岑长锋这么一句话劝,即使遇到再多不公,当也受宠若惊,轻易想明白,因为一句劝下,不止是劝,更重要的是孚临真君的态度。所以,若能得孚临真君这句劝,多少人求之不得。可郁以云眼中的光彩慢慢淡去。她多希望他能听听她的话,不是给这件事盖棺定论。她想听的不是他作为理中客的劝,她只想哪怕有一个人也好,能够和她站在一起,不要让她孤立无援。可郁以云不明白,岑长锋不适合做那个人选。她忍着泪,摇头:“谁都可以来孚临峰切磋交流修炼,唯独她不行。”岑长锋看着郁以云,若因她在孚临峰就变得愈发骄纵,并非好事。他心里清楚地划分“对郁以云好”,和“无原则纵容郁以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