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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这阉人不男不女,哪哪都不好,但一双眼睛够招他喜欢,这就足够了。因为这个眼神,朱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被糊弄过去。他想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反正阉人在他这般监视下,最多是接一点别人的消息,不可能把他是男子的事传出去。至于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稍作调查,朱琰就一清二楚,阉人这是准备来一招金蝉脱壳。朱琰冷笑不已,真是养不熟的狗,他朱琰没有杀他已经是恩赐,居然还想逃跑?朱琰利用长公主的身份探查西宫门,原来九月七日丑时,有一大批宫中的建筑旧物要送出宫,绿柳就打算安排接应的人,让阉人躲上那堆废料,但出宫哪有那么容易,大太监还买通运废料的人,还在宫外准备了接应……所以,他比绿柳和谢以云清楚他们的计划。捋清一切后,朱琰从一开始的震怒,到后面回过味来,只觉有趣。他太久没遇到这种能让他打起精神来应付的事了。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小阉人觉得能逃离他的掌控呢?很奇怪的是,不同于以往,他没有暴虐,而是多出一个更加恶劣的念头,他要让阉人满心满眼地以为自己能离开紫烟宫,然后在临了时,一击击碎他的幻想,让他知道想那么轻易就离开紫烟宫是不可能的。是啊,有什么比把一个人的希望碾压在脚下,狠狠踩碎更有意思呢?他们再怎么忙碌、再怎么小心翼翼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其实都是蝼蚁,都是跳不出如来掌心的孙猴子。朱琰就带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这条狗目中的光芒越来越盛,而如今朱琰侧过头,对地上的谢以云勾勾手指,说:“过来,近一点。”谢以云咬住颤抖的牙关,慢慢爬过去。朱琰一挑眉头:“本公主允许你站起来。”谢以云抬眼看着他,确定他不是在逗弄她,于是抓着栏杆上的雕花,慢慢撑起自己膝盖,这么久的跪趴以来,她只有晚上膝盖才能休息,换掉长期维持一个姿势,她膝盖很是酸软,久违的感觉恍若隔世。她本来并不高,但是再怎么矮,也不会低到狗那样的视野,当再次站起来时,视野骤然变宽变远,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大。这个世界这么大,为何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为何她要面对这个可怖的人。谢以云来不及埋怨,便看碧水湖里一个倩影在水面中划动,正是已经跳下碧水湖的绿柳。她在朱琰丢下镯子的地方游来游去,可是偌大的湖面下水流暗涌,湖又格外深,镯子早就不见踪迹,找它无异于大海捞针,就是抽干整个碧水湖,也不一定能找到镯子啊!谢以云紧紧盯着绿柳的身影,替她捏了一把汗。找不到镯子,又没有朱琰的命令,绿柳只能在湖水里泡着,饶是体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水中畅游太久。渐渐的,绿柳划动的身姿显露出疲惫,看得谢以云整颗心都揪起来,绿柳是被她连累的,都怪她,在拿信的时候太自以为是,以为能躲过朱琰,千万没想到朱琰会这样设计他们。回想绿柳温和的笑意、怜悯的眼神、轻柔的动作,更让谢以云喘不过气来,在紫烟宫唯一对她好的人,还有一年就能出宫了,怎么能被她害死。她回过头看着朱琰,目露着急,朱琰靠在栏杆上,笑眯眯的:“想求饶?”他眼尾微微上挑,若是女子又媚又艳,然而作为男子,他没有媚色,只有一种浓烈的戾气,叫他周身围绕着挥之不去的威慑。谢以云被他的眼神一瞅,膝盖快撑不住身子,她两腿打颤,就想跪下去,只能用劲抓着栏杆,力气大得瘦小的手背都暴出青筋。她声音沙哑,说的话断断续续:“求、求求长公主,奴才求求长公主放过绿柳jiejie……”这么动容,好像心神俱裂。朱琰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从他把小阉人当狗以来,小阉人倒是很有骨气,一个求字不曾说过,但这个绿柳不过就是牵线人,值得小阉人为她开口求饶?说不准小阉人是看准人家想当对食。朱琰恶意地揣测他们的关系,只是莫名其妙的,又有种异样的情愫冲撞着他的胸腔。过去,他曾被人求过很多次,有跪在地上狠狠磕头的,有涕泗横流的,甚至还有当场尿了裤子的,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愫,只觉得烦躁,无一例外把他们送去黄泉。如今,这好像是第一次在被求时,除了暴虐的杀意外,有别的东西干扰着他的思考,这种陌生的感觉直叫朱琰皱起眉头。后来,他知道这种情愫叫“心软”,只是到那时候,所有的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自然这是后话,当下,朱琰勾起唇角,说:“你不想让她淹死?只有一个办法。”谢以云睁大眼睛看着他。朱琰本来想的是,猫逗耗子的游戏在这一日结束,是时候取走小阉人的命,直接用匕首割开阉人的脖颈,让guntang的鲜血喷溅在地上,这是他最钟爱的美景。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手肘抵在栏杆上,手掌撑着下颌,修长的手指搭着脸颊,指尖点了点,徐徐开口:“第一个办法,结局是紫烟宫放你走,不再为难你。”谢以云惊诧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在紫烟宫简直是灾厄,做梦梦到离开紫烟宫,都能让她美得笑醒,现在,朱琰居然亲自这么说!一句话就说中她梦寐以求的事。她冷静思考,这个结果太好了,但她不糊涂,开口问:“条件呢?”朱琰笑了:“条件吗,你就这么看着那宫女死在碧水湖里,等她一死,自然就会兑现这句话。”但是如果以云选择第一种办法,他照样会让她死,反正,他不遵守承诺,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在这宫里,最不能信的就是上位者的承诺。谢以云闭了闭眼,小声问:“殿下,第二个选择是什么……”朱琰一愣,又缓缓笑起来,他还以为小阉人会毫不犹豫选第一个,那好,他笑着说:“第二个选择,她上来,你跳下去代替她找镯子。”要么绿柳被淹死,要么谢以云被淹死。只有傻子才会选择自己死,朱琰笃定,小阉人知道条件对等后,即使心里还存着一点善意,也会泯灭。用别人的一条命,换一生的自由,这不是很划算的买卖吗?朱琰不曾相信过别人愿意舍命,所谓舍命,不过是利益的交换,就是他母家在战场拼杀,也是为了博得朝堂的一席之位。他太清楚了,所以自以为能掌控小阉人的选择。却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这种不人道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