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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个侍读解闷罢了。”齐宥在一旁闷着头不说话,不敢告诉他爹和他哥暴君当日让他念的是什么内容。齐鸣泰望着软乎乎没心眼的齐宥,提点道:“宫中可没什么娇儿弱儿,陛下犯错,挨打的都是你,在宫里没人心疼,自己照顾自己!”齐宥委屈的挠挠头,他好像知道侍读的作用了,一个替暴君挨打的工具人。齐贞言看看齐宥被吓得白生生的小脸,笑道:“父亲也别吓唬阿宥,经筵以后按照先帝时的规矩办,一周也就一天,到时谨言慎行,别出差池就好。”祭孔大典后,齐宥被雍炽整成校园风云人物,走哪儿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一下课,窗边站的人都是拿眼角给他行注目礼的。“看见没?陪陛下读书的是坐窗边那位。”“他顶撞师长装神弄鬼的,陛下也没怪他,还废了孔子像呢……”“那又如何?陛下不待见他父兄,他入宫做侍读若犯了错,必要殃及家人……”“我看他明明是备受圣宠……”齐.备受圣宠.宥脸上一僵,还未来得及回应,只见那扇窗啪一声被人关上,那些人的议论声登时模糊。萧朗吟关上窗,面色沉沉径直坐回自己的座位。不止同学对齐宥另眼相看,就连国子监的先生也开始格外关注他。从古至今,老师表达关爱的方式,就是上课频频点你名。没过几天,齐宥就承受不住这份沉重的关爱了。课堂上,齐宥看着明显超纲的问题,气呼呼挺直腰板,理直气壮的回道:“先生,这道题我回答不出。”这题明明还没学到啊?这是超纲!教课的先生比他更刚:“那你回去把这一段默写十遍。”齐宥不服气,苦着脸申辩:“这段是还没学到的内容。”“是啊。”先生更有道理:“你若是殿试后再去服侍陛下,进度自然不算晚,可你过几日便要去做侍读,若是连四书的意思都没理解透彻,如何辅佐陛下?”齐宥:“……”去伺候暴君,要被当成猴子观赏不说,还要被动跳级。齐宥咬牙切齿的坐下,不得不佩服起雍炽,之前人家是亲自变着法子折磨他。如今倒好,根本不用出面,就有人替他出手百般整治他了。终于到了魏九朝生日,齐宥和几个哥们儿约好放学去春风楼喝酒,虽然早早定下了座位,齐宥还是心事重重,打算着多观察环境,发现端倪便上前拉架,谁知宫里传旨,陛下临时开了小经筵,要齐侍读前去伴驾。齐宥抿抿唇,原书里明明写过暴君最厌读书,他本想着他这侍读就一摆设,谁想到暴君最近大小经筵都到场,从来不逃课。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准备喜滋滋过生辰的魏九朝脸黑了:“陛下怎么又读书?”“陛下爱读书,对朝廷也是好事。”赵昭道:“经筵也就一个时辰,阿宥,我们等你,你快着点儿啊。”齐宥没奈何,只好嘱咐过二人别和旁人发生争执后,便急匆匆往宫中赶。因为太后寿诞将至,雍炽也从排云台移驾到了宫中,宫中规矩多,门禁检查耗费了不少时间,齐宥赶到时,雍炽已等得一脸不耐。授课师傅被陛下的脸色惊吓得瑟瑟发抖,此刻看雍炽面色稍霁,才微微松口气。齐宥请安后按规矩坐在雍炽身侧,一垂眼,看见雍炽衣袖下是块红漆彩绘的木制品,看上去挺像立体拼图。齐宥眼睛发亮,他对游戏兴趣不大,但从小就爱玩积木,央着父母买了好几款乐高。自从穿到古代,手头上已经多时没有了精巧的玩意儿,此刻看到这拼图,登时忍不住心痒,悄声试探道:“陛下衣袖下的物件儿可是红漆拼图?”雍炽本不觉得这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多精巧稀罕,但一看齐宥如同饿狼扑食的目光,登时觉得怀里的拼图宝贵起来,忙用宽大的龙袍袖子掩盖住那拼图,眉毛一竖冷道:“齐卿竟敢肖想朕之爱物?”齐宥一头冷汗:“臣怎敢夺陛下之爱……只是臣素来喜欢这些玩意儿,方才一时情切,真把陛下当成了同窗,忘了陛下身份,是臣之过。”雍炽顿了顿,不知为何,他想起齐宥在国子监时,和同窗玩乐笑闹的画面,如果齐宥那般对他……不知为何,雍炽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罪过。雍炽看看齐宥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依旧用龙袍的宽大袖口牢牢地盖住那红漆拼图,生怕自家媳妇走光似的一眼都不让齐宥看。齐宥看他如此,忙恭恭敬敬的端坐,收回期盼的目光,目不斜视。雍炽等了半晌,等到那夫子都开始讲课了,也没等来齐宥偷偷瞥来的眼神。雍炽脸色更冷,如果齐宥真的把他当同窗,不应该继续追问,甚至靠近拉扯么?怎么缩着脖子不动弹了?雍炽憋了半晌,冷声问道:“你是想和朕一起玩这红漆拼图?”齐宥望着雍炽压抑着期待的眼神,忽然想起自家表弟,表弟钟爱自己的玩具,又盼着旁人和他一起玩,因此总跟精分一样,时而摆出凶巴巴的模样不让人碰他的玩具,时而拉着你的衣袖让你陪他玩……只不过表弟时今年刚过八岁生日的小学鸡,雍炽是十八岁生日都过了的皇帝……不管心里怎么腹诽他,齐宥还是恭声应是。雍炽气派的一拂衣袖,整块儿红漆拼图呈现在齐宥眼前。齐宥从没见过这般雅致写意的拼图,红漆拼图由四五十块儿小正方形组成,上头是青绿朱砂填色的工笔画,精巧细致,和后世的像素积木完全不同。还未看清全貌,雍炽又把那拼图揣在衣袖里。齐宥惊鸿一瞥,自然不甘心,求道:“陛下能否让臣再看一眼?”雍炽愈发觉得拼图珍贵,护得更紧:“朕不许。”齐宥:“……”雍炽道:“你真想看?”齐宥摸不清他心思,只得鼓起腮帮儿,诚恳的点点头。雍炽:“到朕怀里,自然能看清。”齐宥一滞:“这……陛下松松衣袖,臣也能看清。”雍炽面无表情:“你进来。”齐宥悄声道:“您松开。”雍炽:“你进来。”齐宥无奈:“倒也不必,您只要松……”“陛下。”讲课的夫子做够了透明人,擦擦汗识趣道:“此章节已讲演完毕,臣请告退。”雍炽头也没抬的摆摆手,直接把人打发走了。照例,侍读要和讲课的夫子一起跪安告退。齐宥跪下磕个头,站起来正准备撤,耳边已沉沉响起雍炽的命令:“齐卿留下。”齐宥一怔,只得留在原地听命。雍炽一言不发,只沉沉的盯着他。齐宥被他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