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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整齐,皮肤光洁,除了眼睑下方有一圈淡淡的乌青之外,并没有什么无法描述的痕迹。那乌青应该只是没睡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夏星河刚要松一口气,心道自己应该没那么肥的胆子,便听到柏清舟淡漠的声音响起:“因为你,我一晚上没睡。”夏星河:“?”柏清舟:“你睡了我的床。”“……啊?”夏星河看看身下的床,又下意识地反驳:“你家没客房吗?”“没有。”“沙发总有吧?”“被你吐脏了。”朦胧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夏星河开始有些心虚了。他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印象,印象中,他好像确实吐了一沙发,还差点……吐到柏清舟的脸上。完蛋。柏清舟洁癖那么严重的人,不把他丢出去算好的了。“……对不起啊,”夏星河有些尴尬地抓了下头发,不自觉地垂下头,“还能清理掉吗?不然你告诉我多少钱,我直接赔给你……”可怜巴巴的语气最容易让人心软,特别是刚酒醒的夏星河眼角还带着点潮红。柏清舟蓦地脱口而出一句“不用”,又在夏星河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别别扭扭地加上一句:“那是法国定制的,国内没法清理,要送去原厂保养,等价目表出来我再发你。”“好的,实在抱歉……”夏星河又抓了抓头发,细碎的被抓乱了,在耳侧散开。一闪而过的片段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夏星河想了想,又不确定地道歉:“那个,还有,我昨天喝断片了,可能没什么分寸,要是说了什么话,你也别当真啊。”不要当真?什么不要当真?骂他狗不要当真,还是呢喃着说的喜欢他不要当真?不知怎的,柏清舟突然想起了阎才早先说的那句:“你不要再让他哭了。”夏星河真的因为他哭过吗?柏清舟垂眸打量着面前的人,试图找到些什么,却未曾在他脸上看出任何痕迹。他回忆着,又发现记忆中的夏星河永远都是带着笑的,除了被折腾得狠了会红着眼睛啜泣之外,他好像永远是阳光灿烂的,是表情生动的,他无法想象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夏星河略微有点不好意思,他尴尬地笑了笑,又不小心扯到了嘴唇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他的嘴唇还有些红肿,被擦破了皮,唇角依旧是扬起的,唇角的梨涡清晰。明明是疼着的却还要扯着嘴去笑,柏清舟突然意识到或许夏星河并非他想象中那般没心没肺。他第一次觉得,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但彼此都未提及,也或许真的有什么心情没来得及传递,又消失在岁月里。“你……”柏清舟的喉结微动,突然想再问他一次当年到底为什么会提分手,可话到嘴边,又被那由来已久的傲气所压抑。“怎么了?”夏星河抬眸问他。澄澈的眸子中似乎不带一丝眷念,与当年他离开时如出一辙,那么干脆。柏清舟话锋一转,下意识地吐出一句:“……没什么。”就是这么一念之差,时间也并不再给柏清舟任何反悔的机会,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又突然响起。是夏星河的手机在震,他对柏清舟抱歉地笑笑,背着他接通电话。“喂?怎么啦,妈?”电话那边,秋桂月的语气有些着急,“星河,你能买到这两天回来的票吗?能不能提前回来两天?”急促的语气让夏星河的右眼皮没由来地跳了两下:“出什么事了吗?”“回来说吧,电话里讲不清楚,”秋桂月顿了顿,xiele气似的,“你爸爸出了点事,现在情况不是太好。”夏星河的心脏猛地一揪,语气随即沉了下来。“好的,我知道了,我尽快回去。”挂断电话,夏星河的眉心紧紧皱着,匆匆忙忙跳下床整好凌乱的衣服,甚至顾不得柏清舟在场。柏清舟问:“怎么了?”夏星河一边跳着一边把鞋子穿好:“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快点赶回去。”他弯腰提上鞋子,起身就要跑,有被柏清舟拉住了手臂。“干嘛?”夏星河有些着急地说,“我这会儿着急,回来再还你钱,肯定不会跑的。”柏清舟没有接话,转而问他:“你要回家?回柳安吗?”夏星河点头:“对。”“车票买了吗?”“……”他太着急了,挂断电话就想跑,还真的忘了车票的事。这里离他家一千多公里,又临近春节,高铁票早卖光了。看着夏星河愣住的表情,柏清舟微叹口气,暂时收敛起刚才的心思,打开手机,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击着,又抬头问他:“下午三点的飞机,行吗?”夏星河猛地回过头来:“行!”柏清舟微微颔首,冷静地带着夏星河先回住处收拾东西,甚至连预约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都没来得及见,就开车带着他往飞机场赶。机场建在市郊,车飞驰在路上,路上的车逐渐少了起来。柏清舟的车开的很快也很稳,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的弧度近乎完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夏星河的心跳很快。或许只是着急,也或许还掺杂了些别的情绪。到了机场正赶上安检,柏清舟陪着夏星河一起取了票,托运好行李,又把他送到安检口。“别担心,”他说,“有事随时联系我。”依旧是冷漠的语调和疏离的表情,却莫名有种让人心安的能力。“……谢谢。”夏星河轻声说。“嗯,”柏清舟安抚似的揉了下他的脑袋,“快走吧。”机场里的广播响起,夏星河匆匆进了安检口。安检的流程很多也很繁琐,周围聚集的人很多,一道道关卡过后,已经距离进口处很远了。中间是厚厚的玻璃门,拥挤的人群来回移动,把视线遮掩。头顶的广播一遍遍响,声音透过广阔的屋顶不断回响,身后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声响,夏星河无意识地回头看去看。什么都没有发生,周围一切照旧,行人来去匆匆,原本嘈杂的航站楼也安静了下来。夏星河收回目光,正要继续赶路,目光掠过某个角度的时候,又突然在层层叠叠的人群后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柏清舟。柏清舟还站在原处,静静地注视着他离开时的方向,未曾离开。脑袋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柏清舟触摸时的温柔触感,夏星河怔怔地伸出了手。细密的发丝滑过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