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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重新描边。描,边……龚平:“…………”这莘烛实乃愚蠢可笑,他亲自画的咒印,自然知道其中的艰难。符为魂,咒为魄,志诚可以格天地。但莘烛绘制方向不正,既不念诀又不凝神。如果纯粹临摹,不理解符意,沟通天地融入法力,哪怕画的一般无二,那也没有任何意义。峯舒很困惑:“……师父?”“别吵,容我复刻。”莘烛摆摆手。龚平简直气笑了。手指圆润粉嫩,可连个剑指都不掐的口水印,他妈有什么用?!但下一秒,真香。黯淡的文印刹那金光大盛,将这一片方寸之地彻底照亮。污秽的浊气顷刻净化,几人双眼刺痛没法睁眼,却真真听到恶灵一声振聋发聩的尖锐怪叫。好恨!马上大功告成的恶灵躲回女人肚皮。刚刚还时不时冲龚平张牙舞爪嚣张至极的鬼婴,如今安静如鸡。愚不可及还不正规的小指头描边成功了。且比先前的还要璀璨,一瞧就威力更强悍。“师父!您太厉害了!!”峯舒双目发亮,燃烧起熊熊的崇拜之火。然后对李乔扬下巴,嗤笑道:“谁才是傻逼?”李乔:“…………”龚平默默地抿直嘴巴:“…………”是我读书少了。气氛尴尬到叫人窒息。凝结到仿佛冰冻的气氛被中年男人打破,他泪眼婆娑地追问:“大师,我妻子怎么样了?”莘烛定定看他,黑漆漆的瞳仁似两个吸人灵魂的漩涡深不见底。“恶灵缠身。”莘烛道。中年男人双目暴突、声嘶力竭:“大师救救我妻子,我给您一千万!塑金身祈福都行!”系统:“接啊!一千万够买上千台手机了!”莘烛不为所动的冷硬神色缓和,施施然地伸出了白净的手掌。峯舒:“…………”这熟悉的画面。中年男人愣了下,脸上爬上红晕,窘迫地道:“大师,我出门匆忙支票本没带在身……”莘烛眯眼,视线缓缓下移,对着手机勾了勾手指。中年男人怔忪,忙解释道:“转账数额太大,信号不佳,怕不成功。”“嗯。”莘烛红唇微启,捏着手机往嘴里塞。峯舒一慌,眼疾手快夺过手机,“师父!徒儿帮您保管,保证资金到账前机质完好无损。”莘大佬死死盯着被抢走的手机,不高兴了。中年男人:“…………”神他妈机质。“嗯,让我进去。”莘烛环视一周,没见着门。恶婴藏起来很麻烦,他要看看女人的状况。“好好,我这就和陈医生说。”中年男人亲眼见证莘烛露一手,坚信不疑,说啥是啥。这急不可耐的样子,像极了误入邪、教组织被洗脑的受害者。陈医生来了。没等中年男人去找,陈医生铁青着脸踏出电梯,怒瞪几个莫名其妙的人。“都过了探病时间,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吵吵嚷嚷?!病人情况不稳定,你们快离开。”就算是富翁也必须遵守医院的规定,本来只能单人探病让多人出现已经不符合规矩了,这都快两个小时还不走。“陈医生,快,打开门让大师进去。”中年男人扑过去,巴巴地央求。陈医生噎住。怒潮陡涨,乌云罩顶,几乎看得到电闪雷鸣。“这是医院,你要相信科学,相信医生,反对封建迷信!”陈医生青年才俊,差点爆粗口。他头铁不信邪的,看到这群神神叨叨的就烦,语气不免恶劣。“赶紧走,否则叫保安了。”莘烛自以为看出来了,“看门人?”峯舒秒懂,压抑着抽搐道:“不是,陈医生是管这片儿的,患病家属都得听他的。”这话说的好像谁混了黑|道似的。医生闻声侧头,看到身穿暖黄睡衣,脚踩毛绒拖鞋的莘烛,脸就黑了。“你哪个楼层的病人,怎么上这里来了?”“我不是病人。”莘烛点头,走到陈医生面前抓住他的手,指尖剐蹭他的掌心。剐蹭掌心……陈医生毛都炸了,又惊又怒。峯舒瞠目结舌,师父在用美人计,要叫师娘吗。莘烛怕他不识货,解释道:“一道护身符,遇见歹事,手心发热便出掌。”陈医生一层功德金光,气息清澈。莘烛并不讨厌。不过他印堂泛黑,头顶血云翻滚,将有厄煞之灾,这符能挡一挡。一道符换开门的条件。眨了眨眼,陈医生脸色青黑,原地爆炸。莘烛昂下巴:“开门。”“好。”愤怒小鸟似的陈医生忽然一僵,浑浑噩噩地打开了门锁,踉跄着进入了电梯。在场人震惊.jpg你到底对陈医生做了什么?峯舒目瞪狗呆:“师,师父?陈医生他怎么了?”“交换,片刻便好。”莘烛颔首:“你在此护法,莫叫闲杂人等进入。”“哦,好的!”莘烛发现了完全藏匿的门,拽了两下没拽动,表情一肃握紧门框,“咔吧”一声脆响。全金属门框发出吱嘎吱嘎的哀鸣,门彻底脱框变形。挥舞两下抖去门上残存的恶灵能量,莘烛丢掉厚重的金属门走进去。峯舒:“…………”不是,师父这门是往左滑的款。李乔眼珠脱框,“咕咚”吞了口口水,这他妈还是人吗?航空都用特殊合金,徒手掰断什么鬼?掰断钢门并非最重要,关键是同时抹去恶灵覆盖的阴邪之力和龚平封印的咒印法力。能同时做到这三点,现今的天师协会还没有人。龚平垂眸看了片刻,终究吐出口浊气,承认了人外有人。没了玻璃和金属墙壁的阻隔,婴灵清晰的感知到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对面那人犹如吞天灭地的凶兽,婴灵本能的恐惧。它就是汹涌波涛的大海中那一片无助的残舟,狂风咆哮,卷起层层叠叠的骇浪,奔腾着怒吼着,而它周身飞沫四溅,随时面临被卷入海底,遭受灭顶的死亡。危险!婴灵色厉内荏地嘶鸣,伸出漆黑的指甲:“靠近我,杀了她杀了她!”莘烛咧嘴,一抹鎏金般的火光乍现。一点点火星,却是能够焚天灭地的火焰,别说婴灵,鬼王沾了一星半点也得跪。“啊!”婴灵惊恐万状,青紫色的面皮吓得惨白,头发根根倒立,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顶。“我不敢了,我不敢放过我!”只两秒,婴灵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它缩进女人的肚子,如筛糠似的剧烈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