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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不能理解,但这样对待一个三年来始终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将领,难道真的不会令他寒心吗?想到那日梁延仍旧英挺平和的气度,沈惊鹤心中莫名有些烦躁。……这个人,到底是当真傻得不知道,还是明明知道了却仍不在意?他无意识地捏紧了页边,还未来得及多想自己心中的情绪由何而来,一声骤然响起的“六殿下”就惊得他迅速回过神来。他扭过头去,定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一身深紫宫服的德全。他垂着手恭谨地站在院门旁,面上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紧张与严肃。见他看来,德全将紧张的神态略缓了缓,声音却仍不见放松。“六殿下,奴才是来替皇上传话的,半途上被贵妃娘娘叫去询问了几句,已然耽误了不少时间。还请您即刻换上朝服,随奴才至昭年殿去。”昭年殿?沈惊鹤心下一惊,这不是专门用来接见外邦使臣的地方么?他略一思索,“多谢公公,我知晓了。这胡人行动果然迅猛,放出风声来不过半旬,竟能从北境一路赶到京城来?”德全面上也是苦笑,“陛下得知后亦是大惊,原先宫中预想的诸般准备还未来得及施行,胡人就已堂而皇之出现在城门口了。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还请殿下快些整理好行头随奴才来吧,估摸着时辰,胡人也快至了。”沈惊鹤不再耽搁,迅速让碧珠为自己换好朝服,抚平了衣摆的褶皱后,就大步跟着德全往昭年殿行去。……昭年殿顶的蟠龙藻井之下,环绕排列着整整二十八根金丝楠木大柱,上绘金色龙凤浮雕,象征着周天二十八星宿。华贵恢弘的宫殿内气氛肃穆,两侧分列着排成长长两行的文武群臣,百官皆一身隆重官服,钟鼎齐鸣,放眼望去皆是看不到尽处的攒动人头。皇帝气势威严地坐在最上方龙椅上,面色仔细看来却有一丝不豫。沈惊鹤赶到的时候,其余几位皇子已经侍立在群臣之首。见到他匆匆而来,大皇子沈卓昊不屑地冷哼一声。“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等重要的大事都能晚了时辰,也无怪乎手下宫人不识礼数。”五皇子沈卓轩看了他一眼,刚想为沈惊鹤解围一二,却被突响的一个声音打断。“大皇兄此言差矣。”开口的是一个气宇不凡、风度翩翩的青年,见到沈惊鹤向他看来,他和气地一笑,“六弟生长在民间,往日也不曾学过宫中规矩,便是年纪小贪玩来迟了些,倒也无可厚非。何况胡人还未进殿,这般时辰,倒也并不怎能算迟。”沈惊鹤听着这番看似解围实则更将他推向风口浪尖的话,心中微嘲。想来这位就是他唯一不曾谋面的三皇子沈卓旻了,这样看来,不仅是容貌,就连这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性子都十成十地像足了徐贵妃。果然,皇帝闻言,本来就因胡人提前来宫而不豫的面色更沉了沉。他皱着眉看了沈惊鹤一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快步行至身边弯腰小声禀告的礼官而止住。“陛下,胡人已至殿外候着了。”皇帝闻言神情一肃,他按着扶手将身略微前倾,冕旒上的白玉串珠遮住了小半天颜,但那份极具压迫感的威势却是毫无阻碍地尽数泄出。“宣。”“——宣胡使觐见!”傧者拖长了声音,一个接着一个高声唱道,一直接到了殿外玉阶下。此起彼伏的声音回荡在阔大的昭年殿内,宛如洪钟嗡鸣,气势恢宏。回声消散的那一刻,几个人影也慢慢出现在了殿外。在场官员无不屏住呼吸望向那率先踏进殿门的一只脚,绯绿的高统革靴缓而重地踩在厚重的繁纹地毯上,宛如三年前踏在边境百姓死不瞑目的尸身上,踏在大雍被鲜血浸得赭红色的国土上。逆光中逐渐显露出来人的模样,高大彪悍的壮汉簇拥着一个打扮尊贵的中年人,他鹰隼般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直直射向殿上。“雍国皇帝,我是胡国的右贤王,苏疏勒。”※※※※※※※※※※※※※※※※※※※※有没有人要捕捉作者菌呀~没有的话一会儿再来问一次=v=第17章殿内一片哗然。不是因为来者在胡国一人之下的地位,也不是因为他与中原人所差甚大的相貌,而是因为……皇帝低沉的声音蕴含怒气,“见朕为何不跪?”苏疏勒面色倨傲,毫无俱意,“南有大雍,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不为小礼以自烦。我苏疏勒纵使见了突利单于也不用折腰,又岂有对着你们雍国皇帝三跪九叩的道理?”这句话方一落下,群臣闻之无不色变。这胡使……到底是来议和的,还是来挑衅的?“大胆!”沈卓昊忍不住跳出来,一手指着苏疏勒,气得浑身发抖,“你这胡人好生无礼,我堂堂大雍的天子,难道还当不得你一礼?”苏疏勒瞥了他一眼,目光不屑,“我与皇帝陛下说话,你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毛头小子?你说我无礼,难道鲁莽打断国君与使节的交谈就是有礼数?你们雍国的天子威仪若是全要靠外臣跪拜才可聊以自证,我看,这所谓天子的名头也……哼。”话语未尽,其间的嘲讽之意却是不言自明。沈卓昊在宫中受捧久了,哪里见过有人对自己这般不客气,当下气得怒发冲冠,愤语不经大脑就一下冲出了口,“你……你这个不识礼数的东西,看我大雍不发兵屠尽……”“住口!”皇帝重重一拍龙椅,神情冰冷地望向大皇子,终止了这场闹剧。沈卓昊被他视线的温度冻得冰凉,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心下暗恨这胡狗故意激得自己头脑发昏口不择言,差点忘了这是两国议和的场合。他悻悻然回到列前,只觉得丢尽了脸面,心中更是恨上了来人。苏疏勒自是听到了他最后两个字,当下也是冷冷一笑,“皇帝陛下,我们从胡国千里迢迢赶过来,是为了求得两国和平,长久安定。如今你们自诩为礼仪之邦,就是拿出这点诚意、以这等态度对待来使的?”沈炎章能在帝位上坐稳这许多年,自然不会为了争一时之气而误了大局。不过几息之间,面上已不复方才的怒意。他重新将背靠回龙椅上,抬起下颌,居高临下的眼神望向下方。“我大雍泱泱大国,八方来朝,你胡国没有能耐入乡随俗,大雍却有度量容下你等所谓异邦规矩。胡地既无跪拜之礼,朕亦不强人所难,但你若连三鞠躬也不肯,那今日两国想来也再无甚可谈的了。”苏疏勒自然不在乎跪不跪拜、叩不叩头,他之所以在入殿时造出这样一番声势,只是为了在初时便给雍国一个下马威,这才便于之后和谈时自己能多捞几笔。如今见皇帝主动让步提出折中的法子,他也不乐于见气氛弄得太僵,于是从善如流地带着手下武士一连鞠了三个躬,这才站直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