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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他只能按照母亲的安排,按照尤岁沢最后说的一样,他努力地爬上了娱乐圈的金字塔,站在高处被万人仰视。高处太冷了……圈子里的污垢,人心的肮脏无一不让他寸步难行。他每天都活在警醒之中,防着身边的人出卖自己,防着要毁了他的人,甚至要防着一些私生粉。他麻木地在镜头前笑着,但却一刻不敢松懈,他不能被挤下金字塔。他得光芒万丈,得活得让所有人知道。这样才能让‘他’看到,我如你所希望地那样活着,我没有辜负云姨的牺牲。只有这样,闻之才能安慰自己,他和沢哥并没有全然失去联系,只有尤岁沢愿意,抬头就能看到他,随时都可以找到他。只有这样他才能抱有一丝期望,期待有一天尤岁沢能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原谅你了。”七年过去,尤岁沢终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可他似乎又要弄丢他了。药水瓶已经见底,闻之看了眼窗外,雨还在继续,夜幕早已来临。他按下呼叫铃,便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睡会吧……梦里什么都有。门口的脚步声响起时,闻之很快就从浅淡的睡眠中惊醒,他以为是护士:“水已经吊完了。”半天没有得到回音,闻之心口颤了一下,睁开双眼看向床边站着的人。是他想见的人。闻之嗓子有些干哑:“你……怎么回来了?”尤岁沢帮他倒了杯水:“我不该回来?”“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以为你和当年一样不告而别……当初云姨因他出事,如今尤杰被绑也是因为他的连累吧。闻之没再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外面雨这么大,有淋到吗?”尤岁沢看着他喝了一口水:“我开车来的。”“啊……你买车了,”闻之弯了下眼角:“我都还没有驾照呢。”“怎么没考?”尤岁沢刚问出口就沉默了。七年前出事的时候,他们临近高考,两人本约着暑假一起去把驾照考出来,然后凑钱买一辆属于他们自己的车。那时的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却不约而同地将对方规划进自己的未来。沉默后,闻之犹豫问道:“你现在住在本市吗?”“嗯。”尤岁沢拉开椅子坐下:“离这里很近。”闻之有些惊讶,他现在住的公寓也就在旁边。他如实说了出来:“真巧啊……”尤岁沢的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我就在这家医院就职,已经一年了。”闻之这下是确确实实地愣住了,没想到这一年他们隔得这么近,他突然有些懊悔自己这一年里为什么足不出户,为什么不生个病出个什么意外然后进入医院……也许这样,他早早就可以再见到尤岁沢。见他发愣,尤岁沢主动开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不知道。”闻之是真的不知道,通过前面的直播,他吸毒的情况不攻自破,回到娱乐圈他自可以利用粉丝们同情愧疚的心理更上一层楼。加上他为救尤杰往自己腕上划下的那几刀,吸引了不少新粉丝的好感。可他还是迷茫,他觉得有些累了,他只想站在一个能看得到尤岁沢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生活就好。“秋昭说让我去他姐的公司。”闻之指尖拧在床单上:“你有什么建议吗?”尤岁沢微微蹙眉,定定地看着他。闻之对视半晌还是率先移开了目光,尤岁沢曲起食指和中指,在大腿上轻轻点着:“你现在也不用急着想这些,可以等出院后再说。”闻之回了一个字:“好。”“这两天尽量不要过度活动手腕,不要碰水,辛辣刺激的食物都不要吃。”“好。”“我明天会给你请个看护,到时候你行动也方便些。”闻之抿唇:“看护就不用了吧,我会注意的。”“……好。”尤岁沢没强求。尤岁沢没待多久,便起身准备离开,但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手机给我。”闻之掏出手机解锁递给尤岁沢。尤岁沢翻了一下:“你的微信呢?”闻之顿了顿:“卸载了。”尤岁沢看着手上堪称简洁的手机屏幕,微信,QQ,微博,全部都没有,只有手机自带着几个应用,邮箱电话和信息。闻之指尖收紧,有些紧张,不过尤岁沢只是用他的手机给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便把手机还给了他。“我明天后面都要上班,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也可以,我看到了会过来。”闻之点头:“好。”走之前,尤岁沢帮闻之掖了下被角:“好好休息,晚安。”闻之捏住那块被尤岁沢触碰过的被角,哑声道:“晚安。”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一帘之隔下另一个病人粗重的呼噜声。闻之打开手机,通话记录只有两条,前一条是先前秋昭给他留下的。他没管秋昭的那条,而是点开尤岁沢号码的编辑,在备注上犹豫了好久,还是打下了“尤医生”三个字。不管他们过去有多亲密无间,如今他对尤岁沢来说也只是一个救了自己弟弟的人,比陌生人要熟悉一点而已。还是不要称呼得太亲密吧,如果被他看到,会不高兴吧。病房的灯被关上了,外面的雨声小了些,闻之就在这稀拉的雨声中,一遍遍地默着那串号码。他得记住。这样就算哪天手机丢了,他也不至于再次和尤岁沢失去联系。他本以为今晚会比往常更难以入睡,却没想到那串号码像是会催眠一样,等他倒背如流,意识也渐渐下沉。闻之难得做了一个好梦。那天是他的十八岁生日,云姨出事前的一周。闻之带着不为人知的少年心思,不听劝地喝了很多酒,秋昭送女朋友回去了,他便交给了尤岁沢。那段时间他经常借住在尤岁沢家里,两人回去的路上,经过老树时,他停了下来,死活要爬上去。尤岁沢拉着他不许他爬,闻之便抱着一手根本环不过来的树干:“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不爬了。”尤岁沢当然不会依他,直接抱住他的腰准备拖走。没想到闻之反手就把尤岁沢推倒在粗壮的树干上,强吻过去。那是他们的初吻。柔软的嘴唇紧紧贴着对方,闻之怕他反抗,用双手压着他的肩,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在尤岁沢唇间扫荡。尤岁沢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挣扎。闻之便以为尤岁沢和他是抱有一样的心思的,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