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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看向门外,魏王面含笑意,抬步走了进来。“林哥哥,昨晚睡得还好吗?”声音热情,一如往常,甚至还把称呼又换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仗着他远在魏县,缇晔盯不着他的缘故。凌危云点了点头,中肯地评价道:“还不错。”魏王笑着走了进来,边走边道:“这间屋子我特别着人布置了一番,还烧了地龙,怕的就是林哥哥身体不好,睡不安稳,或者染上风寒,那可就不好了。”凌危云道:“劳你费心了。”魏王摇摇头,看着竟很是真诚,他道:“哪里哪里,林哥哥是贵客,小王不敢疏忽怠慢。”凌危云见他总算要说到正题了,也就不再与他客套周旋,只平静地看着他。魏王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脸上笑容微敛,略带一丝歉意,道:“小王此番也是无奈之举,林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凌危云静静地看着他,不语。魏王就有些撑不下去地,伸手挠了挠脑门,道:“……只是林哥哥你对我家祖上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连百年前的什么道一宗你也很清楚,那想必,你总知道一些什么罢?”凌危云总算开了口,道:“你是指什么?”“比如那块玉牌,究竟是作什么用的,比如我祖上当年到底干了些什么……”魏王说着,声音一顿,像是由于渴望,以至于声音都变得干涩起来,不得不停一停,他盯着凌危云,眼里露出了再明显不过的迫切和渴望的神情,“比如,被禁绝的那些邪术,是真的存在是不是,而且很厉害是不是?”魏王的声音蓦地放轻了,像是不敢高声语,他喃喃道:“……厉害到,可以倾覆一座王朝,让皇帝都对此深怀忌惮,于是下令,封禁所有修仙之术……”凌危云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仔细地看了看对方的脸孔,奇怪的是,之前虽然晓得他祖上是易修,但从来没觉得两人相似过,也很难将两个人联系起来,但现在却莫名觉得,血缘的确还是有些作用的。或者说那种面对自己梦寐以求的诱惑,而难以克制的贪念,出现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有一点相似之处的。凌危云看着他,问:“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魏王原本一脸的梦驰神往,被凌危云这一声给刺得激灵了一下,他脸上隐隐涨出了红色,嘴唇蠕动几番,终于嘟囔了出来:“……我如果能学到我祖上的一两分本领,也就不必终日担惊受怕,小心我的项上人头落地了。”凌危云看着他,语气很平静:“是这样吗,你是担心你的小命安全?”魏王一下便不说话了,眼神略微闪烁,脸上的红还没消退下去,片刻,他道:“当,当然,谁不想活命。”凌危云点了点头,道:“哦,我还以为你觉得当今天子暴戾恣睢,德不配位,想取而代之。”魏王眼神又闪了几下,道:“做,做天子,我恐怕是不行的……”说是这么说,眼里却是带着期待,写满了“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的样子。凌危云默了默,还是诚实地道:“你的确不行,还是别想了。”魏王:“……”年轻人遭了打击,蔫儿了片刻,很快又振作起来,魏王兴致勃勃道:“所以啊,林哥哥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我想请你教我修仙的法子。”凌危云看向他的表情有两分奇异,像是为他这样的猜测感到不可理解,他道:“如果我知道什么修仙的法子,我还会被你给困在这里出不去吗?”魏王一呆,好像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听起来是有点道理。但随即,魏王又露出笑来,道:“林哥哥何必哄我,你知道百年前道一宗的事情,又处处追问我祖上当年的事情,昨日你一见到那块玉牌,脸上的表情分明是知道它是什么,也认得那些符文的。”凌危云不由看他一眼,道:“你观察得倒挺仔细。”魏王闻言,又笑了一下,道:“自然的,换成是你,整日活在全家被屠,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被杀的阴影里,你也会变得很能察言观色的。”凌危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脸上神情却没怎么变化,平静得几乎有种冷淡。“而且,”魏王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他盯着凌危云的脸,缓声地道,“小皇帝一直叫我们寻的那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我竟越看越觉得,那个人的神态,”“有点儿像是林哥哥,你呢。”第94章幻境里看到的,竟然是真的吗?凌危云神色未变,看着魏王,发出一声:“嗯?”“明明长得也完全不一样……”魏王咕哝着,像是也有些惊奇,“但就是莫名觉得很像……”凌危云仍是波澜不惊地,眼皮都没动一下,不以为意地,道:“是吗?”然而即便面上表现得十分镇定,凌危云内心还是受到了震动。他没想到的是,之前他与缇晔日日相处,连缇晔都没看出他和那幅画像有什么相似之处,倒是被眼前这人给瞧了出来。这就不免令凌危云在感到震惊的同时,又十分困惑了。魏王以手支颐,仔细地观察着凌危云的眼睛,凌危云也没有回避,冷静地直视回去。“啊,对,就是这种眼神,”魏王突然地道,“这种冷漠的神态,好像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对谁,都是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凌危云一怔。魏王眯起眼睛,轻声地道:“林哥哥,这样看的话,画像上的那个人,的确和你有些相似呢。”凌危云:“……”他真的是小看这个人了。“不过也奇怪了,林哥哥你在宫里呆这么久,小皇帝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吗?”魏王摸了摸下巴,突然又是自得地一笑,“不过也是,那家伙凶霸霸(注)的,想必不会太仔细地注意过旁人到底长什么样吧?”对方这么说,凌危云也不由跟着一起回想了一下,缇晔平时的确是很少眼不错地盯着他看的,有时他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但看过去的时候,缇晔的视线不是落在他旁边的灯罩上,就是在他手中的茶杯上,总之是不在他的身上,次数一多,凌危云也就不那么自作多情,再感受到什么目光,也不会误以为对方是在看自己了。不过也有特殊情况的时候。在某些特定的时候,缇晔就特别执着于要看他的眼睛,明明他已经很累了,承受不住了,睫毛上挂着的都是汗和泪,却不肯让他睡,有时候还要伸出舌头来舔,逼迫他张开眼睛看着自己,那会儿的缇晔,瞳孔差不多都已经兴奋得缩起来了,就像蛇一样,大概还是本性难移,而他在对方的瞳仁里缩成一团,就像是猎物一样,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