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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泽隔得远远的,刚好她右手边是钟灵,左手边是体育委员王健。周京泽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大家的话题中心一开始也是围着他。有人问他:“周爷,听说你年纪轻轻,肩上早已四条杠,当上机长了。”“年轻有为啊,佩服,佩服。”班长冲他抱拳。周京泽握着方口酒杯,晃了一下里面的酒,兀自扯了扯嘴角:“现在失业了。”场内所有人,除了许随全都哈哈哈一笑,与他碰杯,眼神艳羡:“那有啥,回去继续家产了是吧。”“对啊,周老板,你家集团那缺不缺保安的职位,我顶上。”这些奉承,或多或少地夹着羡慕,周京泽依旧神色散漫,他没打算解释,也没必要,唇角扯出细微的弧度把这个话题一带而过。坐在左手边的体委王健坐在许随旁边,十分热情,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喝水,过一会儿又主动夹菜到她碗里。热情得让许随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幕恰好让班长看到了,一群大嗓门开始起哄;“健健,我口好渴哦,给我倒杯水吧。”“健健,你偏心,你为什么只照顾许同学一个人。”有位男同学捏着嗓子喊道。王健服了这一帮起哄的人,笑骂道:“滚滚,你们自己没手没脚吗?”气氛喧闹,忽然插进来一道偏冷较低的,冒着冰茬的声音,喊道:“王健。”“到!”王健正与旁人说着话,闻言条件反射般回答。王健这话一出,哄笑声更大了,甚至有人笑得直拿筷子敲碗。班长啐道:“你他妈是不是以为还在周爷球队,受他指挥惯了。”“可不嘛。”王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周京泽拎着一瓶啤酒,往桌角一磕,瓶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递给王健,锐利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嘴角仍是笑的:“来,敬那些年在球场的日子。”王健接过来,云里雾里地在喝了半瓶啤酒,接下来的时间,周京泽好像只针对他一人,变着法儿的灌他。以致于王健去了好几趟厕所,连吐了三回。许随正跟着王建说话,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她拿起来一看,是周京泽发的信息:【你再跟他说一句话试试。】许随心一颤,抬眼看上去,隔着不远的距离,撞上一双深长漆黑的眼睛。周京泽的眼神肆无忌惮,带着侵占性,视线笔直地看过来。直到旁边有人喊他,周京泽才暂时放过她。饭后上甜品,自主权自然是交到女生手里。从语绒恰好坐在周京泽旁边,她低头看菜单的时候,随手拨了拨自己的秀发,眼看头发就要拂到周京泽的手臂上,男人不动声色地侧身。扑了个空。从语绒漂亮的眼眸里一闪而过失望。从语绒把视线移到菜单上,蔻丹色的指甲指了指上面大份的水果拼盘,说道:“要不点大份的芒果捞吧,我最喜欢这个口味了。”班花发话,大家都表示没意见,谁不喜欢迁就美女,从语绒正要叫服务员点这个时,周京泽背抵在椅子上,忽然开口,声音沉沉:“我芒果过敏。”许随的眼皮颤了一下。从语绒惊呼,红唇一张一合:”呀,你过敏啊,那我点别的喽。”一段小小的插曲就此而过,一行人打算转战顶楼的包厢。班长站起来,用筷子敲了敲杯子,说道:“男同志们,女同志们可以现在去换上我们天中的校服,三班的铭牌了,一会儿开完时光机信箱,我们还要大合影呢。”“害,别说了,我特意翻出我家压箱底的校服,你们猜怎么着,拉链拉不上了。”“岁月是把杀猪刀,专往我脸上霍霍。”“今儿个我们也算怀念青春了,主题就叫十七吧。”十七,多么美好又转瞬即逝的两个字,是SHE歌里唱到“既期待又害怕”的年纪。许随和钟灵速度比较慢,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更衣室里已经没有人了。钟灵一把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倾泻而下。天中的校服,是很典型的中国式学校的校服,既不是偶像剧里的蓝白色,也不是日剧里的制服裙装,他们的校服宽大古板,甚至还透着一种俗气。可现在穿上去,又觉得很好看。许随一边扎头发一边看向镜子里自己,盈盈一双黑眼珠,皮肤白皙,嘴唇浅红,额头有细小的绒毛,高马尾,绀色的校服,袖子中间是一道橙色,像是点亮的一笔。钟灵看向镜子里的许随,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和周京泽在一起了?”许随握住头发的手一顿,放下来,轻声说:“算吧,不过你怎么知道的?”“眼神,他看你的眼神,”钟灵笑了一下,转而一针见血地说道,“而且,我记得芒果过敏的是你吧。”许随点了点头,钟灵心底被针刺了一下,看到一个暗恋很久的男生记住了别的女生过敏,她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在同学面前……主要是我和他,现在有点复杂。”许随说道。“你很幸运。”钟灵点了点头,关了水龙头,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她似想起什么,看向许随说道,“不是所有的暗恋都能窥见天光。”说完,钟灵转身就走了。许随默然,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许随洗完手后,也离开了更衣室。没多久,更衣室的隔间发出“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从语绒走出来,她一手搭着白色的胸衣扣子,衣服还没穿好,镜子里反射出她脸上怨恨愤怒的表情。“思思,你猜时光机里‘给十年后的自己’她会写什么?”从语绒问旁边的女生。“写什么?”“学生时代打扮寒酸,穷又不好看的自卑女生,当然是希望自己摆脱这一切,”从语绒眼珠转动,说道,“一会儿当众念她的信。”她想让许随出丑。换好校服后,推开那扇门,许随有些恍惚,好像真的回到了穿着校服,不停地写试卷,下课偶尔做白日梦的学生时代。周京泽穿着松垮的校服,衣襟敞开,手里握着一罐啤酒,腕骨清晰突出,旁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荤话,他脸上挂着放浪形骸的笑。他胸膛左侧别着一块铭牌,一笔一画地刻着名字:高一(三)班周京泽还是那个轻狂肆意的少年。好像真的穿越了。直到班长出声,她才回神,找了个沙发空位坐过去,许随俯身想拿罐饮料,手刚伸出去,一只冰凉的指尖刚好挨到她的手背。许随看向他。周京泽也看着她。“老规矩啊,玩游戏,输了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