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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着微光的眼眸,楚亦寒又释然,挑眉问:“不怕我是女鬼假扮的?”裴恒脸上欣喜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楚亦寒忍不住笑了:“骗你的。”“一点也不好笑。”裴恒苦着脸瞪他,心想他为了寒崽的爱情可真是复出太多了,“对了,你怎么进来的?”“看门的大爷睡着了,我自己开门进来的。还怕吗?”楚亦寒问。“只要你不是女鬼,我就不怕。”裴恒说着声音低下去,似乎是有些腼腆。楚亦寒轻笑:“瞧你那怂样。”裴恒不服:“你敢说你没怕过?没胡思乱想过?”“我可没害怕到半夜三更给别人打电话求救。”“我不是求救,我那是……”裴恒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转弯,“看看你睡没睡着。”楚亦寒嗤了一声:“那我真是谢谢你。”裴恒:“不客气。”楚亦寒:“……”这时,看门的大爷从瞌睡中醒来,在监控里看到杵在宿舍楼下的楚亦寒,急急忙忙跑过来:“你们干什么的?”裴恒上前解释了一番,大爷才送了口气:“不是坏人就好,吓死我了……”裴恒将他送走,回头看见楚亦寒盯着自己的脚。“怎么不穿鞋?”他问。裴恒窘迫地动了动脚丫子:“忘记了……”“见到我这么激动?”楚亦寒的语气怪欠扁的。裴恒打死不认:“我就是一时忘记而已。”他无意间瞥见楚亦寒脚上还穿着睡觉的居家棉拖,心里平衡了,“楚总您这是要引领新潮流嘛?衬衣、西裤配棉拖?”楚亦寒眼中闪过一道尴尬,面不改色道:“棉拖舒服。”裴恒呵呵。夜风习习,带起丝丝凉意。裴恒打了个喷嚏,搓了搓发凉的胳膊:“要不上楼喝杯水?站这里怪冷的。”楚亦寒微微颔首。宿舍不大,进门右手边是独立卫浴,一墙之隔放着张小木床,另一侧则是壁柜和桌椅。裴恒给楚亦寒拿了瓶矿泉水:“就一个我自己喝水的杯子,你肯定嫌弃,还是喝这个吧。”楚亦寒并不渴,放在一边,打量着那面传说中会发出奇怪声音的墙壁。裴恒瞧他侧耳听得认真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就别听了?”“不怕她们半夜出来找你聊天?”楚亦寒问。裴恒:“……我觉得大家既然都和平相处这么久了,她们应该并不想来找我玩。”楚亦寒呵了一下,没再逗他:“应该是墙壁之间有缝隙,这幢楼里有人用水的时候,水泵发出的声音与墙体发生共鸣,回荡在缝隙里,才会发出声音。”裴恒没想到他说得头头是道:“你还懂这个?”“又不难。”楚亦寒这几天都没睡好,今晚又被裴恒叫起来,此刻有些困倦。裴恒的宿舍地方很小,楚亦寒就势在小木床上躺下,捂着眼说:“我眯一会儿。”裴恒一愣:“那我睡哪儿?”“不是还有一半么?”楚亦寒声音很轻,显然困意上头。裴恒怔在原地。寒崽居然要跟他同床共枕???他还蒙着,楚亦寒含糊提醒:“记得洗脚。”裴恒很受伤:“我脚不臭!”楚亦寒闭着眼,嫌弃地吐出一个字:“脏。”刚刚光脚跑上跑下,再干净的脚底板都得脏。裴恒气呼呼地去洗脚丫子,出来时,楚亦寒已经睡着。没了清醒时的盛气凌人,楚亦寒的面部轮廓仿佛都缓和了许多。他像是收起了所有的锋芒,静静地回到自己的世界中,等待再一次的绽放。裴恒望着霸占自己床的人,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或许是他看得太久,楚亦寒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又或者是灯光太亮,让楚亦寒无法入眠。他狭长的凤眼睁开一条缝,眯着眼问:“你打算站多久?”裴恒试探性地说:“要不我还是去你车里凑合一晚上吧?”楚亦寒抬手,裴恒以为他是要给自己递车钥匙,伸手去接。然而楚亦寒握住他的手,猛地拉过去。天旋地转间,裴恒倒在床上,眼前是雪白的墙壁,身后是楚亦寒火热的身躯。“再吵我睡觉,就把你丢下楼。”楚亦寒声音低沉,湿润的呼吸萦绕在裴恒后颈,令他浑身紧绷,不敢动弹。裴恒头都大了:“我还是去……”“闭嘴。”楚亦寒恶狠狠的打断他,裴恒一个哆嗦,楚亦寒像是为了安抚他,又温声补充,“吵。”裴恒彻底不敢说话了,望着近在咫尺的雪白墙壁,脑海中浮想联翩。今晚的楚亦寒不大对劲,别真是女鬼假扮的吧……灯没关,墙壁上仿佛随时会探出来一张阴森可怖的鬼脸。裴恒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赶紧闭上眼,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见烟青色的窗帘泛起微白的光芒,意识到天快亮了。一想到白天还有沉重的训练任务,裴恒压力山大,强迫自己入睡。……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亮了一夜的顶灯已经被关掉,楚亦寒不在,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梦。裴恒打着哈欠去摸手机,看到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赶忙换了衣服去训练馆。孟江见到他一脸疑惑:“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还来?”裴恒比他还疑惑:“什么请假?”“你朋友说你不舒服,今天请假。他穿着衬衣西裤,看着挺精神一小伙,怎么还搭一双棉拖呢?”裴恒:“……个性,您不懂。”确认了,昨晚不是梦。裴恒睡晚了,头疼得厉害,捂着脑袋回宿舍去休息。进门时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记得吃。除了他家寒崽,没人会用这么傲娇的手段关心人。裴恒心满意足的吃了楚亦寒派人送来的早午餐,爬回床上补眠。床单间似乎残留着淡淡的薄荷气息,仿佛又回到了昨晚。裴恒莫名的知足,带着三分傻气入眠。与此同时,楚亦寒正带人在分公司砸墙。因为昨晚裴恒提到了洗手间,楚亦寒第一时间就砸了分公司洗手间那堵最厚的墙,没几下就看到了一条胳膊。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发白。楚亦寒缓了缓情绪,沉声吩咐:“继续砸。”许跃硬着头皮带人砸墙,小心翼翼地把水泥板抠出来,里面果然是一具站着的尸体。一想到上厕所时就和这具尸体面对面,所有进过这件洗手间的人均是一阵恶寒。许跃脸色发白的问:“楚总……怎么办……”尸体的面容已经和水泥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