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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拉着她往后拽,心慌着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残废男人,拐杖勾住她的腰带,将她甩到怀里。女人压到他的手了。杨清水本没想模仿电视剧情节,啥子英雄救美,可女人仰面倒下,不接就等着后脑着地。一接,把他缝线都给压断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女人愤而起身,几乎起跳般抽了他一巴掌。就在这时,面包车以失控的速度冲了过来,直至最后也没有刹车减速的意思,“砰”的一声巨响,车子重重地撞向石柱。车头完全撞垮了,废铁般糊在一起,司机血流满面,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惊魂未定看向车前离他只有数米的一对男女。杜柔惊得合不上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向男人脸上的指印。只有司机轻伤,事故变成热闹,路过的人渐渐围上来,议论纷纷。杨清水走出骑楼,绕过地上有些奇怪的冰面,目光扫过面包车、不远处搬家公司的人,悄然掉头驶走的豪车司机,二楼楼上看热闹人群中脸色不佳的几位……冲他们点头致意。眼神里充满父爱:小畜生们,爸爸正看着你呢。计划如写得一模一样,每个细节环环相扣,这也给了杨清水可趁之机,只要破坏其中一个行动,暗杀宣告失败。这些人相当警惕,行动失败之后随即混入人群中,不动声息离开现场,不给留下证据,也不让人找到可疑的迹象。杜柔悄悄走上去,很有些不好意思对杨清水说:“呃,那个……你刚才看见车子冲过来了?”杨清水:“没有,我单纯想挨打而已。”他这么一揶揄,杜柔脸上更挂不住,脸上羞红,免费展现了些职业温柔:“大哥真的对不起,要不然我陪你上医院,医药费我赔?”“不用了。”杨清水碰了碰左脸,脸颊泌出些许小血珠,“下回扇人别动指甲。”“呃……”杜柔无言以对,平常碰上找麻烦的男人,她稍微放软身肢柔声道歉几声,基本能哄得他们心花怒放,事情就轻轻揭过了。这残疾男,眼神毫无波澜,好像根本没看出她态度的差别,却又语气温和,重话都没说一句,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计较。“有件事想提醒你。”杨清水斟酌措辞,“刚才我在后面看见那辆车子在街对面,好像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一往它的方向走,面包车就撞了过来,不觉得有点可疑吗?”杜柔没有林知律的警惕,一听见这话不疑有他,联想起司机的行径确实反常,心里一咯噔。杜柔跟司机无仇无怨,真正与她结梁子的是躲在后面的人。面包车在她面前被轧成废铁,要不是……想到这里,顿时脸色发白,咬牙切齿:“是他?”还是他家的女人?“不管是谁,看看今天的场面,想杀你的人绝对花了很大一笔钱。”杨清水无意间往路边一瞥,看见了辆黑色路虎,在一众流线型轿车中显得格外阳刚。接着,他说道,“一次不行会有第二次。如果我是你,会先想办法躲过第二次暗杀,而不是傻乎乎跑去跟对方对质。”杜柔听进去了,心慌得失了魂,在陌生人面前也掩饰不了恐惧,“我……我知道了。”第18章拄着拐、包着手,为了遮挡脸上血红的指印,杨清水戴上医用口罩,穿行在人潮熙攘的街道,这下看上去更像变态了。为了让路上指指点点的人少些,索性上了出租车。他要找的人叫余贤。余贤出没北郊,但不是精英阶层的一员。他是清洁公司派遣的合约园丁,每日的工作就是给家里有大花园的雇主们,除草排水,剪枝条。余贤对自己的处境比杜柔了解得多,他知道自己身处危险,但当听见杨清水的来意时,脸色还是灰白了一阵。他向杨清水发誓,自己真的死都不会说出去,不明白为什么主教还是不肯相信他。那天下午,他如常到主教居住的庄园里,给植物洒水喷喷药。修剪墙边月季时,他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充满挑逗的情|欲味道。高桥市的宗教领袖就住在里头,这个声音未免太引人遐想了,好奇心促使他凑近窗边。隔着琉璃幕窗,他注视圣洁的礼拜堂内,主教与另外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赤|条条躺在地上床单,正在……其中一个男孩撩了撩及肩的长发,手肘撑在地上,正仰面坐着,这时目光转到窗边的漏光,蓦地睁大眼睛。糟了。余贤心下一沉,绷紧浑身肌rou,转身跑离庄园。跑到半坡上,他回身一看,琉璃窗的布帘已经全开,主教上半身裸|着,视线正直直盯紧他。虽然是杨清水自己写的故事,那“拳拳到rou”的画面,未免也太……他用力抿了抿嘴,把僵硬的脸颊拉回来,“你知道那位仁兄的地位比高桥市长还高吧?”“我当然知道,我会把秘密带进棺材里的,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余贤晦暗的脸淌下泪水,不知是恐惧还是绝望。杨清水将纸巾和彩虹公寓的小广告卡片递过去,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切断所有跟亲人朋友的联系,为了你的性命安全,也为了他们。暂时在这个公寓落脚,没有事情别出门,剩下的麻烦我替你解决。记着我的话,你是要死的人了,能活一天就尽力多活一天。”余贤接过卡片,十分惊讶地看着眼前比他小不止十年的人,难以理解为何他要替自己奔波?“你就当我是义工吧,爱护高桥市义工协会。”杨清水说道,“我的工作就是把那些垃圾扫起来铲掉。”余贤攥紧小广告,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当杨清水打电话过去,舔着脸跟他要一间安全屋时,林知律的脸是黑的。他控制着翻桌子的冲动,问道:“为什么?”“这个嘛,有点难以描述……”是从禁忌爱的角度,还是从宗教与性的角度讲起呢?林知律:“你想拿安全屋去出租?”“……”这人对他误会太深了。踌躇了一阵,为了余贤的安全,杨清水还是将主教买|凶杀人的事情和盘托出。“你毕竟是警察,应该知道宗教领袖不好动,如果你不帮忙,这园丁的命就差不多玩完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事?”林知律问道。杨清水:“他跟我说的。”林知律:“为什么是你?”“可能侦探社声名远播,他们就知道找我来了。”杨清水随口胡诌,摆摆手,“别再问了,问就是推理之神。”说完,电话那头哐哐当当,好像在摔话筒。过了一会儿,听见深深的吸气声,“知道了。”随即挂掉电话。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安全屋还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