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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来的力气,单脚蹦着愣是追到沈星剑,拽着他的胳膊,“你听我说话好吗?我不耽误你多少时间的!”“给你一分钟。”沈星剑说,“别碰我,我嫌你脏。”路岑看起来又要哭了。“你他妈不说就滚开。”沈星剑更烦了,粗鲁把他的手拽下来,“别在这恶心我。”“我,我说……”路岑抽抽噎噎地开口,“我不知道谁举报你的,但我会帮你找到那个人的!”“……”沈星剑第一次见有人把贼喊捉贼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打了你,第二天就被人举报了,谁举报的还不够明显吗?更何况路岑想赶走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有,今早爸带我检查性别了,明天就能出结果,医生说我很有可能分化成Alpha,到时候就能和哥一样强了。”路岑说,“你高兴吗?”我高兴你妈。沈星剑:“一分钟到了,滚。”路岑:“……”沈星剑去洗手池洗了洗手,刚一回班就被人包围了,同学们叽叽喳喳的,熟悉的也好,不熟悉的也好,全都在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走了。“沈哥你要走了?”“不会吧,讨厌鬼说的是真的?”“沈哥早上说的举报是怎么回事啊,有人举报你?凭什么啊!”“举报?这种事情一听就是小人做的,沈哥你知道是谁吗?我们帮你揍他一顿,再去校长室联名,不让你走。”沈星剑看看四周,这些人他甚至有些人完全不认识,但现在脸上挂着的表情不似作伪。他们真的在关心他。“我……”沈星剑只说了一个字,喉咙就被堵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从心间涌向指尖,流向身体的各个部位,那大概是一种被称之为感动的情绪。沈星剑不想说什么矫情的词汇,他想象中自己的离开应该是孤独的,无人知晓的,然后三中还能留下他的传说。孤独,冷寂,江湖上的大侠都这样。很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最后沈星剑只说了一句话:“嗯,我要转学了。”谁举报他,他会让那个人千万遍地还回来。但他想走也是真的。“大大加油,别当学渣。”沈星剑说着,把桌子里的东西团吧团吧,全塞进黑包里,背上没什么重量。这就是他全部的高中生活了。他简单道:“再见。”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沈星剑你别走!”这声音像有传染性似的,一个嚎完两个嚎,干嚎着嚎着就有人小声哭了起来。然后一群高中生就跟幼儿园孩子似的都哭了起来。尤其是那些omega,他们的泪腺本就发达,看个电视剧都哭的眼泪哗哗,这下更是停不住。而Alpha情绪不是那么敏感,却也个个红了眼圈。沈星剑吓了一跳。他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已是一片哭声。“不是,”他说,“你们是送我走还是出殡呢?”谁转学是这幅样子啊。沈星剑故作若无其事,却有点心酸。“我还想让沈哥跟我们一起打篮球赛,带我们赢!”不知道是谁开了头,后面的人就跟接力似的一个接一个往下说——“想让沈哥带我们继续怼讨厌鬼,气死她!”“沈哥趴在窗边睡觉,隔壁班都特羡慕我们班有个大帅哥!”“运动会没人跑一万米,每次都是沈哥冲在前面,还拿了第一名!”“沈哥唱歌超好听,我们还想听你唱歌!”“就算你是个学渣,我愿意教你学习!平均分拖了管他的!”“……”沈星剑没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多优点。他愣了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沈星剑走了一会,秦恒才从天台下来。穿过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秦恒微微眯了眯眼,停驻片刻。尹嘉松刚打完篮球,满头大汗上楼,一眼看到秦恒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奇道:“你站这儿干什么?”说着,他看了看办公室紧闭的大门,好像懂了,冲秦恒挤眉弄眼,促狭道:“是不是后悔了,打算给你们班那个校霸求求情?”“没后悔。”秦恒神色不变,“但你的臆想症该治了。”“臆想症?”尹嘉松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你这人,拐弯抹角地骂人功夫倒是挺高。”“谁要是跟你当敌人,得被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尹嘉松自言自语,“不过应该也没人想和你当敌人吧。”毕竟长的好,这世界还是颜狗多,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却见秦恒唇角翘了一下,说:“倒是有一个。”就在刚才,那人扬言要揍他一顿呢。但那笑容如同昙花一现,尹嘉松还没看清,秦恒唇角的细微弧度就已经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弧度。“帮我查个人。”秦恒说。“为啥?你不是会吗?”“我要学习。”秦恒说。尹嘉松:“我也学习啊。”秦恒又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尹嘉松见的很多了,就是怼人前三分微妙四分戏谑五分嘲讽的那类笑意。果不其然——“哦。”秦恒说,“学到倒一的那种学习吗?”尹嘉松:“……”别当朋友了,当敌人吧。“对了。”尹嘉松想起件事,“你那信,我让人从A星寄出去了,估计今晚就到。”“嗯。”提到这个,秦恒神情柔和了不少,“你让那边关注着,如果有回信,第一时间给我寄过来。”“那么麻烦干啥,传真不就行了。”秦恒“呵”的一声:“这就是你弟弟不可爱的原因。”尹嘉松也有个弟弟,寄住他家,跟混世魔王似的,只要是尹嘉松的东西都想抢过来,一点都没有小星星可爱。尹嘉松跪了:“行行行,我怼不过你,认输了。你要查谁啊。”“严芳。”秦恒顿了顿。办公室。吴谓怒道:“严老师,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沈星剑有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最清楚,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严芳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不屑道:“他都敢在升旗仪式上光明正大地威胁别人了,这种学生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吴老师,沈星剑拖你们班后退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带的班每次都倒数第一不丢人么,没了他会轻松很多。”“我从来没有觉得他拖了班级后腿,每个人都是班里的一分子,他们就是我的孩子。”“吴老师,话别说太满,每次期中期末开会,你都是被批评的那个,是个人都不高兴吧。”严芳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