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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为难地问:“布没有消毒……伤口会不会感染?”小皇子:“……”为了减少负担,他们上路的时候没有带医疗包。“我用开水煮一下。”小皇子闷闷地说。“不用了。撕我的衣服吧,我干净。”蔺琛抓着布,撕了一下,没撕动。小皇子连忙上手帮忙。只听“刷”的一声……因为没控制好角度和力气,撕大了——外面那层伪装的布衣扯到了前胸,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特殊材料。蔺琛看着自己突如其来的露脐装,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但见小皇子羞愧的样子,立刻笑着解围:“不错,我刚想散散热。”小皇子笑不出来。包好伤口,他见蔺琛脸色发白,忙说:“我找找有没有水喝。”蔺琛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不用,我们还是先回家。”小皇子愣了下。回家。这个曾让他以为遥不可及的词即将变成现实。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第147章小皇子垂下眼眸:“我先把你送回密道,你等着小黄和小岳回来接你。”蔺琛收起嘴角的笑意:“看着我说。”小皇子抬起头:“我先把你送回……”蔺琛猛然低头,凑过去……小皇子下意识地向后一跳。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小皇子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地红了脸。蔺琛:“……”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情侣吵架的时候,堵住对方的嘴就好了。怎么就不说说……万一没堵住,怎么解决这尴尬呢?小皇子抿了抿唇,小声地坚持:“反正,我要送你回密道。”蔺琛扬眉:“我长着两条腿,密道出口的门又被你砸坏了,你把我送回去,我就跑回来。”小皇子皱着眉头:“你……”“小黄他们不知道密道,如果你把我绑住,我很可能会被活活饿死。”蔺琛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要等很多很多年之后,尸体才会被人发唔……”虽然是一触即分,但留在嘴唇上那软软的触感,像是打在灵台上的一道光,将他整个人都点亮了。蔺琛摸着嘴,目光下意识地追逐小皇子的嘴唇:“你……”小皇子慢吞吞地说:“你跟着我,会很危险……”“我知道。”蔺琛不是说我不怕。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人,但有面对死亡也不能放手的人。小皇子坚定地看着他:“但我一定会倾我所有来保护你。”蔺琛深深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这是不是叫做,命也给我?”小皇子毫不犹豫地点头:“给你。”蔺琛用没有受伤的手,牵住他的手:“那我也只有……舍命相陪。”继青龙、玄武门失陷,朱雀与白虎也很快撑不住了,匈奴士兵从四面八方向皇宫冲击。三大营几乎全军覆没,坚守皇宫的上直卫失守了几道宫门后,汇到最后的阵地——帝后与太子所在的朗乾宫。宫中其他的太监宫女早在京都城破之前,就被帝后放出宫去,如今,这偌大的宫殿里,除了大越江山最尊贵的一家四口,就只剩下皇帝的心腹余公公,皇后的奶妈茹嬷嬷,太子侍读包文直,太子妃的贴身侍女惜宁,以及守在门后的御林军统领瞿渔。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炯炯地望着门,皇后就坐在他的身边。若是平时,早就有一大群臣子跑出来指责皇后逾越,而此时,大殿静悄悄的,太子和太子妃靠坐在一起,一脸甜蜜地回忆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仿佛门外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包文直站在瞿渔的身边,时不时探头去看门缝。瞿渔说:“包大人若是怕死,现在走还来得及。”包文直瞪了他一眼:“老夫活了一把年纪,遍历人间千般风情万般风景,无牵无挂,倒也值了。反倒是你,初出茅庐,还不知道这滚滚红尘有多少妙趣,如此死了,岂不可惜?”瞿渔说:“我年轻,但官居三品。”官居七品的包文直:“……”“庸俗!”“老夫与你谈人生理想,你却与老夫谈官职大小。”“简直俗不可耐!”“臭不可闻!”瞿渔早习惯了他的古怪脾气,只是听着外头的动静不理。包文直听外面杀声渐近,又坚持不住了:“你真的不怕死?”瞿渔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包文直说:“但陛下没让你死,你要是现在从密道走,还来得及。”“陛下在何处,我便在何处。”“虽然榆木脑袋,倒也忠诚。”包文直突然叹了口气,“老弟,实不相瞒,我虽怕死,但处境与陛下、娘娘无异,匈奴凶残,端王康王之流鼠目寸光、数典忘祖,这天下之大,已无我等可去之地!”瞿渔突然一把推开包文直,一枚箭矢从外面射进来,穿过他刚刚站的位置,到龙座之前,才力竭而落。瞿渔转身对皇帝说:“陛下,臣出去了。”皇帝说:“去吧,不必回来。”瞿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朕相信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够出去的。”皇帝说,“你陪朕走到这里,已见忠心,余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了。”皇帝顿了顿,忽而威严,“这是圣旨!”瞿渔低头:“臣遵旨。”他转身打开门,匈奴士兵已经杀到台阶前,几个同僚在台阶上作最后的殊死搏斗。瞿渔拔出长剑,飞身阶下,剑光所到之处,血花飞溅,头颅乱抛。殿内。皇帝对余公公、茹嬷嬷和惜宁点头示意。他们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油,倒在大殿四处。皇帝将太子和太子妃招到身边,握着皇后的手,平静地说:“你们既入了宫,便逃不过这一劫了。即便逃出去,只怕也是心惊胆战、颠沛流离半生,倒不如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去了,若是有幸,来世再续前缘吧。”又对余公公几个说:“我早将库中珍宝藏入了密道之中,你们几个便从那里走吧,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也足以安享晚年了。余下的,若是我桑家后人能重回此地,便当作他的奖赏罢。”余公公几个连忙跪下,含泪道:“陛下、娘娘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做牛做马也不足以报答,只有追随到地下,再伺候陛下与娘娘。”几个人都是这话。其实之前皇帝已经劝过他们一次,见他们始终坚持,便罢了。包文直有些尴尬地站在他们几个后面。皇帝说:“老包,你这趟进宫冤枉得很,倒不如你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