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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幽火的耳饰偏头看了顾从絮一眼,“往常哪怕查到一点点细节宋有秋都会来我面前邀功,现在都一日一夜过去了也不见他影子,许是出了什么事。”顾从絮:“是查主人的事?”相重镜点头,将耳饰戴好,朝他一勾手,笑着道:“走,出去瞧瞧。”顾从絮见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往外走,也跟了上去。去意宗依然还在找那丢了的老宗主,曲危弦也就昨日在相重镜那休息半日便匆匆回去了。相重镜先去曲危弦的住处看了看,果然没瞧见人。顾从絮道:“你知道去那找那卖棺材的吗?”相重镜给曲危弦院子里几乎要**的兰花浇了水,将门掩上,道:“去意宗山下的小镇里便有送葬阁,他十有**在那里。”送葬阁分阁几乎开满整个九州,也不知宋有秋到底哪来那么多玉石,连犄角旮旯里的分阁也建的和主阁没什么分别。山下的镇子虽小,但因三门之一去意宗在此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相重镜和顾从絮并肩走在长街上看着路两边人来人往的铺子,挑眉道:“六十年前,这里只是个小村落,根本没这么多人。”顾从絮视线灼灼看着周围的修士,冷哼道:“这叫人多吗?都不够我吞一口的。”相重镜笑着瞥他一眼:“怪不得他们叫你恶龙。”旁人唤顾从絮恶龙,顾从絮反应极大,无论是何人他都暴怒地要**。但说也来怪,“恶龙”这两个字从相重镜仿佛嗔着浓烈酒香的口中说出来,好像被带着烈火的风拂过似的,莫名让顾从絮耳朵一阵酥麻。顾从絮摸了摸耳朵,罕见地没做声。相重镜还等着他炸毛,没想到恶龙竟然像是哑巴了似的,一句话都不反驳。相重镜诧异看着他,视线落在顾从絮有些发红的脸上,微微一愣,便有些了然地拉长了音,“哦”了一声。这恶龙,似乎对这个称呼还挺满意的。一会功夫,两人便到了送葬阁。送葬阁明明是给人下葬的铺子,但装置得活像是要结亲,张灯结彩红红火火,哪怕相重镜再喜欢红色,也被这迎面而来的艳红差点闪瞎了眼。相重镜眯着眼睛走进送葬阁,正要去找小厮问宋有秋在不在,余光就瞥见角落里一个浑身小棺材的人正偷偷摸摸往后院爬。相重镜:“……”相重镜挑眉,拨开着急拦着他的小厮,快步上前,一把将角落里猫着的宋有秋给拎了起来。“宋掌柜,这是打算去哪里?”宋有秋躲闪不及,被抓到后尴尬地回头,朝相重镜讨好一笑:“剑尊,晨安,吃了吗?”“已是午后了。”相重镜将捏着他后领的手松开,淡淡道,“躲着我做什么,我又不吃你。”一旁双手环臂的顾从絮接了一句:“我能吃了他吗?”宋有秋:“……”宋有秋哭丧着脸:“剑尊饶命,吃了我就没人给你找消息了。”相重镜笑着不行:“你得先告诉我为何躲我?”顾从絮露出两颗小尖牙,森然看他。宋有秋:“……”相重镜大概察觉到了,偏头看他:“别吓他。”顾从絮这才将牙收了起来,视线还是要**。宋有秋知晓这祖宗是真恶龙,真有可能把自己吞了,忙不迭道:“剑尊,不是我查不到线索,实在是……”他左右看了看,一把拽住相重镜的手腕往后院拽,好像怕别人偷听到似的。等到了空无一人的后院,宋有秋才做贼一般鬼鬼祟祟道:“剑尊,您要查的人是这千年来三界众人心照不宣的罪人,我只知他当年想要毁坏地脉,却被地脉反噬,不得好死。也因此若有人妄图查他,地脉之灵必定震怒,降下责罚。”相重镜轻轻蹙眉。宋有秋这种不怕死的人都吓成这副模样,看来责罚必定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起的。“真的不是我不想查。”宋有秋怯怯道,“剑尊,狗命要紧啊。”相重镜也看出他的惊惧,点点头:“好,那就不查,你不要因我牵扯进来。”宋有秋能告知他这些,已是仁至义尽了。宋有秋见相重镜丝毫不追究,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前几日是他自己贪财要接的,现在又说不能查,简直是在明晃晃地砸自家招牌。相重镜和宋有秋又寒暄了几句,转过身去看顾从絮。顾从絮正在背对着相重镜偷偷朝宋有秋龇牙吓他,相重镜一转身他立刻面无表情,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神情。相重镜没注意到,带着他要离开送葬阁。只是他刚走几步,犹豫再三的宋有秋再次追了上来,欲言又止。相重镜见他这个模样,恍然道:“哦,灵石还是按照之前说的给,你想要多少都行。”还在纠结的宋有秋闻言哭笑不得:“剑尊,我在你心中到底有多爱财?”“嗯?不是这个事?”“嗯。”宋有秋干咳一声,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三界九州的生灵皆吸纳地脉灵力,受地脉之灵制约。但有一个人是特殊的。”相重镜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又走了回来,道:“谁?”“铁海棠。”相重镜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是谁?”宋有秋语出惊人:“她是鬼修,靠着阴气生存,不必受地脉制约。”相重镜吃了一惊:“鬼修?”三界九州只有道修妖修,鬼修魔修几乎是传说中才会有,哪怕相重镜六十年前神魂不全,所见到的厉鬼皆是没有灵力的鬼魂残魄,根本修不了道。宋有秋点头:“对,往南十里的下饮川旁有一颗大槐树,她便在那里。只要付给她报酬,就能得到任何消息,包括千年前的事。”相重镜见宋有秋犹豫许久才说出此事来,便知道这个铁海棠肯定是个很难招惹的人物。果不其然,宋有秋说完后,为难地看着相重镜,道:“就是有一点,那个铁海棠……厌恶男人。”相重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