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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闻言摇了摇头:“师尊不饿。”“可我想要师尊喝,我拿不出好的东西给师尊,已经非常愧疚了,师尊。”阮星阑软磨硬泡,哄着慕千秋喝了半碗糯米粥,之后贴着慕千秋唇碰过的碗沿,把剩下的半碗囫囵倒进了肚子里。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映得慕千秋的面庞通红。很久之后,阮星阑才道:“师尊,我想常家经此一难,活下来的人应当不多。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但我想将此事追查到底,还那些女奴们一个公道。”顿了顿,他又揣摩着用词开口:“还有林知意的事儿,我知道人神之子在修真界是公认的炉鼎,也知道我为他们出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人生在世,谁还没因一时冲动,任性那么几回。我说了,我要拯救整个修真界的炉鼎,说过的话,绝不食言。师尊,你帮不帮我?”其实这话问出来,他还挺忐忑的。这么大一件事儿,不是说扛就能扛的。一旦走上那条路了,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就算不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也是与大多数修士们为敌了。慕千秋这么厉害,都无法改变什么,就自己这矬样,真的能行吗?慕千秋深深凝视着阮星阑的脸,一字一顿道:“师尊永远陪着你。”只这么一句话,阮星阑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觉得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了,即便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总归有人陪着他流血流泪。这种感觉太美好了。他想将慕千秋捧在心尖尖上供奉,可又怕太过热情烫伤了师尊清瘦的病骨。张了张嘴,无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无条件地包容我的任性和冲动,那个人一定是师尊,一定是。”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阮星阑就与凤凰带着几个弟子入城了,本来两个人的意思是,师尊昨夜受了些伤,在观音庙稍做休整。哪知慕千秋不肯,怕二人入城后又遇见凶尸。可也不能无人在观音庙守着,倘若凶尸寻至了观音庙,恰好三人都不在,那留在观音庙中的百姓们,岂不是完犊子了。遂让开阳和摇光留下,开阳没什么意见,摇光的意见不重要。二人回了七星阁之后,接到了从山下传来的匿名信,说是清河这边有邪祟作乱,便出山来此了。一路上打听得知,有四个人也到了此地,还收服了剥人皮的邪祟,经过百姓们那么一描述,二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便按着百姓的指引,一路来到了常家。阮星阑听到这话时,眉头狠狠蹙了一下,心道咋个又是匿名信啊,把开阳和摇光引来此地,究竟有何目的。但也无暇让他多想。才一入城,举目可见的尸首,昨晚众人逃得匆忙,眼下天亮了,才知昨夜凶尸入城,究竟杀了多少人。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座城池,一路上众人都在查探可还有幸存者,结果让人失望的是,无一人生还。众人又寻至常家,画面让人不忍直视,哪有此前的半分仙门世家的样子,仅仅一夜之间,就被屠得一干二净。这里的消息不日就会传到合欢宗去,慕千秋的意思是,一是在此等合欢宗派人过来,二是寻找林知意的下落,三是寻到常陵的尸首。可很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寻遍了整个常家都没寻到常陵的尸首,有人提议去大街上找找,结果找到傍晚,仍旧一无所获。142、会有人给我烧纸钱么小凤凰便道:“常陵会不会逃去合欢宗了?毕竟常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得寻个靠山庇护。”阮星阑听了便道:“是啊,都发生了这般大事儿,常家的家主至今为止仍未露面,你们说奇不奇怪。满门上下都被邪祟一夜间屠了个干净,别说是闭关了,就是闭死关,也该出来了吧。如果不然,就是家主压根不在常家,或者……”“他已经死了。”小凤凰接口道,“可若是死了,常陵大可以公开出来,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接管常家,当下一任的家主。”“除非常陵与他的师尊之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阮星阑笑了一下,“凤凰,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凤凰沉默了一下,转头去看慕千秋,问他:“师尊,你对常家的家主,可还有什么印象?”慕千秋摇头:“本座仅与他打过几个照面,连话都未曾说过几句。对方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男人。”能让慕千秋觉得颇有姿色的人,那肯定生得很俊。阮星阑觉得师尊这句话,好像话里有话。常陵生得俊秀,常家的家主又颇有几分姿色,难道说,师尊在暗示他什么。搞不明白。在合欢宗没派人过来前,众人将不幸遇难的百姓尸首处理了,就在街头堆了柴火,一把火将尸体烧得干干净净。凤凰不知打哪儿顺来的纸钱,站在街头往半空中一撒,寒风一吹,满城萧条。阮星阑迎着风打了个喷嚏,想起自己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给自己烧纸钱。他从旁问凤凰:“如果我哪一天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你会给我烧纸钱吗?”“不会,”小凤凰很不客气地把纸钱撒得干干净净,“连招魂幡我都不会替你设。”阮星阑心道,也是啊,凤凰肯定不会给自己烧的,于是他又转过脸去问慕千秋:“师尊,如果我……”“不会。”慕千秋回答得也很干脆。“额……不好好想一想吗?”阮星阑觉得不应该啊,怎么能是不会呢。结果凤凰从旁嗤笑:“师尊的意思是,所有人都死了,你都不会死。”众人的心情都比较低沉,阮星阑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又觉得不太合适。在常家没发现什么线索,众人处理完了城中的尸体,天色也黑了,便要回观音庙去。才走至半路,忽听一阵分枝踏叶声,夜色下,摇光和开阳几个飞掠间便抵达众人面前。小凤凰道:“不是让你们守在观音庙?谁让你们出来了?”开阳道:“不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你们刚才过来时,可有遇见一个穿黑斗篷的神秘人?”“啥神秘人?没看见啊,发生什么事儿了?”阮星阑问道。开阳道:“你们走后,我与摇光便在观音庙中照看受伤的弟子和百姓,就在刚刚,有一个穿黑斗篷的神秘人出现在观音庙,就是他们引我们过来的!”阮星阑暗叫糟糕,本来留在观音庙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结果开阳和摇光这么一走,岂不是正中邪祟的下怀了?慕千秋道:“调虎离山!”话音未落,率先飞身往观音庙的方向疾行而去,阮星阑等人紧跟其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