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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只能哼哼唧唧求饶。那些人也没有把他揍得伤筋断骨,只是让他一顿皮rou疼而已,很快的速度便散去了。刘峥嵘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已经稀巴烂的烧烤摊车欲哭无泪,他抬头看看四周,这是一条有点偏僻的道理,不知道有没有安上摄像头,去报警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这些混混的下落。想到报警,刘峥嵘又打消了念头。这一辈子他可再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了,他是坐过牢的人,去报警说自己被打了也会被警察误以为他招惹了别人吧?刘峥嵘自认倒霉去收拾烧烤摊车,发现实在破烂得不能再修理了,他懊恼地踢了那破铜烂铁一脚,有想哭的冲动。他已经这么艰难了,坐了牢,妻离子散,家没有了,像一只流浪狗一样艰难讨生活,是谁和他这样过不去啊?刘峥嵘一抬头就看见白荷站在不远处,心里的疑团顿时明晰起来,他怒气冲冲急走过去,指着白荷鼻子还没有开口,白荷就率先说道:“是我干的。”这么直白坦诚,倒叫刘峥嵘一愣。“被人打很疼吗?饭碗被人砸个稀巴烂的滋味好受吗?”白荷脸上是冷笑,眼里含着嘲讽。这个女人果然变了,她什么时候能这样无所畏惧站在他面前过?从前她总是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生怕他打她,她的眼里总是含着泪水委屈苦哈哈,让人看了又讨厌又想欺负她。现在她肆无忌惮地嘲笑他,诘问他,她不但无所畏惧,还带着一股子危险的戾气。“从前你打我的时候,我也幻想过无数次还手,用比你更大的力气反抗还击,但是我做不到,我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甚至我一看见你就害怕,就想跑,可能是长期在你的拳头底下我被打怕了打屈服了,看到你就条件反射地害怕,每当和你呆在同一个房间里,我都感觉自己是和一头会攻击人的畜生关在一起——”白荷回忆着从前,精准地说出那些心理感受,不是说给刘峥嵘听的,而是剖析给自己听的。有些人遇到了有些事发生了,总归是有理由的。她挨了那么多年家暴,说到底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对方的处事方式就是拳头,对着弱小妇孺挥拳头,她是读书人,拳头不是她的方式。两个世界的人本不该在一起,如果说为什么命运会安排这样一场相遇,或许只是为了成全她和覃小津的相遇而安排的前奏吧。白荷摸着手上的钻戒,看着刘峥嵘,脸上是冷笑嘲笑,嘲笑刘峥嵘也嘲笑自己。“从前你打我的,现在我都打回来了,如果你感到疼,你就该想到从前我也是这么疼的,如果你的烧烤摊车被砸烂了,你感到心疼,你就该想到从前你打碎家里的锅碗瓢盆、每一样家具,我也是这么心疼,因为那些都是我花钱添置的——”“我都已经坐过牢了,你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孩子我也抢不过你,我现在已经落魄到要在街头摆摊像乞丐一样讨生活,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一定要把我赶尽杀绝吗?”刘峥嵘焦躁的,可是再不敢对白荷动手,甚至不敢靠前反而还后退了几步。他向左右张望,不知道先前来揍他的混混现在都躲在哪个角落里,他心里担忧着他们会不会突然又冲出来将他揍一顿。“赶尽杀绝?打你一顿,砸你一辆车你就觉得是赶紧杀绝了?你想过那几年我和孩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欠下一屁股债就拍拍屁股躲起来,留下我和孩子每天被你的债主追债,房子也被你卖了,我们无家可归,孩子连学也不能去上,我一个人要养着三张口,饱一顿饿一顿,你管过我们的死活吗?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才是把我们赶尽杀绝!”白荷厉声吼道,声色俱厉,依然恨意满满,刘峥嵘不由吓了一跳。“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也攀上了有钱人,你和孩子都过上了好生活——”“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的好生活?”白荷冷嗤一声问道,“你就不能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和孩子的面前?”“白白荷……”刘峥嵘有些口吃了,“你是什么意思啊?”“滚出云城,永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白荷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看着白荷走远的背影,刘峥嵘只觉一股委屈从心头涌起来,心酸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如果人生可以重头来过,他不会再犯浑了吧?可是人生没有后悔药,犯下的错永远无法弥补,造下的孽永远无法洗刷,失去的爱人再也不会回来——人生啊,如果在开始就可以预见结局,每个人是不是对命运二字都能心存多一些的敬畏?没有谁会为谁等在原处。刘峥嵘哭着,终于迈开脚步。他越过已经稀巴烂的烧烤摊车,朝着大街上走去。风吹在脸上,吹干他的泪迹,让他的皮肤紧巴巴的,难受得很。最难受的是心情。此时此刻,他多想找一个人一起喝喝酒说说心里话,可是从前的狐朋狗友早就不联系了,他的手机通讯录上如今只躺着一个联系人。金胜英接到刘峥嵘电话,还挺激动的:“喂,浪爸,你……”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声巨响。第三百六十五章谢谢刘峥嵘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里,身上缠着绷带,脚上打着石膏,手上打着点滴,怎个惨字了得。病床前坐着一个女人,正在打盹,单手支头,一张朴实无华的脸。“金,金老师——”刘峥嵘发出沙哑的声音。金胜英醒来,忙道:“浪爸,你别动,你出车祸了,不过你不要担心,你已经动过手术了,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说了些伤,腿——”刘峥嵘视线落在自己腿上,打着石膏的腿吊起来,看起来好惨。刘峥嵘想翻身,巨大的疼令他瞬间不敢动了,耳边蓦地响起白荷的声音:“如果你感到疼,你就该想到从前我也是这么疼的——”刘峥嵘恍惚了一下,听见金胜英在叫他:“浪爸,你饿不饿?你要吃点什么东西吗?我去医院食堂给你做去。”“你想过那几年我和孩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欠下一屁股债就拍拍屁股躲起来,留下我和孩子每天被你的债主追债,房子也被你卖了,我们无家可归,孩子连学也不能去上,我一个人要养着三张口,饱一顿饿一顿,你管过我们的死活吗?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才是把我们赶尽杀绝!”白荷的痛斥声又响了起来。刘峥嵘觉得心口堵得慌。“金,金老师,你以后别叫我浪爸了。”因为他不配。金胜英立即笑起来,笑起来两边嘴角还有两个梨涡,“好啊好啊,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