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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喝了热水,就洗个热水澡,等小先生洗完热水澡,就能吃到常苏做好的美味的食物。洗香香,吃饱饱,再睡个美美的觉,小先生就能元气满满了。”覃小津将喝好的水杯递给常苏,给了常苏一个淡淡的笑容,便进了浴室。看着已经关上的浴室门,常苏摸着自己的头,羞赧地笑了起来:刚刚小先生对他笑时,他竟然感觉有点……甜。覃小津睡得昏天黑地,好把这几天守灵缺失的觉都补回来。睁开眼睛,房间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覃小津起身披了件睡袍,嘴里叫着“常苏”的名字走出房间。外间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和他相仿的年纪,艳丽的衣裙上绣满了花朵,仿佛客厅里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花园。“你怎么来了?”覃小津淡淡问道。“常苏那孩子一直守着你,守到睡着了,我让他去房间睡觉了。”向清说着,起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常苏睡前给你做了一份咖喱饭,我让他自己吃掉了,保温的哪有现做的口感好?你上次在法国演出的时候,我刚好遇到一个米其林餐厅的大厨,学了一道麦西尼鸡,食材我都带来了,现学现卖,刚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不饿。”覃小津淡淡的声音响起,向清脚步一顿。她回头看见覃小津已经坐到沙发上,信手翻起了一本杂志。那杂志是她刚刚翻过的,上面还留着她的气息,而现在他手指经过之处,是不是刚好触摸到了那些气息?向清心头突然划过一丝悲哀的感觉:在他面前,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卑微了?“小津,你在怪我?”向清情不自禁开了口。覃小津抬起头看她,目光清澈,面上的神情纯净得如雪域飘来的风。“怪你什么?”他淡淡问道。“我向你隐瞒了大先生和覃教授打来电话的事,我如果知道老先生病得这样严重了,我一定不会……你知道他们之前也用老先生生病的谎言想要哄骗你回覃家。”向清解释时不由自主带了一丝委屈。“我们之间不需要解释。”覃小津说着又低头去看杂志。向清一时不知道该喜该悲,他们之间不需要解释是因为他们之间有默契吗?“小津,你真的不生我的气?”覃小津又抬头看了向清一眼,唇角的笑容微不可见,却又明明白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海外这十年,又相依为命,你见过我对你生气吗?”向清的心没有因为这样的话安定下来,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个人从来不生另外一个人的气,除非在这个人心目中,那个人一点分量都没有。向清思绪飘飞的时候,覃小津说道:“我已经决定在国内安定下来。”“哦。”向清回神,振作了笑容,“你放心,海外那么艰难的日子,我都帮你打开了影响力,更何况国内本来就是滋养民乐的故土,你又是古筝世家出身,云筝的第三代传人……”“向清,你又忘了,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云筝的振兴和发展我没有出过力,都是我爷爷、我姑姑,还有……是他们三个的功劳,我怎么能去摘现成的果实?”覃小津的叙述如和煦的春风,不疾不徐。“小津,你就是太高傲了,你难道不姓覃,不是覃家的一份子?你和他们是一体的……”“我是姓覃,是筝界巨星覃川的孙子,那我就理所当然可以戴上‘云筝第三代传人’这个荣冠吗?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筝迷们的拥戴,享受祖辈为我安排的筝坛一席之地?向清,这不公平。”覃小津那张冰雕玉琢的面孔上又出现了执拗的神色。向清扶额,“小津,每个人在出生就注定了不公平,这不是你要去背负的罪恶感,小津,其实我都知道,你和大先生之间的矛盾是因为……”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覃小津起身进了房间……十分钟后,覃小津再次出现在外间客厅,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白色的风衣令他显得越发修长,面上冷若冰霜的神色与那身上的一袭白莫名搭配。哪怕这个男人从小看到大,向清依然在此刻被他的好看惊到,她晃了晃神才记起问他:“小津,你要出门?”“我要去一趟医院。”覃小津说着向门口走去。“去医院?你是人不舒服吗?小津,我陪你一起去。”向清急忙去拿挂在墙角衣架上的大衣。“不用。”覃小津丢给向清两个字,开门走了出去。第四章覃先生,我们是单亲家庭“你爱人和你女儿营养不良性贫血,你知道吗?”“你把两个病人都扔给一个九岁不到的孩子,你这个当父亲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你光交了住院费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给娘儿仨留点饭钱……”站在病房门口,耳边还回响着护士站里几个小护士讨伐他的声音,覃小津不由自嘲地笑了一下。“覃叔叔!”病房内,刘浪发现了覃小津的身影,立即兴奋地扑过来,“妈,这就是帮了我们的覃叔叔。”白荷和女儿正在吊点滴,两人都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像是亲子装,用的是可移动的落地吊瓶架,正一边吊点滴,一边站在窗前欣赏风景。听了刘浪的声音,母女俩都回过身来。白荷看见儿子刘浪正拉着一个身着白色风衣的年轻男人走进来,男人清新俊逸,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是覃叔叔吗?”问话的是刘浪花,四五岁的小模样脆嫩嫩的,歪着扎羊角辫的小脑袋,闪着圆圆的大眼睛。“是覃叔叔!”刘浪向着meimei重重地点头,脸上神采飞扬。没想到心心念念的覃叔叔还会再到医院看望他们。刘浪花激动地想要跑过去,发现手上还在吊瓶,她收回迈出的小脚,在吊瓶架旁边站定了,对着覃小津郑重鞠了一躬:“谢谢覃叔叔的救命之恩。”小女孩做出大人的举动,有些滑稽,但又莫名可爱。覃小津笑了,落在外人眼中却只是牵了牵嘴角。“刘浪,你带meimei去门外转一转。”白荷说着,从吊瓶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吊瓶。刘浪上前,推着吊瓶架,领着刘浪花出去了。病房门被带上,房间里剩下白荷和覃小津两人,白荷想要将吊瓶挂到病床上方的悬挂吊瓶架上,踮起脚尖试了几次,竟然失败了。一双手自她头顶伸出去,接过她手上的吊瓶,轻轻挂到了吊瓶架上。白荷的目光在那双手上停了停,那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好看得有些过分。“个子不够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