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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y"/>谋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外的温泉庄子。

看著燕渣和卫无双站起身来往外走,我睁开眼睛看著他们两个,有些懒懒的不愿起身。

唉,人总有懒得面对陌生环境的本能,明知道庄子上是龙潭虎x"/>,虽然马车上也不见得安全,我还是有些打不起j"/>神来。

燕长卿回身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白小姐是希望我抱你下来?”

“不用不用。”闻得此言我不禁一个寒战,这男人的怀抱哪是好呆的,这一抱还不知道要我付什麽代价呢,於是我急急撑起身子站起来,小碎步挪到马车旁边。

这破世界,这悲催的漂亮衣服。

我看了看马车跟地面之间高高的距离,又看了看那两男人轻快的跳下去的样子,再看了看我自己曳地的长裙,忍不住有些犯难:这可要怎麽下去?

眼角余光却看见燕渣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卫无双则是一脸叹息,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我狠狠在心里把两个人诅咒了几百遍,握了握拳,提起裙摆,先是坐在了横杠边,然後再顺著势头挪了下来。

样子虽然不好看,那显然是常被踩过的横杠边也是脏脏的,但好歹是没有被长裙的裙摆绊著,也不必像燕渣期待的那样求他。

燕渣看著我笨拙的动作,脸色y"/>晴不定,却也没有阻止我,看我好歹是费力的挪下了马车,一声冷笑:“白小姐还真是随x"/>。”

“哪里哪里。”我干笑著附和,心里倒是有些恐惧起来。这人在小事上都要为难我,看我的洋相,这庄子上还不知有何等阵仗在等著我呢。

我自然不会认为这破地方连个下马墩子都没有,唯一的解释,就是燕渣故意为难我。

燕渣冷冷哼了一声,打头往庄子里走,我叹了一口气,也只得慢慢的跟上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除了这下马威之外,燕渣倒是没有虐待於我,虽然原来的侍女魏紫硫黄一个不见,反而是早先已经被我送出去的小菊小绿又被送回来服侍我。

只是她们两个也不知被燕渣怎麽调教过,原来的活泼灵动是一丝不见,我逗她们说话,这两人也是垂头丧气哑了一样的一言不发。她们单单会开口的时候,也就只有在服侍我的时候,对我说“抬手,”“水太热了麽”等等等等。

到了这庄子之後,我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了房间内。

在白家的日子里好歹还有白依依留下的那些闲书话本可做消遣,到了庄子这里,那是真的只能吃了睡睡了吃,两三下去。

卫无双叹息一声,这才对我娓娓道来。

那日我随卫无双和燕渣前来城外,随即便有消息传到白家:出门在外的白老爷马车失控,坠落山崖,连尸骨都找不到。

马车夫及时跳车死里逃生前来白家报信,消息一入白家,白母急火攻心,当时便晕了过去,白家上下乱作一团,紧接著便是白家的银号传来挤兑风波,土地的佃农闹事,各地的商号也不安稳。

就在我在庄子上的这几日,白家一半的事业版图已经落入旁人之手。

白母焦头烂额,这几日忙碌的连来看我都顾不上。

卫无双说完看了看我,最後下了一个结论:“白小姐,你母亲又是伤心,又是担心,又是忙碌,几日下来已是呕血数次,再这样下去……恐是不好。你……”

他话音未落,我已是浅浅笑开。

卫无双惊愕的看著我,怎麽也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我接上了他的话头,淡淡道:“多谢卫公子告知。依依知道了。卫公子,不妨告诉我,燕长卿现在何处吧。”委实不是我没心没肺,而是我知道,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不能乱了方寸。燕渣会对白家动手是迟早的事情,我只是没料到,会这样的快,听上去,又是这样的迅雷不及掩耳!

数日以来,静极思动,也是去看看燕渣的时候了。

第三十二章你待如何?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我穿到白依依的皮囊里,便也要负担起属於她的恩怨情仇,无论我是否愿意。

事实上就像我曾经说过的,原著里头对於白父白母这种“布景板”的结局描述极为含糊,我凭著所记得的只鳞片爪判断,他们原本应该是在白依依跟燕渣私奔之後才出事的。

非自然x"/>的“出事”都有它的由头,而如今看来,白父的马车坠崖事故正是燕长卿他们所做的,我疑惑的只是,燕渣又何苦把我单单带到这庄子上来?

覆巢之下无完卵,白家都在他们手里,我又怎麽可能逃得掉呢。

撇开白父的生死不论,燕渣在这件事情上,展示了燕家堡强大的经济实力,和他本身冷硬的心肠。

白家能在城里建起那种华美又占地广阔的豪宅,自然并不只是有钱,甚至应该能够称得上是一方富豪,而能对这样的白家下手,还一下手就是一半产业的燕渣,他所掌握的力量又该有如何庞大?

内心的y"/>霾一闪而过,我不得不下了一个,我不愿意做的决定。

思绪已定,我抬腿跟上前面大步而行的卫无双,这男人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步伐迈的又打又快,我几乎跟都跟不上。

他一路过来一言不发,到了正厅门口才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黑沈沈的眸子里似有万千情绪翻腾:“燕兄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我含笑对他点点头。

手刚刚触及门框,亟待推门而入,卫无双的声音从我身後响起,仿佛还带著些迟疑和担忧:“依依,你……温柔点,不要激怒燕兄。你们既然是兄妹,燕兄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上一辈的仇恨,不一定要延续到你们身上。”

兄妹?呵。这种连我都不信的话,你卫公子竟然全盘都信了?

我实在不愿意去回想那个屈辱的晚上,更加不想去回想,我是如何靠著揭破燕长卿和白依依之间的兄妹关系,才惹得他拂袖而去的。

这种两方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可一不可再,故技重施的话,不过是诚心激怒燕渣罢了。

我微微垂了眸子望向他的衣衫下摆,问他:“卫公子,这些话你跟燕长卿说过吗?”

“燕兄心中积怨已深。”他叹一口气,“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

“恩。依依明白。”我点点头。

没必要和他顶撞,我也没有j"/>力和他说更多,我到底怎麽想的,更没必要和这男子交待。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我一朝离开,大家以後就是彻彻底底的路人,所以,我g"/>本不需要他的理解。

卫无双的目光依旧落在我的背後,火辣辣的灼疼,我深吸一口气,叩响了门扉。

明明只是短短的等待,我却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的厉害,连指尖都在微微的抖颤,仿佛是很久以後,门内才传来燕渣悦耳的,听上去还很愉快的嗓音:“进来。”

我抬腿进去,燕渣坐在太师椅上,翘著二郎腿,眯著眸子似笑非笑的向我看来,见我已经乖乖的往里走,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关上门,过来。”

(⊙_⊙)?

燕渣身边的位置?

这是要干啥?

我曾经很直接的在燕渣的眼底看到过对我的厌恶,这男人显然并不像原著里写的那麽喜欢我,连对我的欲望都没有那麽强烈,尽管,这具皮囊依旧是极其美丽动人的。

燕渣想自虐?

我咧了咧唇,却心知没有拒绝的余地,於是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老老实实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抬手关上了房门。我回身再往门外看时,卫无双已经不再在他送我来时的那个地方,那篷紫色的花雨下,那个蓝色的影子已经不在了。

我老老实实走到燕渣的旁边,僵硬的抽出手帕,轻轻的掸掉椅子上面其实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後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去。

事实上,我恨不得掸灰尘的那个动作能持续一万年,顶著燕渣直勾勾看著我的视线,我几乎是觉得头皮发麻,连擦拭椅子的手都在不可控制的轻抖。

尽管我一再对自己做心理建设,然而事实证明,燕渣这种人的气场大到完全不容忽略的程度,即使他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著我的动作也是具有著鲜明的存在感,无声的感觉,愈加让我觉得窒息。

我苦笑著在他身边坐下来,燕渣忽然伸出手扳著我的下巴,硬是抓过我的脸蛋,强迫我对上他的眼睛。

他死死的瞪著我,眼神像钩子一样的凌厉,上下审视,不带y"/>欲,只见痛恨。

半响他忽然又一笑,这般喜怒无常的样子更让我一颤,燕渣见我恐惧的缩了缩,反而开心的大笑起来:“无双跟你说过白家的事儿了?”

我点点头。

卫无双自然不会是平白跑来跟我说燕渣的做事,也不会平白引我来这里,多半都是燕渣的示意,所以我一点也不惊讶他知道了我们的谈话内容。事实上,燕渣喊卫无双的名字这样亲密,我几乎都在腹中暗暗腹诽他们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男男关系。

我不欲和燕渣废话,只开门见山的看著他说道:“你待如何?”

“真是个尤物。”他笑眯眯的看著我的脸,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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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送人

“我知道我很美,”我冷笑,毫不示弱的瞪回去,燕渣许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看著我的神色多了几分探究,笑容里却多了几分兴味。

他捏著我下巴的手稍稍用了几分力,捏的那里的肌肤都生生的糙疼,我挣扎两下脱不开,於是伸出手来“啪”的一下狠狠拍在他的手上。

那一声“啪”,在只有我跟燕渣的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脆,格外响亮。

燕渣愣了愣,倒是顺著我的力道放开了我的下巴,冷冷瞪著我的眸底都是择人欲噬的气息。

只是瞪我,却没有动手,这让我原本在反驳他的时候还有几分忐忑的心安定了下来。

显然,我之前的估计是正确的。

燕无双眯了眸子看我,半响才缓缓道:“你这脾气,该好好收敛点了,妹……妹……”最後两个字他拖长了音调不怀好意的说道,满是嘲讽和刺耳的寒意。

他说著,忽然冷笑开:“meimei,你心里是不是很担心?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惶恐?”他眯著一双好看的凤目斜瞟我,唇角带上了一丝微笑,“其实,要我放过白家的老头跟你老太,也不是不可能,哥哥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呢。”

切。我看著他越说越得意,几乎要冷哼出声来,这男人笑的灿烂,仿佛是一直偷了腥的狐狸一样,好像我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般得意又开心的模样。

其实细细一想,燕渣也是个挺可怜的孩子。

小时候爹就被别的女人抢了,母亲改嫁,自己却又悲催的什麽都记得,这孩子的心理是妥妥的扭曲了啊。

这会儿,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报仇大计已是成了一大半,倒是露出了三两分真实的感觉来。

我的心里骤然泛起一两分怜悯,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来。燕渣若是知道,身为阶下囚的我,其实心底对他竟然是这种感觉,这禽兽肯定当场炸毛。

“放过父亲?父亲……父亲还活著吗?”我於是顺著他的意思急急询问著,满面的焦急。

其实我心里有数,燕渣虽然恨白父,可是恨只差一线便是爱,他会折磨他,会虐待他,可是燕渣却绝对不会杀了他。

所以听说白父坠崖事件之後,我只是愣了愣神,却并没有太过担心。

“只要你乖乖的,他便会活著。”燕渣得意的笑笑,唇角上扬,眼底满是狡黠,“亲爱的meimei,”他如今说这称呼倒是越来越顺口了,“父债子偿啊。”

呸。

我在心里恨恨啐了他一口。

我忽然流氓一样的笑起来,无它,我想起了历史上一位流氓皇帝曾经说过的话,如今我拿来借用,倒也应景。

“亲爱的哥哥,那不但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你若要把他剁成r"/>糜,呵……”我冷笑,“做好了r"/>糜粥,也拿来分我一碗吧。”

“你……”燕长卿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他眉间似有风暴聚集,竟然气的扬起手来,我瞪著他,那手竟然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来。

他y"/>沈半响,最後看著我的脸嘶然一笑:“这麽好卖的脸蛋,打坏了该怎麽办。”

燕渣眯了眸子望了望我没什麽感情的脸,冷然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我看你是不信我说的,也罢,等我把他们弄死的那道,“若连自己的死活都管不好了,他人的死活,我又如何能管?”

他冷冷瞪著我,半响看著我森然冷笑了两声,满脸的不可置信:“好,好,好!燕某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白依依,看似善良的连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灾民都全然挂心,轮到自己的亲人,竟可以冷眼旁观!”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手掌如铁钳,弄的我的手臂生疼,想来是青紫了一块:“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我带你去见那白老头,也叫你晓得,我燕某人的手段!”

尼玛的,好疼!会对女人用暴力的男人最讨厌了!

我在心里嘟囔,却知道这男人只在对白家复仇这一件事上,是个一点就著的爆碳,於是我很聪明的决定不再撩拨他。反正……该摆的事实也摆的差不多了。

唔,他瞪著我看的样子……还真是好像想要生吃了我一样的可怕呢。

“何必如此呢。”我叹了一口气,放柔了声线,更是眼眸温柔起来,“燕长卿,我只不过是和你谈一谈我的想法罢了,事实上,不必威胁我,也不必恐吓我,我答应你,你要我去哪里,我便去就是了。”

燕长卿闻言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睁得大大的,满是愕然和不解,他向来喜欢勾引我的脸庞上难得会有这样的表情,倒叫我忍不住笑了笑。

说到底,燕长卿也不过是一个刚满二十的青年人罢了,古代人常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啧,燕公子的年纪,说起来还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呢。

如此安慰自己,我心里对他暴怒的恐惧倒是消去了几分。

燕长卿看我半响,最後叹一口气,沈入椅子里说道:“说吧,你有何要求。”

“首先,你先放过白家众人,我要亲眼看著我父亲完好无损的回去白家。”我开始提要求。

“这不就是我对你说过的麽?”燕长卿愕然,没料到我第一个条件竟是他开出的筹码。

“我要亲眼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说。

他想了想,蹙眉道:“可以,只是只能在暗处,你若敢发声求救或者发什麽信号,这交易便一笔勾销,我拼著日後的利益不要,把你弄昏了打包送去就是。”

“好。”我点点头。我原也不指望白父给我做什麽事的,白父白母是这身体的父母亲,我便当是为她做最後的一些事吧。我提这个要求,不过是怕燕长卿出尔反尔,却是为了我日後的安排。

“还有什麽?”他淡淡问道。

“其二,你既然要我去伺候男人,我便要些时间准备。那人的爱好,特征,身份,请你都一一让我知晓。另外,你既是要用美人计,便让我愈加美丽一些吧。”我笑了起来,开始扳手指头,“歌舞,琴艺,绣花,之前在白家,是有专人教习的,你希望我得宠的话,便如我父母之前一般,请个教习来吧。”

燕长卿想了想,点点头:“亦可。你若是个粗"/>蠢妇女,就算这皮囊再美,那人也是看不上的。”他忽然极是凶狠的看我一眼,冷然道,“我倒是并不急著送你去,还有三月时间可让你耗费,只是,你可别打什麽其他的坏主意……”他拖长了音调眯了眼睛,“还有别的麽?”

适可而止。他便是这个意思了。

我低下头绞著手指玩弄衣襟:“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一走,便是交托了我这一辈子。燕公子,我只希望如之前一般,去庙里上一注香,拜一拜菩萨,求一求,我这下半辈子的幸福。”

燕长卿深深看著我,半响才冷笑道:“你想出这个门?”

“我只想去庙里上柱香罢了。”我没有躲开他的眼睛,只淡淡说道,“你可以点了我的哑x"/>,再找人寸步不离的跟著我,我保证,我不会做任何不适宜的事情的。”

“当真?”燕长卿追问一句,似有些动摇。

白依依虔诚信佛的事情,他许是知道的。

我再接再厉的加了把火:“这第一个条件,本就是你开的。第二个条件,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只有这第三个条件,是为了我自己……”我哽咽著说,“燕公子,我一个弱女子,我保证不会乱跑乱动,去一趟悬空寺便回来。难道这也不能让我如愿吗?”

燕长卿神色一动:“悬空寺?为什麽是悬空寺?”我知道他许是想起了那日在我家看到的觉远,他眉目之间陡然凌厉起来,“你可是要去会什麽人?”

我苦笑:“我有什麽人可会?悬空寺是这方圆百里最大也最灵验的寺庙,我去那边不过是图它最神罢了。燕公子也知道,我平日足不出户,能有什麽多余的念头呢。”

他哼哼两声,上下冷眼看我,半响忽然点了点头:“我便允了你,不过,既然我都退让了这麽多步,你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

“怎麽意思意思?”我微微皱了皱眉。

燕长卿不怀好意的掀了掀唇角,自打怀中捞出一个白玉瓷瓶,“吭哧”一下拔开了盖子,一颗滚圆火红的丹药,便自打那瓶中咕噜噜的滚到了他的手心。

“你既然要合作,便吃下去吧。”他悠然说道,看著我的眉宇之间满是得意。

我咬了咬牙。

眯了眸子看他,他看著我的眼睛里,闪耀著的是一种糅合了看好戏,得意,嘲讽的光芒。

我忽然鼻子一酸,伸手到他掌中,一把抓住那一颗赤红的药丸,一下放进嘴里,“咕嘟”囫囵吞了下去。

还未等那苦涩的感觉自舌尖泛起,我抓住了茶几上唯一的一只瓷盖碗便嘟噜噜的就著杯中茶水仰头,压住了涩意,也压住了,我心底难受的眼泪。

觉远啊觉远,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哎呀呀,这你来我往的,这章里压了好多的伏笔呦~

你们觉得,那神棍会让她失望麽?

ps,昨道:“依依知道自己并没有什麽东西可以真正跟燕公子谈判的,依依一个弱女子,其实有的并不多。”

燕长卿闻得此言,似是愣了一愣,他这种人j"/>,自然听得出来我这句话是情真意切的,我的柔弱虽是假装,这时说的话,却的确是肺腑之言,我心里清楚,我拥有的筹码并不多。

“不必谢我。”燕长卿半响撇了撇嘴角,唇间溢出一声嘲讽的冷哼,细长的眉目间似乎染上了深深的倦意,看著我的眉目里全是嘲讽,他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来托起我的下巴,微微用力,攥的我细腻的肌肤一阵生疼,“你也说了,奇货可居,白老头娇养了十几年的这麽个娇宝贝,若是在我这出个什麽意外,岂不是浪费了这十几年的好吃好穿,我的……meimei……”

声音越说越低,他原本已是渐渐和缓了的脸色,说到最後meimei两字,已是冰冷的可怕,我咬牙忍著下巴上的疼痛,只是心脏怦怦跳的激烈之极,半点也不像我脸上勉强维持住了的波澜不惊。

他捏的越来越紧,就在我觉得我的骨骼都开始生生抽疼之时,燕长卿带著审视的眼底忽然绽开了一缕压抑不住的笑意,我和他离得极近,正自诧异间,他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神色不再有提到白父的冰冷残酷,而是染上了邪肆的笑容:“你提的第二个要求,下午就会有人去教你。我会放白老头走,不过不是现在,等到了时候,我会让你们见上一面的。至於悬空寺,”他眸色森冷的瞥了我一眼,“等你学好了那些伺候男人的技巧,我再让你去悬空寺也不晚。另外……”

燕长卿微微拖长了音调,看一眼正垂头拱手表现出老老实实样子的我来,在鼻子里蹦出一声冷哼,“今道:“依依,我并不是可怜你……”他张了张嘴,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措辞,半响才道,“我只是觉得……你是无辜的,可是燕兄他,他是我的好友,又身世堪怜……”

“於是你便选了和你亲近些的那边吧。”我淡淡的接话,脸上依旧挂著仿佛道,略带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又急急垂下了眸子,“我这一去暗王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著出来。”

“别怕。”他迟疑片刻还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你这麽美丽,我想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男子舍得伤害你的。”

“我已是抛开一切。”我轻轻摇头,“只是,请卫公子照顾好我的父亲和母亲,我虽然已经得到了燕公子的承诺,只是我怕他恨意难平……”

稳住他,稳住他!我必定是要跑的,到时候事情败露,燕长卿必定怒不可遏,我也没指望卫无双能为了我去违拗他的决定,只是……希望到时候他能念著我此刻的请托,为我拖上片刻。

这男人终究不算黑心,他望著我眼角沁出的泪珠,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只为此事,你可以放心。”

“依依别无所求。”我淡淡说道。

声音温柔,我的内心却是在冷冷的笑著。

相信很难有男人可以拒绝此刻我的请托,这对於此刻的卫无双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想必从头到尾没有违抗他们,柔弱的像是小白花,又善良的不忍伤害任何人的女子最後的请求,他绝对不忍心拒绝。

於是我可以放心白父白母的安全了。

至少,是暂时可以放心了。

我这麽一想,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