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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吻到她领口开的最低的位置,一直吻到她忍不住嘤咛出声。他明明是那样冷清的一个人,偏生在这样的时候是格外热烈的,甚至显得很强势,手一直扣着她的手腕,拇指无意识地抵在她虎口的位置,是一种全然占有和控制的姿态。可即便他那样忘情了,还是记着她昨日手腕上的伤,小心地避开了那个位置。他疼她疼到了骨子里。他们也不知缠绵了多久,等两人分开的时候都已经气喘吁吁了。但即便这样他们仍然意犹未尽,只是齐婴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就肯定要出事了,便颇有些突兀地中止了那个吻,好在沈西泠那时已经晕晕乎乎的,倒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两人在黑暗中拥抱着,都不说话,只默默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好像可以就这样一直待到天亮。后来还是齐婴先说了话,他亲了亲沈西泠的长发,温声对她说:“我身上凉,别过了寒气给你。”说着便有意要松开她、让她躺回被窝里去。沈西泠却不依,还是抱着他,蹭着他的侧颈,撒娇:“我不,我还要再抱一会儿……”她本来就会撒娇,如今两人之间情浓如斯,就更是没有了顾忌,撒娇也越发明晃晃的了。齐婴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只有顺着她,又听小姑娘在他耳边说:“我们点灯吧?现在太黑了,我都看不见你。”我想见你。无声的情意缭绕在两人之间,现在别说点个灯,就算沈西泠说要摘个月亮齐婴也不会不点头,自然就答应了。小齐大人也没叫下人进门,亲自起身去点了灯。他刚点完最后一盏,就被小姑娘从身后抱住了。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床上跑下来的,似乎真是一刻也离不了他,总要软绵绵地贴着他。齐婴回过身,却见她赤着足,玉白的小脚就那么踩在地上。她在他身边三年,一直好好养着身体,但仍然很文弱,是半点受不得凉的,如今赤足踩在地上自然令齐婴皱了眉。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训她,小姑娘倒是抢先了一步,看着他皱着眉问:“公子脸色怎么如此苍白?”顿了顿,语气更差:“你是不是又没有按时用膳?”齐婴被她一番抢白,一时倒是没话说了,她则气势汹汹起来,十分不赞同地看着他,过了没一会儿就松了抱着他的手,转身去穿鞋、批外衣,又朝门外走去。齐婴拉住她,问:“你干什么去?”沈西泠回身看着他,小脸挂着,眼神也有些不善,看了他半天才说:“做点宵夜吃。”齐婴挑了挑眉,失笑,说:“不必了,都这么晚了。”小姑娘却不听他的,只瞅着他,没什么好气儿地说:“那我自己饿了行不行?”说完推开他的手,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门外守夜的青竹先是听见了两人在房中的对话,又瞧见沈西泠从房中出来后公子无可奈何的那个神情,心中于是觉得舒服极了、熨帖极了。啧,这小丫头别的不怎么行,还真就是有法子哄他们公子。瞧,公子这不就是拿她没办法么?夜已深了,沈西泠也不好再叫厨娘们起来帮她打下手,便简单熬了个红豆薏米粥,另做了两道小菜:一道山药木耳,一道香芹豆腐。粥熬得多了些,她便索性陪齐婴一起吃了夜宵。只是她吃得少,大半时候都只是看着齐婴,她毕竟还担忧他的身体,中间便忍不住问:“公子可觉得好些了?”齐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沈西泠眨了眨眼,眉头未解,仍很担忧地看着他,说:“公子可不要骗我。”齐婴笑了,说:“没有骗你,好多了。”他真的没有骗她。他在饮食上一向不甚讲究,日久而成疾,如今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忙的时候即便疼也意识不到,只有闲下来才会感觉到疼。疼痛的时候他没有胃口、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也就是她做的膳食合他口味,他才会多吃一些。……或许也不是因为合他口味,只是因为是她做的罢了。沈西泠闻言将信将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假话哄她,后来看他脸色好一些了、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样苍白,心中才稍稍定下来。齐婴见她一直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瞧,觉得不是个办法,便转而说起别的牵开她的注意:“今日在家中做什么了?”沈西泠其实听出了他的意图。她毕竟不像小时候那样好骗了,尤其她情绪平和的时候往往都能看出他的心思,但她想了想,觉得一意纠缠这事也没什么用处,便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答:“就歇着,睡了好长一个午觉,醒了以后就吃饭,吃完又睡了。”齐婴莞尔,说:“那挺好的。”他像是在打趣她,沈西泠也笑了,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又眉目低垂起来,想了想说:“我还想着,要不要再去看看冯夫人……论理是应当去的,只是我怕她瞧见我又要生气,反而惹出不太平来……”齐婴闻言手中的筷子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说:“你考虑得对,还是请人代你去来得稳妥些。”一提到有关冯掌柜的事沈西泠便有些恹恹的,她看了齐婴一眼,沉默着不再说话了。齐婴很快就察觉了她情绪的变化,也知道她如此这般的因由,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昨夜我已同你说过,冯掌柜的死并非你的过错,这话不是在哄你,而是我真作此想。”沈西泠听言却未展颜,仍低垂着眉目,说:“就算不全是我的错,起码也有我一半的责任,我和行会都是罪魁祸首。”齐婴一笑,摇了摇头。沈西泠看向他,瘪着嘴,问:“公子觉得我说的不对?”“不对,”齐婴眉目清淡,“行会的确只有一半的责任,但另一半却不在你。”他顿了顿,抬眉看向她:“而在规则。”沈西泠闻言愣住,似有不解,而齐婴说话向来是点到为止,言及此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又开始喝她熬的粥。沈西泠却仍在思考他的话,渐渐回过味来。大梁商政二界纠缠太过紧密,财富与权力混为一谈,便使得两界的秩序都极为混杂。沈西泠并不熟悉官场,却对商道略有涉足——譬如行会吧,便是以商之名行权之实,最终无视规则cao纵一切,乃至于草菅人命而无人敢管。受行会欺凌之人何止几十几百?甚至就算冯掌柜为此丧命,依然并无有司衙门来料理此事。为什么?无非因为惧怕行会背后的傅家——权力,害怕更大的权力。有罪的不仅是杨东、是行会,更是这个朝廷的律法,乃至于这个国家本身——是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