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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可现在这样……她可不信杨柔依会是那样贪生怕死,不择手段的人啊?“他……不是义父……平意没说错,”声音不住发颤,若非趁着石渐看着那穿心而出的长剑发怔,黑衣人更是怔立当地全无动作的时候,赶到杨柔依身边的姬平意已一把扶住了她,半扶半抱着她转回吴羽身旁,也不管站在邵雪芊身后的夫碧瑶正自怒目而视;光听这声音之柔弱无力,如游丝一般像是随时都会断掉,杨柔依软得好像随时要瘫软地上,再没有一点力气,“本来……本来柔依还半信半疑的,可刚刚……刚刚看到他的手……确实……确实不是义父……呜……你们……害死了义父……”“哼!”听杨柔依这般言语,那黑衣人冷哼一声,一把将背上长剑扯了下来丢到地上,随即扯去了蒙面巾。虽说面色苍白,口角微微溢血,可那脸孔、那身段,不是刘濠还会有谁?眼见刘濠现身,杨柔依悲苦越增,脸儿埋进了姬平意怀中无声饮泣,只没有放声大哭,除了夫碧瑶还怒目瞪视着她以外,旁人个个目瞪口呆,目光全都集中在刘濠身上,尤其邵雪芊更是神情呆滞。她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杨梃,让他竟像与自己一家不共戴天般的率人前来灭门,但若是刘濠,其中原因她却也略知一二,只没想到……原以为已死的他,竟还站在自己身前!大惊之下便即大怒,看方才的种种情况,显然此事不只吴羽,连姬平意也早已明白。吴羽犹可,毕竟此人才智令人难以看透,可自己的儿子,竟也选择瞒着自己!看他扶着杨柔依那等温柔,想来早知此事的他先前便与杨柔依合谋,要给刘濠一记暗算,狠到一击毙命!杨柔依先前之所以那般神情,如此想来便是犹豫于不知该不该出手的挣扎,可这一切的一切,却都瞒着自己!邵雪芊心下那怒火差点一发不可收拾,只咬着牙瞪着场中,等着姬平意或吴羽给自己一个交代。另一边惊讶到了极点的,便是坐在椅上的金贤宇,差点连手中的钢鞭都掉了下来。原本以为石渐的暗算已是出人意表,没想到那黑衣人竟是刘濠而非杨梃,而杨柔依之所以投到敌人那边,竟是为了行险搏命一击,一招便给了刘濠致命重伤!金贤宇不由觉得一团混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心下却有一股怒火渐渐攀升,一时之间,他竟也不知道自己的恼怒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没想到关于黑衣人的真实身份,邵雪芊竟被蒙在鼓里,显然不是由她告知姬平意的。原就只打算着瞒她,从没想过其他人会发觉此等机密,石渐不由惊得面色苍白,声音干涩颤抖,全然不似他向来的声音。“我……究竟……露出了什么破绽??”“三爷敬请放心,不会让你做个糊涂鬼的。”吴羽淡淡一笑,那惹人嫌的模样让邵雪芊差点忍不住一个白眼就丢过去∶方才那黑衣人言语虽是过分,但眼见他伤重难治,你竟还有这闲心计较那等小事?但吴羽似全没把旁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只自顾自地说着∶“其实从当日在下开棺验尸,少庄主扶尸痛哭的时候,在下与少庄主对此事便已了若指掌,三爷的遮掩做的实在不够……”“哦?”事已至此,便后悔也已无用,石渐混乱的心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回想当日种种,当棺木一开,姬平意立时握着尸体的手痛哭失声,另一边的吴羽则是仔仔细细地检验尸体,那时他表面难过,实际上却是暗中注视着吴羽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后来验完了尸,吴羽像是全无所觉,只将注意力放在尸体所受掌力之上,他这才放心,哪里想得到吴羽若无其事地瞒过自己不说,连自己一直没放在眼里的姬平意这小辈,都发觉了破绽……难不成,问题就出在尸体的手上?“看来三爷总算是想到了。”微微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得石渐惭怒之间,火气也不由起来了,可吴羽那像是全没把自己放在眼内的样儿,若非他太相信那药物的神效,再不认为自己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就是另有准备。石渐一时间也不敢发难,只暗中闭气运功,强忍胸口痛楚,打算拼死一击,在众人合围中冲出生天,“其实这问题啊……就出在尸体的双手掌上头……”“每个人的先天骨骼,都足以影响所练武功的成效,其实所练的武功,也能影响其骨骼的发育,此乃人尽皆知之理。骨骼已是如此,肌体的变化更大,尤其用武的掌心,那痕迹更是难以拔除;”冷冷地笑着,似在嘲讽石渐自负智计,却连这点都没想到,吴羽不屑地打量着他,“尸体右手有茧,生在虎口之处,乃练剑之人所有,左掌的茧更是拔剑收剑时所留下的痕迹,与用掌之人大大不同,当日在下既握过了尸体之手,哪会看不出死者实际是练剑的杨四爷而非刘二爷?”“甚至不须在下提点,少庄主也看出此事,偏偏石三爷既是长辈,又自负智计,却连这点破绽都没想到,今日之败,还可以怨谁?”摇了摇头,转头望向姬平意,吴羽微微点头示意,向着邵雪芊那边悄悄地一指,会意的姬平意这才想到不妙,自己为了保守机密,连娘都蒙在鼓里,娘若气自己见外,要解释还得真花上一番功夫,偏偏吴羽却像不肯帮自己这个忙,可真是麻烦。“当日验尸之后,平意也看出了问题,想着二叔你……你既然花上这般大的功夫,所谋必不只瞒天过海、李代桃僵而已,多半还想因此接收影剑门,毕竟二叔与四叔身形相若,四叔又向来是个沉静寡言的性子,如果二叔戴上了蒙面巾,只要不多话,要瞒过影剑门中人并不为难;为了帮四叔报仇,平意不得不请柔依勉为其难,毕竟四叔可是柔依的义父,要为四叔报仇,舍柔依其谁?为了让柔依亲手复仇,平意也真花了好大功夫彻底隐瞒此事,如今才能遂了柔依之愿。”原来如此,虽没有明白说出口,但邵雪芊望向两人的目光中,却也渐敛了愤怒之色。毕竟气归气,但冷静下来想想,邵雪芊也不得不承认,若自己早就知道此事,就算能忍得嘴上不说,可面对石渐时的行为举止必有异常,以石渐的老练,哪里会看不出来?也怪不得儿子和吴羽要瞒过自己。但她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连那石渐也都瞒过了,还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呢!尤其当目光移到犹自颤抖的杨柔依身上时,见她泪光盈然,只咬着牙不肯放声,望向刘濠胸口那剑尖的神情,当真令人又爱又怜,邵雪芊也不由叹息,杨柔依外冷内热,与杨梃的性子差不了多少,要她隐忍至此,也真苦了这小姑娘;不过仔细想来,前些日子杨柔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