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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还真是不少……哎……」挥了挥手,不想再打扰吴羽夫妻,正要离开去找姬平意,顺道问问这儿子究竟是什么打算,才走开了几步,邵雪芊突地止步,转回头去看向吴羽,满面惶惑之意,连身子和声音都不由发颤,「段……呃……吴兄你说,会不会……影剑门那边会不会不攻怡心园,转而去对付远雄堡众人?」「这……倒是个问题,」似没想到此事,听邵雪芊这话,吴羽不由微微一怔,一张嘴像金鱼般张了张,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许久许久才似想到了回应言语,「偏偏石三爷又去闭关,让少庄主非得接手怡心园防务不可,看来大伙都没有空去提醒他们……只是远雄堡不论对我栖兰山庄又或石三爷这边,观感都不怎么好,若是摆明了去,说不定热脸贴冷屁股,还要被讥讽一番,不若让在下累上一累,暗地里照拂他们,至少也让全五爷的尸首安心退乡,夫人看这样如何?」「如此……便辛苦供奉了,」听吴羽这话,邵雪芊轻轻吁了口气。虽说全极中之死令她颇有些难受,但想到他生前种种,这难受也难免淡了些,但朴钟瑞、金贤宇这些人都算晚辈,不论邵雪芊对全极中有什么观感,也牵不到晚辈身上。只是吴羽所言也不错,此刻前去只会激化被朴钟瑞等人强压下去的矛盾,而这等暗中照拂,也得要吴羽这等人去才行,自己向来光明正大行事,便不适合这等行动,「一路上还请当心,要好生照顾自己才是……我是帮婉怡说的,别乱想……」叫别人别乱想,自己却不由脸红,邵雪芊只觉脸上发热,甚至连方才床上缠绵之时,与辛婉怡之间的肌肤之亲压下的yin蛊热力,又渐渐鼓了起来,只是夜色已深,吴羽似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只拱了拱手:「哪儿的话……若非夫人思虑周延,在下还想不到此事,说来若对付强敌之时,少了远雄堡这支战力,确实也是件损失呢!此事宜早不宜迟,在下便先行告退了……在下不在的这段时日,还请夫人帮个忙,别让旁人发现住下不在怡心园内,以免消息外漏,万事拜托了……」话才说完,人已经去得远了,眼见丈夫走远,辛婉怡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了邵雪芊皓腕,后者娇羞一颤,想拉回手却没有动作,只听密友轻轻嘻笑着:「这般关心我那yin贼相公,婉怡多谢你啦!时刻已深,不如婉怡陪你……再回床上去叙叙话如何?婉怡可不想冬夜里孤床独寝呢!」「别……别说了,羞死人啦!」低着头再不敢抬起,甚至不敢像辛婉怡般目送吴羽远去,邵雪芊只觉浑身发烫,嘴上嗫嚅轻骂。这yin蛊还真是害人,光只是言语里稍涉暧昧,连自己都是说完才发觉而已,身体里头就迳自起了反应。现在万事杂乱之时已是如此,尔后击退强敌,重兴栖兰山庄,让姬平意主掌事务之后,空闲下来的自己岂不是更离不开男人了?那种远景她真是又不愿想又不愿从脑中割舍,「我们……回去吧!雪芊也……也好想跟婉怡你同床夜话……别光冷着……」见邵雪芊如此,辛婉怡嘴上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说实在的她也不是禁不住身体里的热切需要,毕竟身为医者的她,比常人要更多知道些如何应付身体的本能需求,但方才看男人们如此勾心斗角,好像一句话、一个举动都有著令人细细玩味的含意,光想着这些头就痛了起来,这般事情就留给吴羽他们去伤脑筋,自己跟邵雪芊回到床上去搂搂抱抱、勾勾搭搭的还比较好玩。古庙之中,远雄堡众人或坐或卧,护着位在庙中央的棺椁,即便走了这三日仍是一点伤损也无,显见众人多么用心。紫玉棺、黄金椁,乍看之下虽有些俗气,但在远雄堡众人心中,却恰恰正是最适合全极中的待遇,毕竟他一世英雄,临死之际也真不能就这样草草埋葬。只是棺木看似豪气,却没法把远雄堡众人的士气提升起来,一部分人交头接耳,言语间颇有忿忿不平之色,大部分人却是耷拉着头,像是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即便有些强自撑起精神,又敬又惧地望着棺椁,像是希冀全极中在天之灵给自己一点力量,但望了又望,终究是望不活棺中死尸,气氛沉闷到难以想像。加上时值冬日,此刻又已入夜,山间气候更寒,众人虽都不惧寒凉,但心中的沉郁,却让这气氛愈发地难以振奋,庙中着实死气沉沉,一点不像聚集了武林人。看了看众人的情况,金贤宇摇摇头,回到后头去寻朴钟瑞。离开怡心园才只三日,但对金贤宇而言,却好像过了一生一世般遥远。就在数日之前,他还是远雄堡二徒,因着自家威势而自矜,别说石渐或邵雪芊了,便连那已叛离的杨梃都不放在眼内,毕竟杨梃虽身兼两家之长,但先前出手都是偷袭,根本不敢硬拚,以远雄堡的人多势众,哪还惧他杨梃的寥寥人手?但全极中既死,在他心中彷若擎天巨柱倾颓,眼前所见虽都是自己人,但却已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个个颓然,除了朴钟瑞还能强打精神处理事务外,其余人等除了几个还忿忿不平,极想杀回怡心园去找石渐报仇,大部分人却是死气沉沉,不过数日之间,他所处的世界就好像天地颠倒一般,这般气氛之下,他岂敢继续留在怡心园,任凭姬平意等辈欺凌侮辱?但离开怡心园后,心中仍是空落落的,言行都不由颓丧起来,若非还有个朴钟瑞强撑着全堡,只怕众人都要散了。金贤宇虽然向来看不起这师兄,但临到大事,却发觉自己再无人可以依仗,他对唯一的尊长就再不敢违抗了。这三日以来,金贤宇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只在朴钟瑞身前身后招呼,再不像以往敢和大师兄争辩论理的远雄堡一一师兄,简直就像朴钟瑞的徒弟一般,这般转变看得远雄堡中人人称奇,若非大伙心中都有事,只怕讥嘲讽刺的斐短流长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金贤宇自然也知道周遭气氛的变化,但以往有师父可以依靠,他自然跟着师父一起意气风发,仿佛天下英雄都不放在眼内,现在他却只能倚靠大师兄,是以众人的目光他也只能忍了。「这样下去不行啊,师兄……」走入后进,见朴钟瑞望着窗外正自思索,金贤宇不敢打扰他,直到后者转回头来,微带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金贤宇才开了口,「大家意志消沉,一点精神都没有,这样下去就算回到远雄堡,也只会给人看低了……虽说大师兄决定众人迳走山路,不招人注意是件好事,但大伙都振奋不起,这样软绵绵地回去,岂不难看到了极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