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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那模样又惊又喜,带点不可思议,真是奇特。“美人哥哥,你好啊?”某人眨巴着眼睛,扬起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初来乍到,表示友好总是没错的。初醒之时,她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借尸还魂了。无论是周遭陌生的环境,还是这具明显缩水的身体,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美人的表情很惊愕,也很纠结:“你,你叫我什么?”她心下一转,却暗自叫糟,难道叫错了?“美人爹爹?”再次试探,她笑容不减。古代早婚早育,这应该没错吧!白衣美人的表情更加奇怪,脸色却有些发青。“美人叔叔?”不会又错了吧!那白衣美人的脸已经开始发绿了。“那个……”正当她凝思该怎么称呼他时,那美人却倏然一笑。春天的桃花有多美,他的笑就有多美。某人被这笑迷得云里雾里,却忽视了那笑里藏匿的冷意。美人朱唇轻启,眼波一转,说出的话却让她险些从床上栽了下来:“你到底是谁?”“我不就是我呗?”糟了,得意忘形露馅了!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那我又是谁?”白衣美人笑意不减,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人发白的小脸,却有些咄咄逼人。她被逼得往后一缩,眼珠四转,眉头却皱的死紧,嘴里却还不停地打着哈哈。“我,那个,刚刚睡醒,头有点晕。”不到最后,决不罢休,不见棺材,绝不掉泪,一向是她的人生宗旨,坚持就是胜利。“头好疼啊,我想不起来。”眼见白衣美人的眉宇有一丝松动,她越发卖力地装了起来。穿越掩饰第一招,死装失忆,活拆招。“你是谁啊?”某人睁着一双兔子般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我真的想不起来。”白衣美人却并不买账,眉宇一挑,作出一个看你装的表情。一秒,两秒……十分钟过去了,某人终于收起那故作可怜的表情,拉耸着小脑袋,恹恹地缩在一旁。好吧,独角戏不好唱啊!白衣美人失笑:“怎么不继续装了?”“你凭什么说我是装的?”话一出口,某人却倏然抬头,才熄了的斗志又被激了起来,眸子里也带了几分火气。“我虽然没与小家伙有过什么直接交流。”话语里明显的转机让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可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彻底失了战场。“可她自由体弱多病,从出生起便未睁开过眼睛,过了两年如活死人般的日子,再怎么天纵奇才,也不会如你这般一醒来便巧舌如簧,通晓世故。”那美人说完,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不过,在她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嘲讽。“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某人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身子弓着,头埋着,巴不得缩到墙缝里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暗暗握紧了。戏散场了,她这个失败的演员是不是又该魂归西天了?“你说呢?”“自然是请个道士驱鬼降妖,让我魂飞魄散,或是干脆杀了我,让我直接见阎王。”她越说越绝望,声音也越来越悲切。才还魂啊,就要再一次经历生死,从天堂到地狱,她只是路过人间而已。“算了,你还是给个痛快,直接杀了我算了。”请个道士也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她这人怕疼,还不如一了百了。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谁说我要杀你。”“你不杀我?” 抬头,正好撞进某人带着戏谑的眼睛,此时,她却敏感地抓住了话中的生机,激动得一把抓住对方的袖子。“你好歹是我师姐的女儿。我受人之托,怎么会自毁诺言?”说到“女儿”二字,他特地咬重了字眼。“你想怎么样?”威胁,绝对是威胁。“不怎么样,有你总比个活死人强,再说,你若走了,她说不定就真死了。我答应师姐让她的女儿平安长大,不想食言。不管你以前是谁,如今既然用着她的身体,那就好好地活着吧!”看他言语真挚,不像作假,她才微微舒了口气。“不过——”美人故意拖长尾音,微微斜了她一眼。某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什么?”“你自幼父母双亡,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我姓夏,单名一个衍字,你跟我姓,以后就叫夏妤。女,予,妤。这名字你可满意?”“满意,满意。”她能说不么!“另外——”某人竖起耳朵,屏气凝神。“你既然作了我的徒儿,那么徒弟照顾师父,天经地义。为师不善家务,以后,家里的事你可多担待了。”这话听着婉转,但语气里的强硬,不可置否。某人咬唇点头。“最后——”还有?她的眼泪在心里飘得哗哗地。心里暗骂一声,好一个刁钻的男人呐!“师父的话一定要听,虽然有些事情你一时难以理解,但为师都是为了你好。”这一句颇有些语重心长,却让夏妤恨得牙痒痒。狗屁!为她好还舍得那么虐待?说那么多,不就是只想吃饭,不想干活,多大的娃儿啊,体弱多病,还真舍得折磨。夏妤歪着脑袋看他,他却微微一笑,摊开手掌:“没了!”夏妤如释重负般地叹口气,却在他开口时又提起了心。“念你刚刚醒来,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为师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会做饭?”夏妤不可思议地叫出声来,若是会,那也太缺德了吧!“为师说了不善家务,自是从别处弄来。”某人恹恹地挥挥手:“哦,谢了。”却见对方站在原地,盯得她心里发毛。张口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谢谢师父。”某人殷勤地挥手再见。这样总可以了吧!他轻轻一笑,眼里闪过异样的神采:“怎不叫我美人师父?”夏妤一噎,忍住咆哮的冲动,笑而不语,直到他消失在门帘,才握紧拳头朝虚空挥了几挥。她摊上的,似乎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卷一,第二章棺中美人十三年后。林木苍翠的凤鸣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缓缓穿梭其间。细看那人,身穿一件浅绿色的粗布衣裳,虽是女子,却作着男装打扮。背着一只竹木篓子,一手拿着小铁杵,一手拨着碍眼的草木,眼睛明媚而灵动,眉宇之间却泛着一股焦虑。此人,正是上山采药的夏妤。早听说这凤鸣山的深处诡异得紧,连经验丰富的猎户也不敢轻易深入,她偏不信邪,这下彻底地迷路了。眼见太阳就要下山,她不由暗暗着急。师父不在,她又是独居,真在山里迷了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睁大眼,向林子的一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