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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卦,那老方丈说她明年犯太岁,过后便是真真的旺夫运道了。”啧啧,柳眉你这只妖精。阿珂真想抱住柳眉啃一口,这理由编的实在是太好了。她是了解周少铭的,那厮少年时起便倔强又执着,如今既然对自己动了情,怕是轻易不肯死心的。周家见不人的事情做得太多,那老太太万般迷信,只要周少铭还喜欢着她,老太太便只能不甘愿的等,一年时间不长不短,足够她暗中折腾。“一年说来也长……那着实是可惜。”果然老太太有些惆怅,叹了口气再不说话。这边厢众人做着真真假假的戏,那边儿戏台子上却亦开场了。只听长角儿吹响,一门大红色绸帘在左右拉开。台上丝竹琴笛高低奏起,美人掩半张颜面轻轻轧上舞台。人还未道,听一声凄清绵长,那底蕴便已勾得众人纷纷弃了声响,直把眼神儿齐齐望过去看。花冠上钗环坠坠轻摇,头粉儿千红百绿,着一袭青衣水袖,步履轻盈盈,欲进又退,一上场便在戏台上舞了个三圈儿。那素白水袖才勾起又挑下,才弃了又飞扬,缠绵不断,刚柔相济,辗转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连台下嬉戏吵闹的孩童都忘了要将嘴巴合上。少年却不过十六七八,生着一张清致瓜子脸儿,唱得是青衣正旦,眼里头呢,冷清清,却悄悄将一抹讽刺掩藏。没错,是他。这就是李燕何了。瞅着台上少年一个人孤零零将长袖婉转绵长,那身段飘逸如风,一如幼时的清弱模样。阿珂心里头忽涌起一股久违的悸动,暖暖的,又有点儿发酸……这是吃了多少的苦头,才能够有了今日的光环?那少年不爱戏。不爱唱戏中的悲欢离合,只爱话本里的打打杀杀。那时他的师傅便打他,打得他小手儿青红淤肿。他痛得浑身打颤,眼里头却依旧执拗着,框着眼泪不肯滴下。那时候便是阿珂最快乐的时光了。师傅打得很重,打一下,阿珂便跟着他浑身抖一下。心里头有些不忍,嘴上却还要大声笑话:“打得好!打你个小戏子!”一如她被大和尚揪着胖揍时,他躲在树后戚戚偷笑的模样。他也说:“打得好!打你个臭和尚!”……如果可以的话,李家师徒二人便是那小不归在这世上难得的亲人了。女人们纷纷痴痴看戏,一忽而个个便抹起了眼泪,只独留阿珂一个人在笑。那笑看进李燕何眼里,他的心中便愈发生出了冷意……他讨厌唱戏,却喜欢把众人唱哭,他们哭得痴痴迷迷像个傻子,他就笑了。然而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台下这样发笑……好个恶女,你越与那不归相似,我便越发不愿让你好过!几丈的长袖儿扬风起舞,那女人丢在台下的火炉儿顿时随着风势袅袅浓烟升起。他的嘴角便带起来一抹森森冷谑。郝梅好激动,扭头看着阿珂道:“你亦喜欢他吗?他一出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红!”“是啊是啊,他唱得真好。”阿珂点头说。步府的下人们都看不起郝梅,郝梅难得听人同她好言好语,一时眼里头难得的暖意。她家里头穷,九岁上身子还没长开呢,就已经被那狠毒的老鸨卖去开了苞儿。如今虽然赎了身子,然而姐妹们都还在那窑窟里呆着呢,她们那条道上的规矩,出来了就不肯再回去承认了,因此平日里可没有什么朋友。此刻见老太太似乎有意要纳阿珂,又寻思着阿珂地位不高,将来怕不是也要做妾,有心与阿珂攀交,便道:“那你日后常来玩,我一个人也闷得紧。”眼睛清清亮的,没有刚才对着众人的那种假。“那妾室说是和从前一位十分相似”——阿珂想起婆子们对她的评价,倒也不见得多讨厌她。便答道:好。正说着,那台上长袖起起落落,只听哄一声,原本干净的戏苑子忽然燃起了熊熊烟火。众人忽一转醒,今次唱的竟是——不吉利啊!……戏台子烧了,步家果然不能够盖戏台子!众人纷纷四下散开,老太太扶着椅子大口吸着冷气。阿珂替她假意抚着胸口,转头却见戏台上一抹青衣娓娓飘下,竟是往台下直直飞落——该死,那坏小子清清瘦瘦,哪里知道武功?“李燕何——”阿珂运气一跃,一道清矫身影往台上掠去。李燕何才想落地,眼梢余光见女人一抹红裙将将飞来——那情形,竟是来救他的么?呵,傻子!自己送上钩来。原本可以稳稳落于地面的双脚,暗暗在半空打了个转儿——这一刻,他假装从来不会武功。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刚刚做了坏事的某yin竟然又看到Sln君投了两颗雷,小心肝软软的(红脸蛋)。。。。来吧姑娘们,尽管不客气地把某混蛋阿三下油锅吧→←☆、第24章桎梏情深一抹青衣身轻如燕,眼见得就要栽于砖石地上,阿珂赶忙往李燕何身下掠去。却哪里想,十年已过,那少年看似清瘦,身子却分明沉而精实,整个儿大力压下来,阿珂那点儿功夫如何能承受得住?脚下一步步往后退,一个不小心踩上石头,两个人便直直往地面栽了下去。哼,自不量力。李燕何将整个身子沉沉压于阿珂身上,平日看她扮作男装,一身顽劣不羁,这会儿才知女人的个子原来这样娇小。脸儿埋在他颈间,身子都被他覆得快要看不见。然而谁要你得了那本不该属于你的?请莫怪我无情。青砖地上赫然几颗细碎的石子,他原本可以抱着阿珂在空中旋开位置,心中执念升起,偏偏眼睁睁看她将身子落了下去。“嘶——”痛得阿珂险些失音。李燕何的嘴角便勾起一抹冷笑。十年刀尖上薄凉,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更何况还是他周少铭看上的女人。阿珂哪里知道这些,只当李燕何亦伤得不轻,便费力推了推他的肩膀:“李燕何,你的脚没事吧?”好个傻子,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却还来管我么?李燕何却不动,精致薄唇贴近阿珂耳畔:“女人,你烧了我的戏台,毁了我半场的戏。”嗓音幽幽柔柔,气淡入兰,吹得阿珂耳垂丝丝痒痒的。坏小子,几年不见,都学会调戏姑娘了。阿珂脊背被石头磕得都似要断掉,便敲了李燕何脑袋一掌:“呸,你我互不相识,我烧你戏台子作甚么?分明是这府里头闹鬼,你快给我起来说话!”呵,一样是个惯会撒谎的性子……难怪那周少对她心动。李燕何勾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