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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如实说出来。只有些心虚地陪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听了也只会闹心,记不得就算了!”苏瑾年垂眸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嗯,说得也是。”继而拍拍手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出门。“走吧,新闻发布会不是还没结束吗?我就这么中途离场不太好吧?”“哎!等等!”陆宗睿一把拉住苏瑾年的手,对千重樱使了个眼色,“让千重去就可以了,他是你的执事,任何场合都可以代表你本人出席。现在下面一团糟,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事,那群嘴巴不饶人的记者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你要是再下去,没个两三小时就别想离开……”“嗯,大小姐,让我去就可以了。”千重樱跟着点头附和,第一次跟陆宗睿有了共同语言,“公司的事情我都清楚,他们能问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至于苏家的事……不宜对外宣传,大小姐要是去了,记者难免会针对你,但如果换成是我的话,就不会多做为难了。”听两人这么一说,苏瑾年依旧觉得很有道理,便愉快地答应了下来。“那好,你代我去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她现在的脑子混沌一片,不太能思考,要应付起那群舌灿莲花的记者来,还真有些招架不住。看着千重樱开门走出房间,苏瑾年的眸光随之暗了一暗。记不起来……呵,怎么可能记不起来。可就算事实真的是那样,她也必须接受,接受她不堪的出身,接受旁人指指点点的非议,在她的人生字典上,没有“逃避”这两个字,也没有“退缩”这两个词。只是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力确实太大了,要她在短时间消化完全,她做不到,她只能暂时将其搁置在一边,等攒足了勇气和精力,再打开匣子重新面对!眼下,为了不让那些关心她的人紧张,她干脆就装个傻卖个聋,耳不听为净!千重樱前一脚才走出门不久,苏老爷子后一脚就推门走了进来。没想到苏老爷子会亲自摆驾前来,陆宗睿先是微微有些诧异,随后联系起他和苏瑾年那层叫人缄默难言的关系,一下子心绪复杂,不知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这个老人。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有些难堪,作为事件的主角,想必更是不知所措。陆宗睿回眸看向苏瑾年,眼底腾起一股深深的关切。苏瑾年却只是垂着眸,在瞟了苏老爷子一眼后便就挪开了视线,脸上神情淡淡,少了惯常的热切,多了几分疏离和冷淡。“宗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苏苏谈。”苏老爷子目光灼灼,语气沉然,不容拒绝。陆宗睿握了握苏瑾年的手,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低头看着苏瑾年询求她的意见。默了一阵,苏瑾年才扬眉勾起一丝浅笑。“你先出去吧,我跟爷爷聊几句就出来。”“那好,我在外面等你。”陆宗睿松开口,跟着微微一笑,满目温情。一直等到房门被关上,苏老爷子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向精神矍铄的面容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岁:“苏苏,你都知道了吧……”苏瑾年不言不语,也不抬头看他,只当是默认了。苏老爷子苦笑了一声,这个秘密他隐瞒了二十多年,本打算就这么隐瞒下去直到带进棺材,没想到还是暴露了出来,而且还是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情境中,叫他最疼爱的那个“女儿”陷入了难堪的境地。其实今天的这件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倘若他能赶早一步的话。可惜上天好似注定要他和苏苏遭受这一回劫难,在路上因为车子抛锚耽搁了一阵,又被卡车撞到险些出了车祸,以至于最后来晚了一步,那么巧,前前后后,一共也不过相差了半小时不到!自从老太太在疗养院失踪了以后,他就留了个心眼,联系了神经科的主任医生。倘若能尽早找到老太太,那么大家都相安无事,而一旦老太太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他也就只能让医生出面,证明老太太得了失心疯!只有这样,才能在媒体前确保住苏家的名誉和影响力,才能尽可能地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毕竟,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被人教唆以后会乱说话是很正常的事!刚刚他带着精神病院的医生匆忙赶到,让医生将老太太强行带走,继而亲自出面进行解释,才堪堪稳住了场面,不管那些媒体和记者信不信,只要证据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就有绝对的话语权,在加上ASC集团在A市的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及他个人强劲的人脉网,接下来要控制住舆论的导向,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目前最棘手的不是别人,却正是那个被他视若掌上明珠的接班人。苏瑾年的心思十分敏感,脑子又很聪明,要瞒住她本就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眼下被当众捅了出来,想要拿哄看客的那一套去骗她,根本就行不通。所以,他只能跟她坦白。坦白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坦白他对他们一家三口的愧疚,坦白他想要弥补的决心。“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你,不管你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和你的母亲并没有私情,确切地说,我们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虽然幕后黑手早就已经落马了,可伤害已经造成……”“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苏瑾年陡然拔高音节,打断她,“既然早就知道我不会受到家人的祝福,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还要让我忍受那些既定的痛苦和折磨?!”“这是你母亲的意思,我们都劝她打掉孩子,可是她坚持要把你生下来。她说,你是无辜的,我们没有权力剥夺你的生命。”那个女人的想法在大多数人眼里都很可笑,可有时候,只有身处其境的那个人才能体味到个中滋味,不容旁人分说。现在,顾婉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没有人可以回答苏瑾年的这个问题。而有时候,穷根究底,其实是一件很无聊并且没有意义的事情。看着苏瑾年咬着嘴唇,眸光闪烁,倔强着神情一言不发,苏老爷子本想劝说两句,然而转念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相信苏苏,可以跨过这道坎。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叛逆而脆弱的孩子了,有足够的力量处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