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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让她忽视了一切。努力了好几次,孩子还是没生出来,尺宿都疼昏了过去,又忽忽悠悠的醒来,又是一番的哀号声。季简雨也劝过她,要不就剖腹产。实在是不忍再看她那样痛苦,虽说是年轻,身体也不错,可这顺产实在是太折磨人,这就是在要命啊!她那里忍心看下去?可是尺宿就是不同意,非得顺产不可,固执己见的。她是听说顺产的孩子会比剖腹产的孩子健康一些,也聪明一些,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好多过来人都这么说,她也就信了,总之只要是对孩子好的,她拼上性命也值了。一直持续到傍晚,两个多小时,尺宿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终于听到了那声哇哇的啼哭。尺宿躺在手术台上,呵呵的笑了起来,她有孩子了。护士将孩子抱到尺宿的面前,轻轻的笑着,“恭喜二位,是位小公子呢!”尺宿勉强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泪再次从眼角流出来,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我儿子真好看!”季简雨扑哧一声笑了,脸上也是挂着泪痕,刚出生的婴儿,哪里会好看呢,尺宿这孩子脾气哟!季简雨站起身从护士的怀里接过孩子,也不管那孩子身上还带着血和水的浑浊,就狠狠地亲了几下,啧啧的响吻。抱着这小小的婴儿,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那么轻,又那么重,仿若抱着的是座泰山,又仿若只是个娃娃。“尺宿咱们有孩子了。”他想来想去,只有这一句话说了出来。尺宿却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样子,“那是我的孩子,别总咱们咱们的。”季简雨无可奈何的笑,她生的孩子,自然她最大了,只连声的应着,“好好好,你的孩子,你一个人的。”护士不明所以,以为这年轻的小夫妻斗嘴玩呢,只是呵呵的赔笑,将孩子接了过来,“我先抱去育婴室。让产妇好好休息吧。”因为还有些后续的处理工作,季简雨就在尺宿的唇上吻了一下,先出去了。产房的门一打开,季简凝蹭的一下站起来,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弟弟,看他那有些呆滞的神色,泪流满面的样子,还有手上的血迹。心瞬间冷到了零度,“难道尺宿她……”到底是不敢说下去了,心里揪成了一团,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怕一张嘴,那颗悬着的心脏,就会跳出去,从此再也不属于自己。季简雨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抓住他哥的手,一个劲儿的摇晃,“生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啊!”季简凝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脏咚的一声落回了原地,那万年的冰山脸,也有了傻傻的笑容,旋即就在季简雨的头上用力的拍了一下,“有话不好好说!想吓死你哥?”季简雨就咧着嘴笑,“哥,我从来没看过婴儿,好小好小的一个,竟然也有胳膊也有腿的,脸皱巴巴的,明明就看不出来哪里好看,尺宿还非要说一句,我儿子长得这么好看,你说她这人,只要是她自己的,那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季简凝抿着唇笑,还从未看见这个弟弟如此眉飞色舞呢,谈论一个别人的孩子时,脸上也是这样的幸福。是真的爱了吧,爱惨了的那一种。只是,这孩子生下来了,还能安宁吗?孩子的亲生父亲,早晚会找来,尺宿又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生孩子这事儿,真是折磨人。哥你是没瞧见,那医生说尺宿的身体好,又年轻,就建议了顺产,结果整整两个小时啊,把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让她剖腹,她还不干!真是固执!哥,你怎么了?有没有听我说话?”季简雨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季简凝回过神来,淡淡的一笑,“没什么。”“哥,去看看尺宿吧,她一会儿就要送到病房去。”“不了,你好好照顾她吧,我还有事,要马上飞去美国。”季简凝摇头拒绝了,想了想又开口说道:“小雨,以后哥也帮不了你什么了,你要守住尺宿这样的女孩,会很累,能坚持住吧!”“哥,你放心,我要守她一辈子的。”季简雨淡淡的笑着,幸福的样子让人嫉妒。“那就好。”这一声叹息为他,也是为了自己。第四卷第九章都说生产后的身材恢复起来有些麻烦,可尺宿真真就是个怪胎,竟然迅速的就瘦下去,让人见了妒忌的要命。她原本就瘦,怀孕的时候,也只是肚子大了,胳膊腿却没怎么变,脸蛋圆鼓鼓的,竟然也有点可爱了,身上原本的妖媚气质彻底的掩盖起来,不仔细看她,还真以为是贤妻良母了,只是那原本好玩的本性,悄悄复苏着,任谁都没发觉。因为是顺产,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回家去了。都说怀孕的时候脾气暴躁,这生了孩子,尺宿的脾气也不见得就好。真真是,北京看全国都是基层,上海看全国都是乡下,内蒙看全国都是缺牛奶,海南看全国都是太寒冷,尺宿是看哪儿哪儿不顺眼。说到底是家里突然多了人,不是一个而是一大一小的两人。她儿子无可厚非,她的责任,可季简雨算怎么回事儿?还赖着不走?尺宿冷着脸赶了好多次,季简雨就哀怨的吵闹,说尺宿当年包养他,弄得他心里如何如何的阴影。给他的人生信仰,造成了多大的创伤。说了几次,全然没有效果,也就得过且过了。也不得不说,要是没有季简雨,她的日子还没那么自在。人么,都是一自在了,就想些有的没的。坐月子也算是辛苦的事情,这个也怕那个不能动的,好似一瞬间,从前用的多有东西,所有习惯,都成了害人的猛虎。小小的孩子躺在她的旁边,睡得正香甜,这孩子很乖巧,也很安静,从来不闹人,醒来了就睁着眼睛四处的瞧,不哭不闹也就罢了,笑都不笑。若不是刚生下来的时候,哭过几次,还真让人怀疑,这孩子是个哑巴。如今怎么说,这孩子深沉?貌似说的太深了点儿,匪夷所思了。可那孩子就安安静静的,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婴儿。尺宿打量着孩子,额头饱满像她,眉毛淡淡的还看不出来,眼睛却是大的,水灵灵的清澈见底,鼻子小巧,嘴唇很薄,rou乎乎的短手短脚,虽然安静,让人看着也觉得可爱。关键是,这孩子是她的,谁敢说半个不好,尺宿一准跟他急。睡得久了,她就浑身酸痛,刚下床,在地上走了一会儿,季简雨推门进来就大呼小叫的,“你怎么下床了?去床上坐着!”说着就走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