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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暴乱

    女人的秀发一摞摞被他搓揉着,听到女人相当随意地将他这个正宫男友介绍给父母,也不在意。

他们俩的炮友关系早就被勤弘亮暴露给秦父秦母,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又是经常不分天昏地做,早已经是亲密无间。

她是逃不脱的,也甩不了他。

似乎确信女人是属于自己的之后,男人跪坐在床上,下手的动作极其温柔而轻快,只觉得手下的发丝柔软如绸带,轻盈而蓬松。

当然屏幕中的父兄面部表情就不太开心了,但刻意维持着有些扭曲的微笑,显得有些怪异。男女亲密的举动他们都看在眼里,显然两人早已经熟成稠粥,早已经不是他们干涉便能棒打鸳鸯的。

“嘛就是这样。”女人摊手,不自觉皮薄而有些尴尬地看着亲人,“他对我很好啦,他父母也很好”

天呐,这都已经见过父母了。秦父顿然感觉一丝心酸的气馁,Toynbee家族的前族长夫妇啊,那是真的豪门正统的贵人,也不是v说女儿不好,但若是秦欢嫁进去,他们作为娘家真的毫无背景可言。

“你开心就好。”又不是谈恋爱就非要结婚的,秦安完全把傅翟镇手的诺言当成废话,他不是不相信傅翟而是太懂得男人的劣根性。

“嗯啊。”女人享受着男人的服务,眯着眼睛看着秦安,兄妹俩的眼神中传递着一些心意相通的讯息。

等到秦欢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端坐在办公桌侧处理事务的男人才扶了扶金丝边框眼睛,女人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坐在床边朝着男人的方向,脆生生地喊了他一句:“Zathary!”

“嗯?”男人微垂头看着手中的文件,笔尖浓墨重彩地烙下一笔,侧耳倾听着女人说话,哪晓得小姑娘心情好扭着小蛮腰就走过来,把自己直接送进他的怀抱,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怀里,见他没有生气还坐怀不乱的模样就揽着他的脖子往他精致的下颚上亲,“你忙不忙呀?”

“忙。”他用脸蹭了蹭她的额头,“欢欢乖,在床上等我好不好?”

秦欢瞅了他一眼,觉得他似乎在飙车,但是秦欢找不到证据。

于是勾唇一笑百媚生,干脆利落地望着柳下惠先生,留下一句荡漾的“好~”便眼也不看他桌上的文件,朝床上跑,用蚕丝被讲自己裹成了个蝉蛹,半分都不给男人留下盖被的机会。

真像个小孩子。男人将莹莹亮起的台灯多转向文件处,心下呢喃着,觉得这漫漫长夜终于有佳人陪伴、有人间烟火的熏香感。

男人当机立断地拿起文件,一目十行地快速扫描,处理事务的效率速度愈发迅速。

王宫里的一切异常了然于心,男人慢慢敞开窗,任由裹挟着淡淡玫瑰香味的清风刮肆着他的面颊,伴着刺刺的风鸣声,很是喇耳。

勤弘亮眼下就只有两个俘虏,中看不中用的老国王的权利他只能眼巴巴地瞧着,而近期被他控制的王储感触的一些列疯狂的事情已经足矣引起贵族们的不满和反对,有不少门客和中立党上门游说,请求Toynbee家族能再次安固国本,消灭贼人。

男人临窗而立,背过身的手摩挲着钢笔华丽的笔身,眼中神色模糊不清。

接下来的三个月,在各方势力的推波助澜下,民众自发示威游行,上缴万民书,在一次次武装镇压下一波接一波,逼迫皇宫中的在位老皇帝召开公开的全国大会,逼他现身澄清“皇宫引起暴动”以及“皇族针对Toynbee家族”的谣言。

而老国王迫不得已被勤弘亮的伪侍卫队前后簇拥着,强行用苍老掩饰泛青脸色的妆容毕露在群众面前,面对有志青年的逼问,他嗡合着唇似乎在群众中寻找着谁,坐在王座上一纹不动,他知道如果他恣意妄行不尊崇勤弘亮那狗贼的安排,将会被伪装成“刺客”的杀手当场击毙。

自己的儿子也被勤弘亮控死着站在他的右手边,眼神空洞,毫无意识地执行着勤弘亮的命令,缩在长袍中的手拽着一把枪,随时都可以“谋杀亲父”。

勤弘亮是个疯子啊…他便是要Z国陷入大乱,将王政玩于股掌。让他的子嗣背上弑父的死罪名,难道他想推Toynbee家族问鼎吗?这是Toynbee?家族安排的?

不,不可能的。赫里斯托绝对不会背叛他,就算现在位子交到他的儿子那里,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他现在无限怀念着赫里斯托,至少在Toynbee家族的庇护下,他从来都没有遭遇过如此骑虎难下的境地。

勤弘亮一直把他当作一个老不死的随意掌控,但他作为Z国国王、皇族荣耀的传递者,怎会任由敌手挑衅皇权?他纵使身败名裂,也要跳出这个连锁死亡包围圈。

这一刻,老国王是一匹被逼急了的狼,面对前后举步维艰的伏击,终究也不再畏惧死亡和执念,他一生英名怎能最后毁于一个疯子手下,天大的笑话,小胡须颤抖着从喉口间泛出嘶哑的笑声,面对数以万计的百姓,他们每一个人都审视着他敬畏着他,反抗着他,却无一人发现他脸上势不可挡的拼死一搏。

也许,是有人能够意识到的,只是来不及阻止他了。丧失年轻时气度的老国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骤然起身身体朝着王储那边歪斜,朝着铺天盖地的群众便是一句声嘶力竭地怒吼“王权至上!”

而后混在人声鼎沸中便是一声闷枪,相继在老国王的锦袍貂裘上绽开血花,遥远端坐在Z国最高大厦,翘着二郎腿看现场直播的勤弘亮夹着烟蒂的手指一顿,火梢寸寸蔓延至指根,底底骂了句脏话“娘个希比。”

这招釜底抽薪这老东西玩得真是比他还溜,他一死,王储的神志立马就陷入迷茫,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父亲的尸首而不说话,周遭的群众爆发出尖叫,现场一片混乱。

但问题是,他当时威胁老国王也没敢真动刀动枪的,塞给那个小屁孩王储的也不过是把没装子弹的枪。

男人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当务之急,所有指证向他,他应该立马离开Z国,即使他口说无凭、百口难辩。

是谁在借刀杀人,是谁在算计他?一时间他难以招架,眼皮底下的穹顶世界照映出繁华混乱的人群。

还有大厦底下尾裹着的警车轰鸣,如同天罗地网将整座大厦统统包裹。

这些人都是从哪个缝里冒出来的!

第187章围捕

傅翟。

这背后一定有Toynbee家族的手笔,只是他们参与多少勤弘亮说不清楚,但是眼下已经不容许他多思只能逃。

勤弘亮被紧紧包围在保镖团中央,面色阴沉地从后备小道迅速乘车逃离,利用伪装换脸成功刚刚突破包围圈,就被告知说他们在Z国的暗桩被人端了。

坐在卡车后座的男人一脚踹在前座椅,顿时前面的人朝前趴,苦哈哈地承受着主人家的怨气。

“真是好样的。”勤弘亮彻底被触怒而兴奋起来,他已经许久没能如此正经地找到可以匹敌的对手了,决一死战的预感让他浑身热血沸腾。

全车的人都在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把柄落在勤弘亮的手上,可眼下他们都是亡命徒,只能遵照面前男人说一不二的命令谋求一线生机。

“看我做什么?”勤弘亮对这帮废物冷嗤,“我脸上有花?”

“想办法呗。不然我们一起炸死在这里呗。”在场的人听见他这话都不经打哆嗦,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是假话。

每一个勤家的人,脑袋里都装有一枚隐形的芯片,谁都不知道那芯片是如何使人脑浆崩裂的,他将惩罚施予那些不听话的长老们,蹬谁谁爆炸,但是他又似可以远程cao控般,当时觉得秦欢红颜祸水的勤家门客不计其数都是悄无声息地死在黑暗中。

大概也就只有秦欢这个奇奇怪怪的霸王花觉得勤弘亮是个纯良的黑道头子了吧。

勤弘亮一副暴怒却有气定神闲的模样真是让他们怀疑他早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但是并没有,一车的精英人士着急地联络着四面八方,借着勤弘亮的名头寻求着帮助,但大多数商家知晓勤家在与Toynbee家族的对战中已成下势,便不愿与他们多接触,匆匆挂断电话撇清关系。

司机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在高速公路上瞎开,冒着冷汗就等谁能给他一个明确的方向。

勤弘亮后靠在后座上,静静倾听四面八方地电话声响,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危险的笑意,他的脸阴鸷地隐匿在灰暗中。

傅翟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好狠心的男人啊,半分不留任何情面。他终于还是愤怒了呢。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但是”没有办法。

这话由得力助手说出格外的苍白无力,过往谁不给勤家一个面子,如今却出奇一致地落井下石,当真是极度卑劣。这样的大手笔,特注唯一能想到的,只有Toynbee家族,想想刚刚养好的致命伤,他便是一阵战栗。

“那就听天由命呗。”勤弘亮伸展身姿随口一说,特助发现他的实现不自觉会瞥向车窗外的夕阳,灿烈的余光播撒在海平面上,身后遥遥可以听见清晰悠远的警鸣声。

顿时像脑筋打通般,夺过身侧人的蓝牙设备,接连笔记本开始联系F国的支部,F国离Z国最近。纵使平时最不喜欢和F国那帮食人族相联系,但此时也是别无他法。

事情往往不可能如此一帆风顺,更何况勤弘亮他们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横行,勤弘亮本以为王室那场说清楚、盘根错节的凶杀案会牵制Toynbee家族的步伐,但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Z国各方势力、国际刑警以及潜伏于Z国的仇家像是蝗虫般前仆后继地阻挠勤弘亮地离开,甚至还对着他放冷枪。

胆子也是别样的大,若是没有地霸Toynbee的背后怂恿才有鬼,更何况那个男人耀武扬威隔着几十米远就在他刚刚跨上直升飞机台阶的脚边精准地开了一枪,硝烟弥漫。

身后的属下见状立刻将他推了上去,自己护着他再次中弹而摔倒在地上,勤弘亮咬牙,真当他几十年白混的呢?

抽出鞋帮子里的匕首和枪就警惕四周,他已经将登机地点选在茂密又危险的荒郊野外一片高达七八米的荒草地中,他刻意伪造出要乘船离开的迹象调虎离山麂皮人,又凭靠本事跌打滚摸着摆脱所有人的伏击,顺便还解决几个远处的狙击手,可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准确找到他的Toynbee家族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就算勤弘亮想要脱身也要被硬扒下一层皮,鲜血淋漓地狼狈离开。

傅翟!这简直就是个周扒皮!

“你走不掉的。”直升飞机始终没有升起,并不是说驾驶员不在,而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地僵着cao控的动作,小绿豆眼瞪着那支架在地面上,穿透力和爆破力都极其可怖的军事武器黝黑的洞眼笔直地透过那不堪一击的透明钢化防弹荧屏对着他的头颅。

笑话,这窗户如何能够抵御这种Z国人发明出来的强爆破武器,一枚就足以炸毁整个机身。

他就是奉命来接,但不是以自我牺牲为目的的。

他双手缓缓举过头顶表示主动投降,飞机周围站满全副武装的人,看着并不像充满正义感的人民警察。

他们的眼睛里凝聚着难以捉摸的死寂,下手狠厉得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他们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私家军队。

从那一片潮湿而荒草密集的芦苇荡里走出一个人,姿态优雅面容肃穆,由远及近步履铿锵地站在飞机不远处,凶眉高高束起而凶悍,像是极度隐忍着这糟糕的环境带给他的困扰和躁郁。

他的视线透过那透明玻璃板直直和翘着腿的男人对视着,即使是他站在地面上而勤弘亮坐在飞机中,却有一种他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的错觉感。

这个男人太邪门了。

“勤弘亮。”也许这是Toynbee?家族最高深莫测的家主第一次字正腔圆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周遭的戒备气氛都紧了紧,“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成功逃脱的。”

“至少在Z国,不行。”

“切。”妖孽的男人将沾满泥土的靴子死死碾在地上华丽名贵的地毯上,踩了又踩,他像是放弃挣扎而两手一摊,娴熟地把玩枪支,又像是不急着要走甚至能安然与男人交流,“我真搞不懂,你们老国王都死了,你怎么还有闲心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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