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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谷陆璃:“......”啊擦嘞,一世英名要毁了。******谷陆璃拎了两份三食堂的鸡丝炒面回了导师办公室,跟谈方方吃了午饭就开始进入工作,结果没清静多久,陆女士的微信就开始欢快地往外蹦跶。谷陆璃将微信提示调成静音模式搁在桌子上,冷眼斜觑着屏幕上不停闪出的新信息,心塞得不行。劝她下午早点儿回家的短信攻势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陆女士的耐心告磬,直接一个电话过来了。谷陆璃压着性子忍住砸电话的冲动,终于败给了她妈的坚持与她那份可怜的孝心。她将来电掐断,用微信不甘不愿地回了一个异常简洁的“好”,她妈那头终于消停了。“谁啊?这微信电话双重轰炸的,催债啊?”谈方方就坐在她对面,一偏头,眼神从屏幕侧面露出来,笑着问了她一句,体贴道,“有事儿你就去,今儿才开学第一天,导师不会管的。”“我妈。”谷陆璃叹了口气,“没事儿,已经回她了,让我早点儿回家吃饭。”谈方方“噢”了一声,不太想管别人家务事的同时又客气地关怀了句:“元宵节嘛,应该的。你mama最近状况好点儿了么?”谷陆璃自打本科起就认识谈方方,再从研究生到博士,俩人交情也七-八年了,彼此也算知根知底了个百分之八-九十。“还行吧,跟以前一样,隔三差五要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日常服药,不发病没什么大问题。”谷陆璃指腹戳了一下手机屏,将微信未读提示点掉,惆怅道,“没事儿的时候傻白甜,一有事就神经性焦虑,能一路脑补到世界末日自己吓自己,一骇着又惊恐哭闹、心悸气喘。医生说这病成因有她性格因素也有生活环境因素,没并发抑郁症都是万幸她性子里还有占着不小比例的天真、恋爱脑和不着调,时不时跟她的软弱、畏缩、胆小唱反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求能有什么疗效,只别往重度发展就行了。”她难得会将家事摊开来与人讲,谈方方也知她是想找人倾诉了,叹气惋惜道:“早上导师还说,九月份有个去欧洲的外派项目,一年期,头一回遇上不用去韩泰新的,她本来想让你去来着。你也知道,咱们这行都得出国实cao历练一下才算圆满,我们都是本科毕业就去当过外教的,就你一直脱不开身。”谷陆璃单手玩着手机虚着眼神出神,过了半晌才“嗯”了一声:“她离不开人。有时候也怪我,忍不住脾气上来就呛她。”她妈自打她爸的现任老婆死了,怀揣的复婚梦却一再破碎开始,就被诊出了中度焦虑症,再小的事儿都能让她脑补得毁天灭地,本来心脏就不好,现在又因病总是心悸。大夫说,滴水石穿,连心理疾病亦是如此,恐怕她妈以前就已经有了这毛病,只不过初期症状不明显且那个时代也没什么所谓的心理学诊断。可说来说去,她妈这半生能打击她到患病的,也就是她爸甩了她妈离婚那一件事儿。起因诱因皆是他,而如今,困住她妈的那障目一叶还是他,当真孽缘。“你就没想着找个又能照顾你,又能帮你照顾你mama的人?”谈方方也挺同情她,晓得她单亲家庭长大不容易,试探道。“怎么可能,我那么讨厌——”谷陆璃下意识否定到一半,突然就想起早上迟肃然那诡异行径来,她嘴角一抽,眉头一蹙一展,舔着嘴唇觑了谈方方一眼,颇难以启齿地正要道,“学姐,我就想问你一句,那个迟——”她话还没说完,谈方方的手机也响了。谈方方道了声抱歉,赶紧低头接手机,张口就喊了声:“妈。”谷陆璃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敲,结果等了半晌她那电话越打越长,母女俩唠嗑的内容还愈加诡异起来,谈方方捂着话筒脸都笑快成椭圆形的了。谷陆璃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做她翻译,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谈方方电话才打完。谈方方挂断电话,抬头冲她自嘲一笑:“刚才聊到哪儿了?还说你妈催得急,我妈也来了,叮嘱我五点半一定要进家门。”“......”谷陆璃一投入工作基本就自动断绝七情六欲,迟肃然什么的也都不怎么重要了,她让谈方方问得一愣,“得,这还没到三十呢,我也快老年痴呆了。我也不记得咱聊哪儿了,估计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想起来再说吧。”“行,也是。哦对,那个我妈呀,噗,”谈方方刚应一声,突然又莫名笑得花枝乱颤,“诶阿璃,我妈刚才让我问问你,当医生的男人你喜欢么?副主任医师。她想介绍你相亲,哈哈哈哈哈!”谷陆璃糟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谈方方眼瞅着她脸色“唰”一下变得铁青,越发笑得夸张。谷陆璃哭笑不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妈对你不好啊。”“人家指定了要美女,你长得符合条件啊。”谈方方手掌托着下巴细细打量她,笑吟吟地羡慕道,“严格来说吧,你也不算那种明艳大气的传统美人儿,可我总觉得你五官都特会长,莫名有味道,辨识度很高。你像你mama?”谷陆璃闻言笑容一滞,静默了半晌才自嘲笑了一声:“我像我爸。我妈说她当年一眼就看上了我爸,说他有着一副不知如何描述的眉眼,眉目间似藏着有故事,鼻峰上像是有钩子,钩着你想靠近他,想上前一探究竟,钩着你离不开他渐渐沉沦。”可惜了,谷陆璃心里暗自接着道,于是,她就真的一眼之后再也不愿离开了,纵使那人已经离开,她依然愿意等在原地,等他回来。“师姐,”谷陆璃话音未落,像是故意转化话题般又说道,“待会儿咱俩一起走。”“成。”谈方方让她一番话搅合得心里莫名挺惆怅,闻言便顺着她道,“咱俩早点儿走,今天路上肯定堵。”下午五点,谷陆璃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家,她妈踩着高跟鞋,扶着门框翘首企盼,紧张得还啃了啃手指甲,生怕她言而无信似的,见着她上了楼梯,眼神都亮了。“收拾好了么?收拾好了我打电话叫车。”谷陆璃也不进家门,只站在楼口对她道。谷先生的房子在四环外的景观别墅新城区,公交过不去,地铁不往那儿修,从她们这破旧的城中心过去七绕八绕打车费都得一百多。“阿璃啊,你不换身衣服吗?过节呢。”陆女士自己打扮得端庄温婉可人,忍不住也温声细语地劝谷陆璃。谷陆璃闻言一抻盖到脚面的黑色长款羽绒服,跟个黑寡妇似的,眼神比外面倒春寒的天还冷,陆女士见状颇为识相地就闭了嘴。正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