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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还是来的有些急,白漫看到他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有些苍白。“安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本世子来只是为了此案。”程陌昀开口道。见此,安晟也不再客套,转身回了位置,道:“世子的意思是昨夜的事情世子知道?”“正是。”程陌昀点头。“世子都知道什么?还望如实告知。”安晟瞥了一眼自从程陌昀进来就呆若木鸡的柳昊,看来这世子还真于此案有关。白漫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手,是他?“昨夜本世子闲来无事,途径泰安街一处宅院,就见柳昊和这姑娘在桥上厮打,亲眼看见他将这姑娘推下了桥。”程陌昀看向柳昊。柳昊神情恍惚,从看到程陌昀的第一刻开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世子在王府里深居简出,为何会出面这些事情?程陌昀说着踱步到一侧,敲了敲师爷的桌面。师爷微愣,不明白程陌昀的意思。“还不快让座!”安晟恨铁不成钢,连这么点眼力劲都没有。“哦哦。”师爷忙站起身来,立到一侧。程陌昀径直坐了下来,将案几上的东西往师爷面前一推,示意他继续记录。回头间,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摆摆手道:“本世子说完了。”“世子,那这姑娘也是……”安晟问道。白漫紧紧的盯着程陌昀,就见他像是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本世子顺手就救了。这姓柳的也是本世子踢下桥的。”话音一落,柳昊整个人瘫坐在地:“不,不可能……”“怎么,本世子说的话你还要反驳?让本世子想想,踹你那一脚是在哪里,嗯……前胸想必还疼着吧?”程陌昀对一侧站立着的衙役挥挥手。衙役当下上前扒开柳昊的衣襟,果然一大块淤青不偏不倚出现在他的胸口。安晟冷然道:“柳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柳昊惊惧:“大,大人……”“事到如今,你还不速速招来,你是如何杀害常、林两个姑娘!”安晟这一声掷地有声,惊得百姓们纷纷嚷着要近前来。拦着百姓的衙役们又退了几步。柳昊眼神游移,有程陌昀这个世子作证,昨夜绑架白漫和推她入水的罪名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不过很快柳昊又镇定了下来,承认了此事顶多是个害命未遂,有他柳家如今的地位,这京兆尹定然也不敢下死手:“大人,就算有世子作证,那也只能说明我与这位姑娘有过节,只是那是我们私人恩怨,与常、林两位姑娘惨死,一点都不相干。”“负隅顽抗。”白漫上前:“大人,民女还有事禀报,只不过此事关乎两位姑娘名节,还请让民女近身相告。”安晟点头:“你且上前来。”白漫顶着众人的目光走近安晟,低头在他耳边轻语几句。众人就见上首的安大人猛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回望白漫:“你说的可是真的?”白漫点头:“大人,还请传召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一探便知。”安晟眼里露出一丝怜悯:“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来人啊,请大夫来。”“大夫?本世子记得陈太医府邸就在附近,何不去请他来。”程陌昀突然道。“陈太医?这……”安晟为难不已,那可是太医,如今是宫里的红人,哪里是去随随便便能请得来的?安晟的脸色,程陌昀看的分明,伸手在腰腹间一探,掏出一块令牌,丢上了安晟的案几,道:“拿这个去。”第205章·招认将那块令牌交给衙役去请陈太医之后,安晟就道:“既然此刻陈太医还未来,世子可先到后堂休息片刻。”“不必了。安大人自便。”程陌昀淡淡的挥挥手,身子一斜靠着椅背,支着脑袋闭目凝神起来。见此,安晟也不勉强,招过一个衙役小声说了几句,就同师爷转入后堂。没了京兆尹坐镇,公堂外一片嘈杂。众人的目光在公堂上几人身上游走,纷纷猜测着白漫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小漫,你要不要也歇息一会。”柳濡逸关切道:“你的身子才刚好……”白漫收回视线,摇头:“谢谢,我没事。”说着横了柳昊一眼:“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已是万幸。”所以这笔账,她说什么也要跟柳昊算清楚。接收到了白漫的眼神,柳昊暗自恼恨,怎么昨日就没能弄死她。如今有世子撑腰,情势对他来说很是不利。“柳濡逸,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柳昊低声道。“你若清白,何来死地?”柳濡逸忍不住眉梢稍动。“就算你我有天大的仇,别忘了我还是柳家人。”柳昊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喘着粗气,眼神阴霾。柳濡逸摇摇头:“柳家人,你——不配!”说完这句别过眼,再不理会心神不稳的柳昊。白漫立在一侧,情不自禁的看向对面的程陌昀,只是他就好似真的睡着,一直没有睁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她打消了原本想要上前询问的念头。一盏茶之后,百姓们早已等的不耐烦,才见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跟在衙役身后姗姗来迟。“这太医有些面熟?”白漫轻声道。身侧的柳濡逸点头:“陈太医是如今太医院内医术最为高深之人,就连院判大人对他也是赞不绝口。至于面熟?你可还记得陈谚姚。”“陈谚姚?”白漫略一思索,猛然睁大眼睛:“这是她爹,陈知席?!”“正是。”柳濡逸低头轻语:“说起来,你还得唤他一声伯父,当年他和你爹是大医院内不可多得的良才,经常形影不离,探讨医术。据说早已情同手足。”她爹,白葛……白漫牵了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陈知席,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目光有神。身姿矫健,匆匆行来脚下却不见半丝凌乱,面对周遭的嘈杂好似根本无知无觉。“让开,让开。”衙役吼了几声,才带着来人进了公堂。早有衙役进去禀报。陈知席扫了一眼,当看到坐在一侧的程陌昀时,快步走了上来:“世子,召老夫前来,可是身上的伤口……”话未说完,程陌昀唰的一下睁开了眼,打断陈知席的话:“陈太医,找你来的不是本世子。”陈知席一顿:“那是?”正在此时,安晟和师爷就走了出来。“陈太医,劳您大驾,是本官这案子需要太医相助。”安晟边说边重新坐回上首。“见过安大人。”陈知席行了一礼:“大人有事,尽可吩咐,老夫定然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