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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就来到了白漫身边:“小姐。”白漫点点头:“洛石,你也去帮忙。”“是。”洛石将手中的半个大馒头玩腰间一塞,取过刘叔手中的棍子,重重一拍水面,击出一道水嵌,河水涌动,那尸体瞬间拔高。就见洛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铁柱和刘叔连忙搭手将这具尸体拖上了岸,放到一边的草地上,安置好之后,两人就退到一侧站定。这女子死相凄惨,被河水泡发的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并且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白漫从腰间一个随身挂着的布包中取出一副用羊皮特质的手套,熟练的套在手上。“漫姑娘,衙门里的人很快就会来了,您不若先到边上等着。您放心,这里我会好好看着。”刘叔强忍着不适,劝道。他知道这位姑娘在衙门里办事,留在这里也是职责所在,却没有想到她会朝女尸走去。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面目全非的女尸,就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觉得慎得慌,微风一吹,只觉遍体生寒。铁柱也只是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灰白的眼珠,这女子死不瞑目啊!一股凉气顿时从后背蹿上,不禁咽了下喉头。白漫微微摇头,神情肃然,目光淡然,蹲在尸体旁仔细的打量起来。她来这个地方之前还在做她的实习法医,人生见到的第一具尸体也是一个溺亡者,当时吓得她简直可以用魂飞魄散来形容。只不过那时她那没出息的表现并没有受到责骂,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她还记得那位有几十年经验的法医老师对她说的话:“人死如灯灭,失去的同样是一口气。尸体所呈现的就是生前所遭遇的,我们法医所要做的,就是为死者争这一口气,替尸体道出真相。让死者安息,生者得以慰藉。”这些话,曾经的她还不懂,如今却刻骨铭心。后来白漫实习期见到好几具尸体,却总免不了害怕,直到出现在这个地方。犹记得那夜火光冲天,尸海如林,白府一夜之间满门被屠,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历历在目。从那之后,她突然就释怀了,看到尸体不再恐惧。因为她知道这些死于非命的人,都在等一个公道!“漫姑娘,您没事吧?”刘叔的话唤回了白漫的思绪。白漫摆手道:“无碍,你们先去道上候着,衙门里的人一来,立即将他们带过来。”闻言,刘叔有些不放心:“漫姑娘,这里死了人,危险。”“有洛石在。”白漫道。洛石的本事,刘铁他们自然知晓,随即不再多言,两人快步跑向大道。“好了,洛石,准备。”白漫伸手将女尸的头发从脸上全部都拨到一边。露出了她的整个面容。洛石腰间同样挂着一个布袋,比白漫的大上些许,掏出一个长方形的扁匣子,打开就见里面整齐的码放着笔墨砚,且全部都是极为小巧的。洛石从河里取了点清水,手中动作极快,没几下执起笔,翻开一本半新不旧的册子,对白漫道:“小姐,好了。”这是两人相处三年来的默契,洛石竖耳倾听,很是认真。“全身未见破坏性伤痕,面部肿胀,现青紫。嘴唇发绀。”白漫说着已是伸手触碰死者的口鼻:“口鼻内有泡沫粘液,溺水……”顺着脖子向下,白漫目光微沉:“颈部有勒痕,条状。”若说之前那些特征有溺水而亡的表象,那么眼下就说明她并不是简单的失足落水那么简单。待白漫继续向下,缓缓掀开女子衣领一角。“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呐喊传来。白漫仰头,循声望去,就见河对岸上站着两人。前者正是喊话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侍从打扮,面容很是清秀。而白漫的目光却是停留在他左侧那个公子打扮的少年身上。看他的样子,还不足弱冠,一身锦衣华服,身姿挺拔,遥见玉冠束发,面容俊逸,只是白漫看不清他的神情。这公子哥白漫以前不曾见过,却觉得他通身的气派想来不是寻常人家。不过一眼,白漫就转过头来,抓起尸体的一只手,加快速度轻声道:“指尖均有木屑,木刺,未见泥渍。”在他们过来之前,她得抓紧时间将该办的事情办了。洛石微胖的手握住细小的毛笔,这样的比例看起来有些好笑,可是她笔下的字却是极快的跃然纸上。不一会儿,侍从和锦衣公子就已经来到了她们身边,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当下道:“你们是何人?”只是入眼的却是面色有些发沉,半倚坐在草地上的妙龄少女。还有个目光有些呆滞,木木的立在女子身后的丫鬟。“少爷,这里有具女尸,这两位姑娘的看起来被吓傻了。”吓傻了?白漫眨了一下眼。“姑娘?”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入白漫的耳中,白漫抬头,对上一张俊美的脸。方才远看只觉此人玉树临风,这一近看顿觉眼前一亮,这人面若冠玉,唇红齿白,双眸璀璨,标准的美男模子。至少,白漫觉得比起那自诩风流的池府表少爷陌昀公子也毫不逊色。不过,这人的出现打断了她要做的事!“脚!”白漫道。“嗯?”面前的公子有些不解。“少爷,你踩到这位姑娘的裙子了。”侍从提醒道。闻言,柳濡逸低头,就见他的青靴底下压着一片衣裙,当下抬脚,半个脚印赫然出现在那处。白漫目光微沉。这些繁琐的襦裙美则美矣,却太容易脏了,还不如她平时在衙门里穿的一身青衣简装来的舒坦。只不过这裙子是白谚妤专门替她准备,为的就是今日的郊游,现在……白漫的神情看在这锦衣公子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只听他道:“阿森,银子。”一块碎银就落在白漫的裙摆上。“十两!”白漫唰的一下抬头,目光如炬:“你这是何意!”“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聊表歉意。姑娘若是觉得不够,那等入了石阚,柳某重新给姑娘购置一件。”说着脸上绽放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姑娘,以为如何?”白漫道:“重置就不必了,照你这意思,你这一脚就值十两?”她这一身襦裙,是白谚妤熬了大半月时间做了绣品拿去寄卖,才得来的三两银子买的布料做的,她们姐妹两一人一件。就是因为能比成品衣便宜近半。而十两相当于她在衙门一整个月的月俸,十两能让石阚平民老百姓好好地过几个月,这人随随便便踩上一脚,就拿十两出来,这到底哪里来的败家子!白漫再次打量眼前的男子,长相俊美也就罢了,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