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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的几个族老反应过来忙追了上去,然而却被孙奇挡住了,他坚定的道:“诸位爷,老爷说他想静一静。”族老们知晓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孙甘正不会突然同意分家,对视一眼,决定商议后再去找孙甘正。而孙甘正回到书房,立刻唤人将自己最喜爱的孙子叫过来,孙茂是孙家三房的幼子,与霍古贤一般大,自小聪慧。深得孙甘正喜爱,不过十一二岁的孙茂便有了一双仿佛洞察世事般的眼眸,极不像小孩。自然,他长得没霍古贤好看,不过很精神,不同于一般世家弟子文质彬彬的,倒是很冷傲。见到孙甘正的时候。他规矩行礼,“祖父。”“将家训背一遍。”孙甘正背着手,临窗而立。并未看向孙茂。孙茂一愣,不过祖父的话他不得不听,便背道:“以孝悌为本,以忠信为主。以廉洁为先,以诚实为要……”“祖父今天要教你。如何去延续一家之庭。”孙甘正打断了孙茂的话。孙茂不明所以的看着孙甘正,他只是三方的幼子,以家训论,他并无做家主的资格。此时有些懵,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去收拾东西,明日天一亮祖父便送你出京。记住,你的身上压着传世孙家的希望。不管多少年,复兴孙家,不要忘记。”孙茂一生都记得,他祖父扶着他的双肩,目视他的眼睛说‘复兴孙家,不要忘记。’,很多年的时间里,他都不大明白,祖父并未教他如何去延续一个家族,后来在他以孙家家主的身份卷土重来,位极人臣,振臂一呼天下名士皆响应的时候,他终于明白,懂得变通,则家族延续,呆板守旧,家族终将走向灭亡。所以,明德帝是对的,他为国朝奉献了一生,此是后话了,几十年后的事。与此同时,孙钟氏得到消息,公公同意分家了!她高兴得双手合掌直感谢菩萨,她女儿有救了,有救了。她不知该如何得到孙家五成产业,后来身边丫鬟提了一句,分家,作为长房长子,能分到五成!而他们一房人不多,女儿差不多都出嫁了,无需着急准备嫁妆,且老夫人也会护着他们,给他们更多私产,且她还有嫁妆,更何况孙云不一定有命要!被派去永王府的死士便是她派去的,只是她始料未及的是,不但她派去永王府的死士全军覆没,孙家的死士有十分之九都被拔除了!不然孙甘正岂会同意分家!所谓娶妻娶贤,纳妾看色,便是如此,妻贤福泽三代,妻不贤,遗祸子孙,败家败德。翌日,赵淑早早的起来,梳洗一番后,简单的用过早膳,便与孙云在紫藤花树下下棋,静明德帝圣旨。果然,大约巳时,粱允四便抱着拂尘过来了,见到赵淑喜笑颜开的躬身行礼,“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万福金安。”赵淑报以一笑,“梁公公笑得这般开心,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可不久是好事,昨儿皇上夜梦文曲星坠落凡尘化作鹄鸟,要来辅佐国朝大盛,这皇上一高兴,奴才也便跟着开心,钦天监说文曲星落在了南北以中,离京不远,皇上正准备去寻那文曲星,临到了城门口,看到一男子手牵晚辈游于街巷,便想起了郡主,皇上常说郡主乃福星降世,是皇上的福星。”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不,皇上让奴才来请郡主。”昨夜明德帝来了永王府,赵淑便知晓今日定是要去三顾贤臣了,季东学已贬,是时候让自己老师入朝了。掌管了国朝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便离夺权又近了一步。这一点,赵淑极为佩服明德帝,能忍!她站起来对孙云道:“阿云,小书房有书,你若无聊可去翻来看看,我去了。”孙云绝顶聪明,自然知晓赵淑必须是要去的,便点点头,“去吧,我无事。”随粱允四出了永王府,赵淑发现明德帝又用自己的辂车来接自己,郡主做到这份上,也绝无仅有了。毫不客气的上了辂车,不多会便到了城门口,明德帝果然等在那里。“阿君给皇伯父请安。”她跳下辂车,规规矩矩的给明德帝请安,还不忘取来面纱遮住脸颊。明德帝满意的看着她,点点头,懂事,聪明,总能给他带来契机,简直比亲生女儿还贴心,招招手让赵淑起来,“起来,京城尚无三顾斋和春园,阿君想何时将三顾斋和春园移到京里来?”作为立志要开创太平盛世的帝王。他太知晓商业的价值了,看着周边装潢精致的铺子问赵淑。赵淑俏皮一笑,“很快,皇伯父,您不会想入股吗?”明德帝后倾身体,教训般的对她道:“乱说,皇伯父岂能和你抢那点利润?”“嘿嘿。皇伯父英明神武。不如阿君给您上点税?如何?”赵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明德帝听罢眼睛一动,竟点点头,“可行。不过现在还不行。”赵淑上税也侵犯了世族权贵的权益,在如今是行不通的,不过明德帝脑海中早已隐约有了条线,税制也需得变革。国朝方能长久。辂车在御林军的护送下,缓缓出了城。在辂车之后,一辆乌蓬马车也缓缓驶向城门,身后跟了好些季家人。季东学从车内探出头来,对准备十里相送的季家人道:“都回去罢。不就是去放羊吗?柳焕都能在黔州耕田耕了六年,我不过是去放几年羊,你们哭丧着一张脸作甚?都给我回去!”最后一声他是吼出来的。季家的人吓得顿住了脚步,只能悲痛的看着他。“老爷,您要早去早回。”这是他的妻子,还算坚强,没哭,只是却眼眶湿润,眼睛红肿,昨夜是哭过了的。季东学面对妻子的不舍,不由得哽咽道:“好,回去吧,我不在,家里你多费心。”好不容易将家人劝了回去,季东学才让小厮赶车,皇上的心真狠,让他立马动身,连找老友话别的机会也无。一路出了城门,他在马车里默默垂泪,他的凌云壮志还未完成,他的满腹经纶从此要被埋没……男人,与女人是不同的,尤其是那些以国富民强为己任的男人,哪怕他们不得志,那么他们被贬,心中乃记挂着社稷,记挂着江山,所以季东学没有一怒之下给明德帝上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