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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的奚扬打断晚栀,气息有点急,衣服不算整齐,衬衫领口散开,密集的吻痕若隐若现,黑眸里的笃定带着催眠的力量:“你一定累了,我们回去……”恍若无人的态度让胡铭等人瞠目:“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但你这是妨碍公务。”奚扬本不打断搭理,但一旁挪开的步子让他眼底一冷,面上礼貌地询问:“审讯未成年也得有个陪审监护人不是吗?”“她班主任正在路上。”“据我所知,她的亲生父亲还健在。”“虞晚栀的父亲现在正在国外……”突兀的手机铃声几人的对峙。“您好,我是洛佩兹。”兰德的前妻,胡铭不知为何看了面前人一眼,迟疑对电话那边回:“……您好。”几人都凝神看过了,就晚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奚扬,他正好整以暇地整理衣领,唇角微微勾起,似是静待事态发生。“我是兰德的前妻,兰德文化的管理人,我们并不打算对兰德先生生前的私事进行任何申诉。”洛佩兹一行赶到后,审讯室内精彩纷呈。“关于网上的热帖……”洛佩兹承认得很干脆,满是干练的女强人姿态:“是我封锁的,如果任由它发展,舆论导向会影响整个展馆的运营。”兰德先生的个人形象和他们现在运营的文化产业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让事态朝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胡铭照旧掏出一叠东西:“那照片呢?”为首的一张,其实也只有脖子以上的地方,女孩正抬着下巴躺在流理台上,眼睛向上,用读不懂是什么情感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个“人”,细节的近景表露某种微妙的罪恶。“那不过是某种……行为艺术。”洛佩兹边整理思绪边答道,尽管她对兰德生前种种劣迹颇为不屑,她觉得那不过是打着“艺术家”名头的幌子,但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见到欲打断她的几人便强硬地提高音量,“这当然是不好的,后面以后也被纠正了,孩子们现在成长得很好。”“逝者已矣,我想这对孩子们来说再提起也不是什么好事。”“基本的隐私保护你们可以做到吧?”胡铭:“我不得不打断一下,您仅仅是兰德文化的管理人,但并不代表兰德家族。”一同前来的兰瑟拿出文件:“我作为兰德先生唯一的儿子,代表兰德家族撤销任何申诉。”洛佩兹欲尽早结束:“遗产分割也走正常流程,孩子们成年之后……”焦点转移,晚栀兀自神游,回想进来时的情景,被拦在外面的奚扬从从容容、双手摊开,身影交错时她听到若有若无的气音:“See?”“宋凌菲认罪了。”许褚进来,给正粉饰太平的收尾一记清脆的耳光。她一直觉得宋凌菲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任何危及自身的必将清除。直到离开,晚栀都百思不得其解。“晚栀我的乖孩子。”朦胧间被温暖的怀抱包裹,“回去好好睡一觉。”她用力回抱:“嗯。”洛佩兹松开她,朝兰洛兰瑟道:“你们聊聊,我在车上等你们。”几人静默半晌后倒是兰瑟先笑了:“对不起。”爽朗的笑一如既往。“嗯?”室外的日头正高,晚栀用手遮住刺眼的光。兰洛一边解释道:“是兰德家族的一位搞不清楚状况的长辈挑起来的。他一直对遗产分割有意见。”“没事,我一开始接近你也不怀好意。”晚栀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冬日的太阳偶尔也能晒得人焦灼。“还是要对不起。”兰洛示意她树荫底下的长椅,“那时候无视了你的求救。”晚栀一愣:“……哦。”提起她一直努力遗忘的那几年,她缓缓摇头:“不碍事儿。”原来还是有过很多次求救的。尽管关系尴尬,但兰瑟很喜欢她这几面之缘的jiejie,儿时最后一次见面,晚栀出于对洛佩兹此前婚礼上的意外,对他们都避而远之。最后变成一出略血腥的闹剧:“jiejiejiejie,你别不开心。”磕伤的乳牙被强硬地摘下,“你喜欢的虎牙,送给你。”所有能解决问题的人都想过一遍,给他们写信,她真的也走投无路了吧。很久一段时间,兰洛出于对弟弟的爱护,怕晚栀会教坏兰瑟,便对那些求救的信件置之不理。此去经年,没有必要了。不过是个荒谬的环,又从何说起,没必要的。远处走来一位少年,三人看过去,兰洛帅气地跟她道别:“拜拜。”晚栀坐在长椅上身形未动,朝他们挥手:“再见。”奚扬走到她面前时,几米开外的兰瑟还不忘回头,固执的大眼睛有着稚气未脱的莽撞:“下次见了。”她正笑着点头:“嗯。”“怎么不在大厅等?”奚扬递给她一瓶饮料,原本巧笑倩兮的少女抬头,眯眼看着逆光下的少年,拧开瓶子倒头就喝,天鹅般的长颈扬起,已然另一幅洒脱神色。“像不像你?”眼神里的沉静像是极度疲惫之后,颓然的清醒。奚扬坐在她旁边轻抚她的眼睑,这一次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闭上。他放下手没回答,静静听后面的话。果味饮料下,少女的声息都变得清幽:“无所不用其极,又徒劳无功。”他们彼此足够了解,所以知道怎么有力地刺伤对方。奚扬终于看过来,目光沉静,犹如一潭死水。不对,幽谭之下总有暗流涌动:“什么时候听到的?”晚栀低笑,很巧妙的问答,直接跳过封闭式问题。“这不过是场游戏。”It'sjustagame.eon.医院的原话被复述,他没否认,却像复盘的围棋手:“那怎么还跟我回家。”她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看你有多坏。”“我?”奚扬靠在长椅上舒展身体:“先不说你算在我头上这事儿多离谱,我爷爷也没做什么。”“只是把我们摆在一起,然后好好观赏这场游戏?”她说到后面,连嘲讽都惨淡不少。垂涎遗产分割的兰德家族长辈,风声鹤唳的幸存者们,维系集团利益的管理人……还有哪些没想到?哦,最后这个结局,她又是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