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奚玄良,你不要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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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太子讥诮冷笑,“等本王让人把你送去军营,倒要看看,是不是也不怕。” “来人。”他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开口唤人,目光嫌恶地看着床上被他折磨得快要昏死过去的女子。 门外隐约传来什么动静,他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人呢,还不给本王滚进来?!” 门忽然被人推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太子整理腰带的手顿了顿,正狐疑进来的侍卫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下一秒,后脖颈便猛地被一只大手死死桎梏住,他整个身子悬空,随后又被按着头狠狠砸在地面。 “啊——” “谁敢如此放肆!”太子痛呼出声,怒斥道。 他撑着地面就要爬起来,却陡然被一只脚踩着头,脑袋像是要被踩成rou泥一般,疼得他一阵晕眩。 奚玄良的耳边传来太子的怒吼和求饶,他一贯充耳不闻。 眼皮轻抬,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眸定定地望着床上的人。 红幔轻纱,里面少女的身姿若隐若现,她趴在床榻上,脑袋埋在臂弯里,黑发凌乱地散开,有的似乎黏在了她的后背上。 她的身子微微发颤,上半身几乎被人剥光,可里面露出的并不是光滑柔嫩的肌肤,而是大片的血rou模糊,即便被轻纱遮掩,闻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也如同看见了一般。 太子心中的怒气被他强压了下来,求饶不成本欲发泄,却忽然觉得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的脊背发寒,一股莫名的威压笼罩了他。 奚玄良用灵力凝成绳索将地上的男人绑住,随手一拂,男人便倒飞出去,后背狠狠砸在墙上,他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太子意识到他居然是个修士这才慌了神,他跪在地上急忙求饶:“……别,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 “杀你?”奚玄良扬唇淡笑,眼底一片阴翳,“殿下放心,我不杀你。” 太子显然一愣,没想到会这么轻松,他错愕地看着奚玄良一步步朝着床塌走去,他这才反应过来。 难道……难道他和这个女人…… 他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这个气势骇人的男人只是站在床边,撩开轻纱淡淡地看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太子渐渐放下了担忧,如果他真的担心那个女人,肯定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他这样显然是跟那个女人交情不深。 太子试探着开口:“你若是也想要这个女人,只要你放了我,她就是你的了。” 奚玄良觉得荒谬可笑,他微侧眸,目光扫过去:“她本就是我的人,怎么,难不成成你的人了?” 对上奚玄良的眼,太子心里陡然一凉,一股子惧意爬遍全身,他直觉不对……他这个反应不对…… 他们绝不是简单一句有关系就能说清的…… 太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他是来救她的。 他还没想明白,下一瞬却突然眼前一黑,眼睛传来剧痛。 “啊啊啊——”他惨叫出声,想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和眼睛,却被捆得死死的。 “我的眼睛……啊啊……眼睛……来人,来人!!!” 顿时,鲜血在他脸上流淌,原本还装着眼珠子的地方此刻已经空无一物。 他痛不欲生的尖叫着,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奚玄良用灵力把他的眼睛生生挖了出来,两颗血淋淋的眼睛珠子在地上滚动着。 男人的凄惨尖叫让林清晩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她蹙了蹙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察觉到有只手游离在她的后背上。 他的动作很轻,都是沿着伤口边缘抚摸,算不上疼,反正后背本就痛得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 他的手每抚摸到一处伤口,床上的少女便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她的手指泛白,乏力地攥着被褥。 后背狰狞的伤koujiao错纵横,触目惊心。 林清晩神智不清,但还记得昏过去之前他说要把她送去军营,给那些将士凌辱,死后还要挂在城墙之上示众。 这样的结局倒是和原身的结局很像……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改变的结局,原来还是逃不掉。 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知道自己忍了这么久的折磨都没有脱身的办法,她现在只想不要遭受那样的屈辱——那将生不如死。 如果真的没办法,来不及,那么—— “……杀了我吧。” 她忽然动了动唇,气若游丝地说了这句话。 说完后,她没有察觉到后背上突然僵住的那只手,她的头一直埋在臂弯,披散的头发完全遮掩了她的脸。 她一直重复,像是喃喃自语般。 “杀了我。” “你杀了我。” 奚玄良的手指微微蜷缩,目光略过她后背的伤。 他轻柔地撩开她的头发,里面露出了她的脖颈和侧脸,原本白皙的脖颈上布着青紫的痕迹,只看一眼他几乎能想到这里曾被人用力掐过。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的阿晚差点就要被这个畜生活活掐死。 他沉默不语地看着她脖颈上的伤,就连呼吸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重了几分,心里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住,渐渐收紧,逼得他心底涌起了压抑的难受。 前所未有的恐慌一点点占据了他的心。 少女的脖颈上除了伤痕还有被人留下的暧昧痕迹,他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上移落在她的侧脸上。 清晰可见一条深深的血痕留在了她的脸上,又深又长,到底有多长,他不知道,因为林清晩一直不愿意把脸露出来。 他的阿晚,他都从不曾这样伤害过她,此刻却被人折磨得只求一死。 或许,她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 可是,她怎么可以死呢? 她不能死…… 有个人时不时的凄惨尖叫传入林清晩的耳中,起初她其实听得不太清楚,耳朵时好时坏,想来是那两巴掌打过来的力道太重,让她的耳朵里充满了耳鸣声。 她一直刻意去听身后的声音,可是没有听见有人回答她,没有羞辱和折磨,只有隐隐约约的惨叫声。 直到头发被人撩开,她身子一僵恍惚觉得是不是有人来救她了,可是,这个问题她已经设想了很多次。 她一直在想,奚玄良会来吗? 他来救她了吗?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愚蠢的行为,可是她已经走到了绝境,没办法。 也只有他能救她了。 然而现实却是无尽的残酷和痛苦。 她轻轻喘着气,再次闭上了眼,就在她昏沉着脑袋要晕过去的时候,后背再次传来剧痛。 她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她也不知道身后的人在做什么,只知道很疼,但好像……不是酒。 忍了一会儿,额头的汗珠再次冒了出来,她被逼得无法昏睡过去,只能感受着这份疼。 直到身后隐约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不用忍着,疼就喊出来。” 林清晩几乎瞬间就听出来了他的声音,她脑子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断了,浑身彻底松懈了下来,但她依旧没有什么回应。 奚玄良动作轻柔的给她上药,上完之后他留意到少女的身子在发抖。 他扶着她的肩缓缓把她翻了个面。 入眼的是她脸上血淋淋的痕迹,以及额头的伤,脸颊的红,嘴角的青紫,一张好看的脸此刻像是彻底毁了容。 他晦暗不清的黑眸倏地对上一双发红的眼睛,里面盈满了湿意,泪珠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她的眼底倒映着他的脸,他就这么沉沉地垂眸看着她,脸上情绪不明。 她抑制不住地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模糊了她的眼,她的嗓音沙哑哽咽:“别看……别看我……” “奚玄良,你不要看我……”她的声音里仿佛透着无尽的委屈,多说一句都足以让她泪流满面。 她有些抵触地避开他的目光。 她原本可以克制住自己不哭的,可这一切都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破了防,她再也控制不住,无法压抑自己。 奚玄良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酸涩心疼,他扶着她的肩把人抱进怀里,让她的后背避免和床的接触。 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哄:“阿晚,别怕。” 林清晩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哽咽着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哭声一声一声哭进了他的心底,让他设的防线被一击溃散。 奚玄良察觉到她体温的异常皱着眉探了她的脉,他取出一颗解毒丹给她服下。 随后又处理起她手上的伤,被穿透的手掌好像失去了知觉,任由他摆布却毫无反应。 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要是累了就睡一会,睡着就不疼了。” 林清晩的耳朵一阵鸣响,但依稀知道他说了话,至于说的什么只能猜到大概。 她渐渐止住了哭,却不愿意开口说话。 奚玄良便给她重新穿上肚兜,一件一件衣裳被他拾起穿在她的身上。 他做好这一切,忽然抬眸看她,阴鸷的神色透着压抑的疯狂,眼底寒意幽冷:“他碰你了,我把他的皮剐下来给你做灯笼好不好?” 她淡垂着眉眼盯着他的唇型看,她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迟缓的对上他的眼睛。 只不过下一秒,眼前的男人直起身,他不知从哪取出一条丝带。 眼睛忽然被轻纱盖住,她心中一乱,下意识用手握住他的手,“去哪……” 他缓缓把她的手拿开,摸了摸她的脸,随后转身朝着地上蜷缩着的男人走了过去。 林清晩的手上没有力气,拉不住他,只能坐在床上静静等待。 她想,奚玄良总不会丢下她的。 奚玄良踩着地上的血珠而去,踩碎的便是男人的眼珠,他伸手召出佩剑利落地斩下男人的双手,自手腕处断开。 男人原本平息的尖叫再度响起,其中夹杂着无尽的恐惧,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别,别杀我……我我我错了,我就是个畜生,是我禽兽不如……放,放过我吧……求求你……” 他话还没说完,身上灵力化成的绳索便忽然松开,转而把他整个人呈大字钉在墙上。 灵力化成剑刃穿透他的手腕和脚踝。 刺目的红顺着墙蜿蜒而下。 奚玄良噙着残忍的笑靠近他,忽然掐着他的下巴给他喂了一颗丹药,他道:“想死吗?” “不,我不想……不要……不不不,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男人痛得神智不清,原本濒临死亡,可吃了一颗丹药之后却异常清醒,像是再次活了过来一样。 “你在她身上留了多少伤口?我想想……”奚玄良的目光游离在男人的身上,像是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最终他危险地眯了眯眼,沉声道:“十三道。” 额头一道,脸颊一道,后背八道,以及手掌的血洞和划伤。 一共十三道。 随后,他的剑在他的cao纵下,自如地刺穿男人的身体,却统统避开了心脏。 奚玄良给他喂的丹药,能吊他的命活活吊三天三夜,一旦超过三天他就会爆体而亡。 毕竟灵丹也不是一个凡人所能承受的。 男人的凄厉叫声不绝于耳,对此,林清晩听得分明,她知道奚玄良在给她报仇解气。 短短的时间内,男人的身体就被刺了十三个窟窿出来。 奚玄良的眼眸微动,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也不知道回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他盯着男人,忽然改主意。 做人皮灯笼倒是个不错的折磨人的法子,只不过,做出来也嫌脏,怕吓着他的阿晚。 索性他用剑把男人身上的rou一片片割下来,一点点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rou被生生割下,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他看着他,就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 如果此时林清晩能看见便能清晰的发现他周身萦绕的丝丝魔气。 最后男人奄奄一息,分明已经临近死亡,可是却又清晰的觉得自己还在苟延残喘。 “疯子……疯……子……” 奚玄良转身拿起一支蜡烛,小小的火焰对着他身上残存的布料,再点燃他的头发。 房中的纱帐被火舌席卷,而房间里的人被痛苦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