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你救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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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的灵力源源不断从体内输出与妇人体内的魔气对抗。 他一直为妇人驱逐魔气一连好几日才觉察到她体内的魔气变得越来越薄弱。 他拧着眉垂眸淡淡地看着她周身越来越微弱的魔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些微弱的魔气似乎无形中在往她的眼睛边缘钻。 就在他收手的那一刻,妇人陡然睁开眼睛。 奚玄良直直对上那双被魔气萦绕的双眼,转瞬之间过后,他闭上了眼。 整个人强行被拉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像是灵魂离体,又像是神识和某处相互连接。 再度睁眼的那一刻,入眼的是一位穿着青衣的男人,他周身魔气浓郁,盯着他的目光直勾勾的,像是盯上了什么猎物一样。 他率先开口意味深长道:“我等你很久了,奚玄良。” 奚玄良早就料到有人故意吸引他来此,并不意外,而是扯唇轻笑:“单独把我引进来说话,就为了说这句?” “当然不是。”魔头朝他走近几步,他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便和你直说了。” “当初我还没死的时候曾遇到有人从伏魔阵中逃出来,我从他的体内发现了一股力量……”他顿了顿,眼珠子一转盯上奚玄良,蓦然扩大笑意道,“这股力量和你的是一样的,只可惜……他疯疯癫癫只说了神器天残晶的下落,却不曾说出取得之法。” 奚玄良听完之后并不接茬,而是冷漠反问:“你是谁。” 魔头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笑:“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是谁……我想想……他们都叫我大魔头,倒是很久不曾听人叫我邬景了。” 邬景…… 奚玄良眯了眯眼,危险的看着他重复:“邬景?” “是啊,怎么,听说过我?” 奚玄良扬唇冷笑:“废了我师父的魔族战神,邬景。” 战神邬景在书籍上便有记载,何人不知他的大名,只是不见其人罢了。 “你师父?”邬景上下打量他一番,“毁在我手里的人不尽其数,你的师父是谁?圣火宗的人?” “圣火宗?”奚玄良觉得有意思,反问他,“如此说,圣火宗也是你灭的?” “是不是重要吗?” “不重要。” “……” 邬景眉目一凝,正色看着奚玄良:“少废话,你只需告诉我,如何才能取得神器天残晶。” 奚玄良:“我为何要告诉你?” 邬景听完后并不生气,反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缓缓说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就不好奇你被我困在这里,他们又去了何处?”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奚玄良的眼神在这一瞬间敏锐起来,其中暗藏寒光和丝丝戾气,他仍旧在笑,皮笑rou不笑,让人毛骨悚然。 他问:“你做了什么。” 凌息尘和赵欢颜的死活他管不着,但谁要是不小心让林清晩死了,他要他偿命。 邬景对上他的黑眸只觉得周身发寒,他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不慌不忙解释着:“我没做什么,只是你们运气不好,谁让你们其中一人是皇室中人?倒是让我得了机会……”他的话意味不明。 “你这么担心他们?” 邬景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渐渐的,他倒是想起了那天的事,于是他忽然改口徐徐道:“啊不……应该是担心那个小姑娘,不过确实该担心……” 他话还没说完,奚玄良陡然逼近,瞬息之间来到他面前,单手掐住他的脖颈狠狠用力。 奚玄良幽幽道:“你动她了?” 邬景好似完全不受影响,继续说着:“我没动什么手,只是凡人皇帝让你的师兄在两个女人之间二选一罢了。” 奚玄良闻言一顿,随后沉声询问:“他选的谁。” “赵姑娘。” 蓦然,奚玄良想起来对凌息尘以性命相护的林清晩,为了凌息尘宁愿威胁他,整日里只记得她的大师兄。 真可笑……也很可怜…… “呵……”奚玄良嘲弄的笑出了声,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神情越发阴鸷,“没有被选中的人会如何?” “送去敌国和亲,敌国,你若是去晚了,一切都完了……” 这句话像是预料了林清晩的结局一样,听了便让人心生厌烦,奚玄良手上突然发力,即将折断他的脖颈。 然而下一秒,邬景的身影便如同风烟般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回荡在他的耳边:“告诉我取得神器之法,否则,你将会被困在此处,救不了任何人。” “是吗?”奚玄良的眼中闪过暗芒,勾起的唇角透着几分轻蔑狂妄,阴翳的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阴沉杀意。 ─ 说来也奇怪,那天自从进了屋子睡下后她便昏了过去,再次醒来便是今日。 她坐在铜镜前,两名宫女正在给她挽发描眉,她的身上被绑了一圈绳索,她试图施法解开,却发觉上面有魔族人的气息。 这一刻她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个人动手了——邬景。 她蹙着秀眉抬眸,一眼看见铜镜中的少女,抹了口脂的朱唇,小巧挺拔的鼻,冷艳的眉眼,眸中如剪水秋波,明净澄澈。 若是添上莞尔娇笑必然是含羞带怯即将待嫁的新娘,可她偏偏冷淡着眉眼,眼神里充满了对这场喜事的不在意和厌烦。 若是邬景插手了皇家的事,那她不是他的对手,光凭这一条绳索她就跑不掉。 可是为什么……邬景为什么突然控制着她? 难道,他也想利用她威胁奚玄良? 奚玄良真的会来吗?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她摇了摇头,头顶沉重的冠和首饰压得她更加头疼,她看着镜中的少女忽然开口:“……你们在香里放了什么……” 宫女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笑着解释道:“陛下知道公主不愿老实嫁过去,所以命奴婢们在香炉里加了东西,最多让公主没了力气在车上睡一觉便好。” 林清晩扯唇笑:“有了邬景助他,他还怕我跑了?” “公主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别叫我公主。” “是,公主。” 最后林清晩被人扶着推上了花轿,听着轿子外陌生的地区语言她才发觉,自己竟已经身在敌国了。 她只是在今日醒过来正好赶上被献给皇帝的时间罢了。 使者和皇帝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脑袋晕乎乎的被人扶进了房间里解开了绳索,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床上,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离。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她听不清…… 脑袋昏昏沉沉乱得很,但心里却异常紧张急切,她好像很危险…… 她尝试着撑起身子,费了全身的力气她才半撑起身,蓦然,手臂一软,整个人从床沿上滑了下去,凤冠被她摔在地上,她的额头也被狠狠磕破了一道口。 刺目的血在她额头涌出,她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在地上爬着。 她趴在地上喘着气,大红喜裙在地上仿佛绽开的一朵鲜艳却即将衰败的娇花,她用手揪着领口,手指攥得发白,额头渗出了冷汗,可她却异常燥热。 不对……那香不对…… 不知道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什么,她忽然停在原地难受的喘息着,她的双眸由最初的清澈转而变得有些朦胧不清。 门外渐渐传来脚步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凭着仅存的那点意志力强撑着身子,她扶着桌子颤着腿站了起来。 大半的力气落在桌上,她的手胡乱一拂,酒杯连带着酒一并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彻空荡荡的房间。 她又重重摔在地上,浑身摔得实实在在的疼,可她却没有迟疑的伸手把一片碎瓷片握进手里。 嘭—— 有人推门而入,大步朝她而来,她浑身虚弱的蜷缩在地面,只能用最后的力气狠狠攥紧手,足以让她麻木的疼意让她保留了最后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