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曾写下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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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玄良继续说:“起初我不知道她的身份,直到她那天的胡言乱语,再加上名字里一个玉字。” “我猜她一定和尹府有着某种渊源,所以一直在降低她的防备,直到今日她才肯松口。” “她说她是尹府在外的私生女,尹老爷年轻的时候逛花楼,被一名女子偷偷留下了孩子,后来这名女子被人赎走生下了她,开始男人对她还不错,后来没钱养不起了便开始打骂。” 他说:“直到薛小玉的母亲被打死,临死时她母亲让她去尹府滴血认亲。” 听到这儿林清晩不由得一愣,她询问道:“所以你娘和尹老爷是知道她的存在的?” 奚玄良神色漠然,像是正在说着一件和他无甚关系的事情,他淡声道:“若是不知,她又怎会相安无事活到现在?” “我想,大概是尹府的人一直在接济薛家,有钱了,薛小玉自然还是薛家的女儿,他们自是不敢动财神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只是尹府被灭门后,她为了活命只能行乞,不过尹府被灭门的那天,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林清晩原本还有些疑惑,既然尹老爷对薛小玉于心不忍,怎么不把人接回去? 可转念一想,奚玄良当初不就是被尹夫人接回尹府的吗? 尹夫人是二嫁妇,奚玄良能好好的回去,薛小玉却不能,可见尹老爷十分喜爱奚玄良的娘,只是不想旁的影响夫妻间的感情罢了。 那想来尹老爷应该对奚玄良也是很好的,只可惜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在奚玄良和他们重逢后他们便被人所害。 一切都是冲着奚玄良来的,所以他才耿耿于怀。 林清晩渐渐回神,又忽然想起什么,她问:“你怎么知道尹老爷的私生女名字里有个玉字,你娘告诉你的?” 闻言,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他说:“被灭门的那天是我meimei的周岁宴,我曾在尹府捡到过一对玉,一半刻了个玉字,一半刻了婉字。” 婉…… 林清晩记得,奚玄良好像有个同母异父的meimei,便是叫尹婉君。 “所以,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她问道。 奚玄良缓缓伸手将她手中的水杯接过,他说:“和你无关,身子不适就先养好了再说话。” 他看着她,语气奇怪地开口:“先前倒不觉得你身子如此娇弱,不经事。” 林清晩:“……” — 等入了夜她好了许多。 听说松齐在酒楼请各位喝酒一聚,客栈清清冷冷的,索性她也寻了过去。 他们在酒楼的二楼,从上轻而易举便能将四周的好景尽收眼底,他们齐坐一桌,酒香味隔着一段距离她就已然闻到了。 桌边的位置只剩下奚玄良和松齐那还有一个,她也没什么犹豫的走了过去坐下。 松齐笑着说:“你来得正好,他家酿的酒方圆十里内可都没人比得上。” “齐师兄这么肯定?莫不是经常来此买酒喝?”林清晩笑眯眯的调侃他。 松齐听了这话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弯着唇角闲散一笑,眼底不禁染了几分怀念之色,他轻声说:“有五年了,这孟国倒也是许久不见。” 凌息尘道:“早就听你说过,跟着白羽仙东西学得快,仙岛上其他人都是避世不出,偏你年纪轻轻就入了世想着斩妖除魔,想必来的便是孟国?” “不错。”松齐朗声笑了笑,“正好闲来无事,我同你们说个故事吧。” 林清晩点点头表示应和,随后偷偷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刚要放在唇边时手上的东西就生生被人抢走。 奚玄良面不改色抢了她的东西一饮而尽,她没好气地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裳,随后握住他的手,施法用意念传达道:你就不能收敛点? 他回:若这也需要收敛,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他看着她的目光冷凝,像是一点一点将她看穿,他又道:你身子还虚,不宜饮酒。 林清晩:我好了! 奚玄良不再回应她,她叹了口气气馁地看向松齐。 松齐缓缓说道:“有一位天赋不错的少年,因机缘拜得仙人为师,年纪轻轻便学有所成,曾经他自诩世上能打得过他的寥寥无几,于是在他十六岁时入了世。” “刚入世的他心高气傲,也杀了不少妖魔,确实未曾遇到过对手,直到他被人和妖联手偷袭中剑,他一时间身负重伤被另一位少年所救。” “那人说他是圣火宗的人,此后两人结友一同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少年也一直与他比剑,可每次都会输给他,渐渐的少年的心高气傲没了,但他依然很敬佩他的这位朋友……”说到这里时他顿了顿。 松齐垂眸给自己斟了杯酒,耳畔听见凌息尘询问道:“圣火宗?记得不错的话,这一宗门在八年前就已经被灭了门。” “是啊。”松齐摇头笑着,随后将酒一饮而尽,他继续说道:“好景不长,后来少年的这位朋友练功走火入魔犯下大错,少年便顶着除魔卫道的名头把他的好友亲手杀死。” 此话一出,一时间众人静默,凌息尘沉吟片刻,随后他握住松齐端着酒杯的手示意他不要借酒消愁,他道:“他既然犯下大错,你便不必自责。” 松齐却摇了摇头,他放下酒杯叹息道:“说到底我也分不清谁对谁错……” 林清晩原本看书时对松齐便有几分同情与惋惜,但书中很多细节隐晦不清,她想了想轻声问:“齐师兄,你说你从未赢过他,可是却顺利杀了他,是何意?” 修魔道本就比修仙道强,修道者尚未真正成仙之前是要略逊一筹的,除非飞升成仙才能压魔族一头。 按理说未入魔之前齐师兄就从未赢过,他入魔后就难上加难。 松齐牵唇淡然地笑了笑,他说道:“我想杀他,他却不忍杀我,别人若想取他性命根本不可能,但我却可以。” “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不该再提的……” 凌息尘说:“所以你来这里,是故地重游?” “总该来看看的。” 林清晩见众人脸色皆是肃然,便突然打破这份沉默,她玩笑般道:“齐师兄说完了,那该我了?” 几人纷纷看着她,示意她说便是。 她莞尔笑:“我听宗里的老人说伏魔阵里存放着祖师爷和他夫人的棺椁,不知是真是假?” 凌息尘闻言顿时脸色一变:“胡闹,事关祖师爷岂能传此谣言,你从何处听的?” “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内门年岁高的那些人?”林清晩说完后又摇摇头,好像已经记不起来了。 凌息尘蹙眉道:“祖师爷的尸体究竟埋在何处尚且不知,传闻说他自封印了当年攻打宗门的那批魔族人后便携爱妻共赴深海。” 赵欢颜也赞同的点点头,她说:“我也听说过,当年裴掌门献祭时耗尽了自己的生命顶多活不过半日,想来是寻了某处寂静地独自赴死。” “我记得应该是有一位夫人的……”凌息尘迟疑开口。 赵欢颜却摇摇头说:“我从未听闻裴掌门曾娶过妻,就连书上也不曾提过一句。” 这时,松齐忽然恍然开口:“这我倒是记得,我师父曾说有古籍上记录着这位裴掌门有过一位深爱的女子,还曾写下聘书。” “竟是如此?”凌息尘微微讶然。 白羽仙的话可比世间流传的要靠谱得多,他们自然相信。 也许他曾经有过一位喜欢的女子,只可惜没能迎娶,也并未昭告世人他曾求娶过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