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第二天郝嘉醒来的时候,魏衡已经不见了。她昨晚看文件看得太困趴在桌上就睡着了,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魏衡的床上,盖着魏衡的毯子;而魏衡人却不见踪影。郝嘉在屋内没有找着人,只好打电话给魏衡。结果划开手机就见着魏衡的短信,说厨房给她留了早餐,而他赶飞机去F市了。郝嘉立即把电话拨了过去,等那边接通后开口就问:“你现在在哪儿?”担心、紧张和生气混在一起,让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急躁。电话那头,魏衡接起,似乎被她这语气震到了,愣了一下才回答:“刚到机场。”“公司又出什么事了?”他问她。他声音听起来已经精神多了,但仍有些沙哑。郝嘉听着就气,忍不住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你去机场做什么?你烧退了?你就要赶着出差?”“……”魏衡。郝嘉这语气不像老板,反倒是像小女朋友责问他的男友的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她质问完她自己也觉得不妥,咳了咳又道:“F市的项目没那么急,你先回来,病好了再说。”魏衡忽得想起昨晚她给他熬粥,又一口口喂给他的画面;不自觉地放温柔了语气:“郝嘉,我已经好了。”“我早上量了体温,已经正常了。”怕她不信,他又补充了一句。郝嘉听出他这潜台词是坚持要去,刚想再说什么,魏衡那边传来登机的提示音。“我得登机了。”他道。这么说着,却仍然等着她挂断电话。“魏衡,等你回来……”郝嘉想说,等你回来,我们就认真交往试试。但那边登机的提醒再次响起,郝嘉最终只道:“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魏衡去了项目地,郝嘉则留下面对公司的一堆事。她和魏衡那番话就是她心头所想,那么想,也就索性放开了手脚真那么去做了。关于郝氏业绩问题,集团过几天要召开上半年营销工作视频会议,主要是就各地分公司上半年营销工作进行总结分析;规划下半年的目标,并进行重点安排部署。在开大会前,郝嘉先在总部开了小会,就公司目前业绩不断下滑的问题,问营销部门的负责人——何炎,可有什么应对办法。何炎给了一堆理由,市场的、集团的、甚至还有她郝嘉的原因;却没给出一个有任何实质性,可cao作的解决方案;他反把问题抛给郝嘉,问她有什么解决办法。这挑衅,可谓明目张胆。郝嘉知道他背后有人;郝毅一昏迷,他这边就懈怠了,处处不服管,等着看她笑话。郝嘉于是甩出魏衡的方案一一反问对方是否可行。“……理论上来说可行;但具体效果如何,还要市场检验。”郝嘉说得有理有据,何炎听完,不太情愿的承认道。“那至少说明是值得尝试的是不是?”郝嘉又反问。“……可以这么说。”何炎。“好。”郝嘉,“既然可行,那刚才我说的这些,你怎么一条都没想出来?”“……”何炎。“我是外行,坐这个位置才多久,你在职位上多久?我能想到的,为何你反而想不到?”她又问,“还是以前遇到类似问题,你都是直接甩给郝振让他帮你解决的?”这是明显的发难。郝嘉之前因为知道自己外行,一直都一副虚心、谦卑的姿态;开会时总是说得少,听得多,对下也和气;高层有什么言语间的冒犯,她只是笑笑,根本不计较。郝嘉在何炎眼里不过是一个脸蛋漂亮的大小姐而已;今天却一改往常作风,咄咄逼人——何炎一时竟愣住了,竟忘了反驳。可他没想,他都不做声了,郝嘉仍不罢休,又问:“你这是无话可说了?既然你的能力是这样的水平,那抱歉,郝氏可能养不起你这样的闲人。”何炎心里一惊,这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什么意思?”他不信郝嘉能直接炒他鱿鱼——然而,郝嘉今天偏偏铁了心地要清除公司里的异心人,扫了他一眼,“听不明白?你被开除了。”何炎觉得好笑:“你有什么权利开除我?!”“我怎么没有权利开除你。”郝嘉叉着手,“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就有权利开除你。”“就算我哪天从这个位置下来了,你背后的人要请你回来,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这个会你不用开了,请你出去。”她说着给柯林递了眼色,柯林连忙起身,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何炎能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见惯风浪的人,对郝嘉这点手段可看不上眼。最初惊讶过后,他又恢复一贯老油条的样子,不仅没走,反而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你可想清楚了?开除我,可是要付巨额遣散费的。”他抱臂看着郝嘉:“郝总,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像你这样看谁不顺眼就开除谁,公司可没有这么多闲钱给你挥霍。”郝嘉早料到没那么容易,又给柯林递了个眼色。柯林当即拿出手机cao作了一番,随后,何炎手机一阵震动。郝嘉示意他看手机,他狐疑的解锁了屏幕,看完后,刚还一副胜券在握表情的脸,顿时有些灰白。“你……”他从手机前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郝嘉。郝嘉发给他的,是他私下见集团副董事长,商讨如何逼郝嘉自己主动辞职并扶持他们选中的人选上位的视频;他卖通媒体诋毁郝嘉的证据;以及其他的,他在别的地方的一些言行不当的照片和视频。“现在还要遣散费?”郝嘉看他,“根据公司规章制度,造谣和诋毁领导可是严重违反公司章程的,公司开除你,不需要付违约金——同时,作为受害人,我还保留有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何炎的脸色越发白了。他脸白倒不是因为损失这违约金,而是郝嘉如何拿到的这些东西。毕竟他坐到他现在位置,言行上多少还是注意的;郝嘉拿到的那些照片、视频,全都拍在极私密的谈话场合——想到这儿,一股凉意从骨髓里窜出来,何炎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看着她:“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郝嘉才不会如实告诉他这些东西的来源,只道。何炎还想再说什么,柯林见事不对,早已去到外面叫来了保安。何炎看着进来的保安,最终败下阵来开口道:“我自己走。”他这一走,在会人员全都面面相觑,仿佛还没回味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柯林关门,提醒了一声继续开会,大家才纷纷回过神,打起精神应付起郝嘉这个这明显变得不好糊弄了的总裁。…………一场闹剧,沸沸扬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人公司。众人私下议论纷纷,有人说郝嘉有魄力,有人说她不近人情……什么样的声音都有。郝嘉却半点没理会,找时间去见了一个人。这段时间,程卓又找过她几次,目的什么,不言自喻。郝嘉却没有找他,反而通过一个员工的牵线搭桥,找到了目前正和程卓竞标一个大项目的原晟公司的老总——袁望。——————马上珍珠七千三了,晚上加更一章。未及出口(珍珠7300加更)两人约在高尔夫球场见面。郝嘉特地换了高尔夫球装,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袁望见到郝嘉,眼睛当即就亮了起来:“没想到郝总这么年轻漂亮,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是吗?袁总倒是和我想象中一样仪表非凡,幸会!”郝嘉拍马屁道。一波商业互吹后,两人切磋起了高尔夫;郝嘉一面试杆,一面单刀直入:“袁总,听说你们最近在和程氏竞争一个大项目,程氏集团对其势在必得,怕不那么好对付吧?袁总有没考虑过找人合作。”“哦?”袁望也是老狐狸了,郝嘉这一开口,他就听出了端倪,“郝总对这个项目也有兴趣?”“当然。”郝嘉坦诚道,“不过这类项目,我们一向没什么经验,可能没办法单独拿下来,所以想和您合作。”袁望闻言,却没那么直接答复,一边继续瞄球,一边道:“前段时间,我听说你们成功收购Healius。”他微倾身子,两手握杆用力一挥;球便漂亮的打了出去:“能抢下程氏看中的项目,不得不说干得漂亮,不过关于合作……”他转头看向郝嘉,目光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流连:“既然你都说了你们没有经验,总要另外给我一个合作的理由吧。”他暗示的意味很明显,郝嘉却装作听不懂,只玩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理由够不够?”她说完转头却让柯林将一早准备好的文件夹拿了过来。袁望蹙眉,以为郝嘉这么不识趣,在这种时候给他什么材料之类的,谁知,文件袋打开却是一沓照片——他和某个女人的床照。“这……”袁望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他是靠着老婆发家的,现在生意虽做大了,老丈人的势力依旧不用小觑。他在外偷吃,他老婆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只要不翻到明面上,他老婆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翻出来,这事就不好解决了。郝嘉明显是知道了这一点,看向袁望:“前段时间爆出来的关于程卓的新闻,袁总看了吗?应该不会想要同样的热度对吧?”袁望本以为郝嘉主动约他,有便宜可占,没想遇到的确实这样的威胁。他收起照片,目光早没有刚才的轻佻,取而代之的是冷意,看向郝嘉:“这就是你的手段?”“手段怎样不重要,关键是有没有效果。”郝嘉丝毫不在意他的嘲讽,笑道,“再说,这机会不是袁总自己给的吗?”何炎哪里,所有的证据视频,都是一个陌生邮箱发给来的,郝嘉猜,背后的人应该是蒋乔。袁望这边,郝嘉受到何炎事情的启发,利用袁望的好色,让人设计下个套,抓住了他的把柄。她知道她这么做有些过分。生意场上这些小聪明只能用一时,不能用一世。但非常时期,总要用一些非常手段,先稳住局面再说。两天后,郝氏和原晟集团签订了合作协议,随后成功挤竞标原本程氏也看中的项目。合同签下来,郝嘉给那牵头员工升了职。虽然他在整个过程中,根本没什么作用,没有他,郝嘉也能想办法约出袁望;但——其他员工并不清楚其中内幕。郝嘉这么做,是做给其他员工看的。因为何炎的关系,营销部开除的被开除,降职的被降职,郝嘉甚至借机把章向远也发配去了外地。这个时候,投诚的人被提拔了上来——公司一众员工看在眼里,心头多多少少也就有数了。加上郝嘉一改平时的作风,不再因为自己外行或经验不足就畏手畏脚——高层们一下子也有点摸不准她的脾性,不敢妄动。郝嘉再趁机拉拢、敲打……内里不好说,至少表面上,没人再敢轻慢、敷衍她了。公司暂时稳定下来。很快,魏衡在F了解清楚情况后,也回来了。他一回来便明显感觉公司整个氛围变了,向柯林询问情况,柯林把他拉到一边:“你还不知道吧,你走的这段时间,郝总可是用上了雷霆手段……”他将郝嘉这段时间行为夸耀、渲染了一番,讲给魏衡,言语间满是崇拜。魏衡早知郝嘉能做好,听完面上一点不惊讶,但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微微翘了翘。郝嘉正好出来,看到魏衡:“你……回来了啊?”“嗯,刚到。”魏衡点头。“哦……”郝嘉想了想,“你累吗?我晚上有个合同要谈,你陪我去?”“还好。”魏衡,“我陪你去。”…………尽管两人对话与平常无异,柯林还是敏感地从中听出了一点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他看看魏衡,又看看郝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圈,许久才背过身,微微张了张口。晚上,魏衡和郝嘉一起去饭局。生意谈得很顺利,合同当场就签订了。但有一点,就是对方实在太能喝,郝嘉和魏衡都被劝了不少酒。郝嘉司机开车送两人回家。连日的劳累加上醉意,郝嘉昏沉沉地望着外边川流不息的车流,很快便感受到了一种疲倦的困意。很奇怪,这段时间她大脑像是上了法条,每天睡四五小时就会醒来再睡不着。但魏衡在旁边,她仿佛忽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很快便靠着座椅睡着了。等车开到临近别墅一带,司机转头轻声提醒,郝嘉才发现她睡着时一直侧靠着魏衡的肩,而魏衡,大概是为了让她舒服,就那么半抬着手,保持着斜着身姿势,一动不动。他手不麻吗?“魏衡……”郝嘉睁开惺忪的眼,头缓缓从他肩头抬起,侧头朝向他。“嗯。”魏衡见她醒了,这才轻微地动了动有些麻痹了的半边肩头,缓缓挪正身子。郝嘉静静看着他,许久才问:“你记不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我哥调你去分公司,你和我说过的话——”他说:郝嘉,要不要跟我试一试?你要是愿意,至少在感情上,我保证不会让你受任何一丝的委屈。当时,她没能答应他的交往提议。如今经过了那么多事,她才发现,她其实早已被他打动。郝嘉看着魏衡,手肘轻轻移向他的手,就要覆上,问他,当时的话现在还算不算数。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郝嘉蹙眉按断,但很快,手机再次响了,响得很是执着。郝嘉只好接起。然后,半分钟后,她挂断手机,脸上再没有刚才的柔软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激动,难以置信的激动,他转头望着魏衡:“魏衡,医生说……我哥醒了……他终于醒了!”退郝嘉连忙让司机开车去往医院。抵达医院,正碰上同样急冲冲赶过来的方娴和苏誉鸣。四人一同赶去住院部。郝振清醒后已经从重症监护病房转至VIP病房,四人赶到时,几个医护人员正围着郝振,似乎在给他做检查。方娴望着病房里面,焦急地来回渡步。郝嘉同样紧张,魏衡刚想要安慰,苏誉鸣已经先一步握住了郝嘉的手:“别担心,至少表哥已经醒来了。”“嗯。”郝嘉应声。又等了十来分钟,医护人员出来了。“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方娴上去,一把抓住走在最前面的医生。“别担心,病人已经没事了。”医生道,“除了精神有些差外,各项指标都正常。”闻言,众人算是松了口气,又忙进房里看人……病床上,郝振的氧气面罩已经拿下,面庞比住院起消瘦了不少。他听到动静,缓缓转头,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众人还没听清楚。方娴已经扑了上去,抓着他的手哭了:“阿振……你可算醒了……你可算醒了……”…………半个小时后,刚清醒的郝振总算弄清楚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这段时间都是嘉嘉在管理公司的事情?”他用沙哑嗓音问道。“是啊,不然还能有谁?”方娴叹气,“你爸倒是想着找个人帮忙……可惜最后也不是个靠谱的人。”方娴絮絮叨叨,又将章的事儿说了。郝振庆幸还好自己醒过来,看着床边清减不少的郝嘉,心疼地问她:“嘉嘉……董事会和公司的人没为难你吧?”然后,郝嘉的眼一下子就红了。这段时间以来,她没少受委屈、狼狈、痛苦……但她都没去细想,她只能咬牙扛,因为害怕一旦停下细想,自己也可能忍不住像方娴一样崩溃。直到此刻郝振醒了;那些郁积的情绪,才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丝宣泄出口。“嗯,为难了。”她红着眼圈点头,又扯出个笑,“哥,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帮我出气。”尽管用的玩笑的语气,但自从蒋乔的事后,郝振何曾见她红眼——他当即心疼得不行,抬手就要帮她擦眼泪。方娴想到着这段时间以来那些焦虑、担忧,一时间也顾不得郝嘉和郝振之间那些有的没得;拍拍郝振的肩,又拍拍郝嘉的头,将两孩子一左一右揽进自己怀里。旁边,苏誉鸣也凑过去,将手轻搭在郝嘉肩上,轻拍安抚着。四人其乐融融,俨然一家人模样。只有魏衡,远远站在旁边,高兴的同时,想到后续自己恐怕对郝嘉再无用处,心头不自觉的漫上一丝苦涩。郝振恢复得很快,三天后便行动如常地下地了。郝氏再次召开董事会,提议郝振重回集团,暂代郝毅的董事长的位置。尽管考虑到郝振的身体,郝嘉并没有立即从CEO的位置退下来。但自董事会决议通过,郝振重回公司上班,她便感觉整个肩上的重任都卸了下来。绷紧的神经随之放松下来,或许是因为辛劳得太久了,董事会结束的当天晚上,郝嘉忽然病倒了。高烧、头痛、嗜睡、全身乏力……郝嘉的体质,从小到大都是要么干脆不生病,要么一病十天半个月。她上次感冒是在四年前,体内抗体早已是久未更新。这场病来势汹汹,她在医院打了三天点滴,又在郝家休养了好几天,整个人才算恢复如常。而当她病好回到公司,她发现——魏衡再次被调去外地了。“哥,这又你的意思?”郝嘉得到消息,直接找去了郝振办公室。郝振郝毅都昏迷的时间,公司全靠魏衡累死累活撑着。她上周病倒前还曾提醒郝振——公司副总的位置还是空着的;郝振也说,他知道谁是合适的人选,会尽快安排。结果转头魏衡就被排遣去了外地。“这就是你的安排?”郝嘉忍不住质问郝振。郝振看着她因为魏衡这样质问自己,紧抿着唇,好一阵后才道:“嘉嘉,这次魏衡去Z市,是他自己的意思。”“?”郝嘉有些不相信。“确实是他自己的意思。”郝振又道,“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郝嘉继续盯着郝振,许久,撑在他桌上的手才慢慢收了回来。其实,自从郝振醒来以后,郝嘉就感觉到了,魏衡的态度似乎又变了,变回了他一开始回来时的那般疏离。郝嘉能猜到他大概在想什么。但一是郝振醒后公司仍有大把事情要处理,二是她想着郝振既然醒了,后面有的是时间……那天她靠在他肩头想要问他的话,她于是没那么急了,想等闲下来再找个合适时间、地点,细细同他说……谁知她生了一场病回来,魏衡竟然主动要求调回了Z市。郝嘉的眉头不由深深蹙了起来。“嘉嘉,我知道魏衡这段时间辛苦,也准备按你说的升他的职的,但他自己提出想要去调回Z市——”郝振见她这样,不由道,“如果你是怕亏待了他,大可不必担心,过段时间我就会把那边的总经理调任,把魏衡提正。其实,医疗新项目在Z市那边,确实也需要一个可靠的人……”郝嘉现在也清楚公司的情况了,郝振于是同其解释自己的规划。但郝嘉似乎并没听,眉头依旧紧蹙着,郝振不免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嘉嘉,还是说你不想魏衡调去Z市,是因为私人原因?”“这段时间,你和魏衡,你……”郝振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下去。一想到某种可能,郝振只恨自己醒得太晚。他望着郝嘉,想要她否定他的猜想。然而郝嘉回过神来,只果断承认道:“是。”“哥,我要请两天假,去一趟Z市。”她说。“……”郝振。就在这时,柯林正好敲门进来。郝嘉转头便叫柯林帮她买去Z市的机票,要最近的一班。柯林现在已经调回为郝振的助理,行动前不免先看了一眼郝振。然后,郝振开口道:“买两张。正好,我也早想去那边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