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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过清楚。扑通,扑通,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有什么撞击声在心口,快要破出,又好像有谁拿着一把锤子,正在缓缓敲击她的心脏。良久。“啊,我想起来了。”老妪恍然。“还能是谁呢,阿婆说了,夫妻不吵架,吵架伤和气。大宁都等你很久啦,你快去接他回家。”周遭一切都很安静,唯独剩下她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走廊,被夜色模糊了音。“这上头的纸就是大宁拿下来的呀。”六四号。胃病需要挂的,是消化内科。消化内科有三个科室,分布在走廊的两个方向,科室里人满为患。匡语湉选择了最中间的科室,在门口的木椅上坐了七个小时,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见的人。没有那个人,来的是姚起东和江喻。两人在医院快下班的时候来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站在距离匡语湉最远的那个科室门口,不知在说点什么。匡语湉旁若无人地走过去,经过姚起东的身边,他似乎有所察觉,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她不敢多留,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阿凛也真是够了,妈的就这样了还乱来,你还说他有分寸……”“他只是不想麻烦我们。”“兄弟不是这样当的!他这样,未免太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好了起东,少说两句。”匡语湉站在门口,脚底是夕阳最后的影,她想到了刚才两个人的对话,一股异样的情绪上升,让她屏住呼吸。消化内科的三个科室,其中一个是她守着的,另外两个挤满了人。她坐了一天,神经高度紧张,又期待又害怕,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什么。匡语湉伸出脑袋,姚起东和江喻已经走了。她理了理情绪,缓步过去。走进离自己最近的科室,勉强做出一副正常的平淡模样,医生正在与前方的患者交谈,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去外面取了号排队,别挤在这里。”匡语湉将头低下,看着桌上摆放着的病历本和医保卡,还有被医生夹起来的处方单留底……带着一种能将人麻痹的,近乎惶恐的期待,她颤声说:“我朋友刚刚来过,他的医保卡落这儿了,让我来帮忙取一下。”医生没察觉,往桌上扫了一眼,问她:“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匡语湉手心发热,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掐紧她的心脏,让她甚至有了种作呕的错觉。她的脸上因为克制出现了些许扭曲,费了好大劲,才从喉管里发出声音。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种隔世的恍惚。“宁凛,他叫宁凛。”医生低头,在社保卡里翻找半天,再到处方单里一张张查看。一页一页翻过去,匡语湉的心跟着一寸寸地下沉。她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像极了等待宣判的犯人,而面前的医生是拿着法槌,象征最高威严的法官。这时候,医生突然合上了处方单。啪一下,听得人心一颤。匡语湉的心沉下去,沉进最冰冷的湖里。“你搞错了吧,他的卡自己拿走了。”匡语湉发蒙,“你说什么?”医生不耐烦地皱眉:“我说你朋友的卡自己已经拿走了,不信你去问他。”“你确定吗?”匡语湉紧着嗓子,“你确定真的是宁凛……的卡?”“确定。他早就拿去了,你去做胃镜的地方找他问问看。自己的东西自己不收拾好还让医生来帮他收着?”匡语湉晃了晃身,面色rou眼可见地灰白下去。医生抬起头,迟疑地上下打量她,被这个忽然红了眼睛流泪的女人搞得很懵。“你没事……”匡语湉机械地摇摇头,机械地说谢谢,机械地走出门。等靠在墙边上,眼泪登时便落下来,所有的力气似乎一并消失了,叫她站也站不稳。掌心里的汗滴滴掉落,提醒着她短短五分钟里,她经历了一场绝处逢生。不远处,坐在休息椅上的小学生,捧着一本课文,断断续续地背书。他听到哭泣声,抬头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好奇地打量几秒,又默默低下头,声音小了些。风吹来,声音和记忆在一刹那变得很近,又变得遥远。……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姚起东一开始就觉得那女人不对劲。从他和江喻交谈开始,她就仿佛刻意地出现在他们周边,后来还假借着走路的契机,偷听他们讲话。他发现了,他相信江喻也发现了,但江喻什么也没说,依旧面沉如水。姚起东不敢大意,趁宁凛去做检查,把江喻拉过来,使了个眼色,问:“你发现没?”江喻没说话,微微拧眉,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应该不是。”姚起东手指收紧,重新把墨镜戴上,“我去看看。”江喻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说:“你别惹事,不一定是唐骞的余孽。”“可是……”“起东。”江喻靠近他,嗓音有点哑。他年纪大,以前又是他们的老师,说话时有种天然的威严。“你别忘了,唐骞和他的团伙已经完了。”姚起东眯着眼,“万一没死绝呢?”江喻瞧了瞧后方,有些动摇,但还是坚持:“阿凛抽身抽得很干净,应该没有问题。”他顿了顿,压在姚起东肩膀上的手指用力,形成压迫感,“而且你别忘了,这里是医院。”姚起东抿抿嘴,低下头,再又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