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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按时进了京,只是这京内的街道太堵,所以才耽搁了不少时间。”裴氏对老夫人道。方才进门,她就觉得这府内有些不对,现在用完膳这种感觉更甚,陈仲海以及他的抬了正室的沈姨娘竟然都不在席。老夫人颔首,看了陈满芝一眼,“最近京里不太平,你们要置办东西,交待府中下人即可,就不要单独出门了。”“是,媳妇知道。”裴氏应声。“你大哥最近不在府中,而沈氏眼下患病,四娘年纪也还小,这府中之事,以后你就多担待一些。”老夫人直接道。裴氏心头一叹,就知道此时回京肯定没那么好,她自跟着陈仲林去了北边,过惯了自由的生活,如今要管这么大一家子,她有些头疼。“是,母亲,那媳妇先过去看看……她。”她有些结舌,老夫人直呼沈氏之姓,所以她不敢用‘大嫂’二字来称呼沈氏。“你去吧。”老夫人起身,由吴mama搀扶着离去。“二婶母。”陈满芝也起身,“四娘同您一起过去。”裴氏看着陈满芝点了点头,而后二人一起去了青安院。屋内,钱大夫还在,见到二人便直接说了情况,“夫人的脉象现在凌乱而且很弱,她摔倒在地撞了头起了肿块,在下看着应该是脑颅里面有出血。”“脑颅里面有出血那会怎样?”裴氏直接道,“要不要紧?”“她现在昏睡不醒,在下方才试着却无法叫醒,先用药两天看看。”钱大夫看着二人缓道,“若是这几天能醒来就好说,若是不醒,怕是凶多吉少。”裴氏心头一惊,自己才进府,这沈氏不会就这样没了吧?第125章上朝“那就用药吧。”陈满芝淡淡的看着床上那人一眼,颅内出血昏睡无法叫醒,估计也睡不了多久了。“这用药……怕是起不了大作用。”钱大夫神色有些尴尬,“在下医术不精,娘子可以换个大夫过来看看,兴许还有回天之力。”裴氏微微垂首,刚才这大夫还有些隐晦,如今再说话,都直判了死刑,说自己医术不精,不过是推脱的话罢了。陈满芝抿唇淡道:“钱大夫经常往反于陈府中,我们自然是相信您的医术,您且开药吧,不论结果如何,那都是听天由命。”钱大夫得了肯定,便不再说什么,直接开了药离开。陈满芝余光看向上头的横梁,她突然有些相信鬼魂索命这一说法了。裴氏微微叹气,心想着,应该要让下人去备些白幡以备不时之用了。“二婶母,您一回府,怕是要cao劳了。”出了院门,陈满芝对裴氏道,“我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府中之事就拜托您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似掠过一抹笑意。裴氏当即点头,自是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只是看陈满芝面上的笑意,似乎明显了些。不过不用想就知道,她无心智的这七年,只怕过得不太好,现在沈氏要死,她必定要为其守灵,而身子不好的就是最好的推脱。二人各怀着心思,回了各自的院子。到了晚上,陈满芝派去打听消息的人才回了府,那人一进门就直接道:“表姑娘和李娘子在京兆府衙里被杖打了一顿。”“被杖打了?”陈满芝闻言惊愕起身,“那现在她们人呢?”那人点了点头,“两位娘子进去后小的就没见她们有出来,小的想他们应该是被关了,具体什么情况小的打听不出来。”李家一案具体情况陈满芝不知情,但是林家的案子她知道与沈太后脱不了关系,可如今徐萧年却让她们直接去击鼓鸣冤,意味着直接状告沈太后,如此做法是不是太过儿戏了些。按徐萧年的性子,理应不会让她们二人如此冒险,那么他是不是做了其他准备?“那你在路上可发现还有其他异常?”她问那下人。下人就回道:“最近小的都有出府,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今日街道上倒是热闹很多,今日刑部府衙那两条街,全堵满了人。”陈满芝蹙眉,二人直接拿着血书去击鼓鸣冤,李林两家都是大案,且又跟废太子和沈太后有关,势必有很多围观者,道路拥堵是必不可免的。只是下午,她忙着安排几个小孩见面熟悉,没有空出府,如今再想去时,天色已暗。“娘子,早些歇息吧。”周mama看她皱眉的模样,有些心疼,不过近十四的孩子,什么糟心的事都给遇上了。“明天一早,咱们再去打听消息。”陈满芝微微颔首,“府中之事都对接好了吗?”周mama点了点头,“后面老奴都把府里的管事叫去荣华院给二夫人认了一遍,又说了府中之事,二夫人是个聪明的,一说便记住了。”“父亲那里,护院可有回音?”周mama摇头,“暂时没有,这样没有方向的找,只怕很难找了,娘子您看要不要报官?”陈满芝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暂时不用,就这样先继续找,官府指不定现在还没咱们的人得力。”沉吟半响,周mama点了点头。—*—*—*—*—*—五更的梆子才敲过,天还未亮,宣武候府已经灯火通明。屋内,几人面色深沉,一副肃然之色。今日是徐显上朝的日子,距上次上朝已过去很久,他朝徐萧年伸了手,“东西给我,如果我回不来,不用慌,先看看情况再说。”徐萧年意会点头,他们的人都已经进城,如果突然袭击,就皇城内的兵力会有胜算,但一旦京内的兵力集中起来,他们几乎的胜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乐观,但如果陶一明此时愿意一助,兴许他们跟本不用动这些人。他将东西手里的信件全部递上去,道:“您且放心,一切之事孙儿会做好安排。”徐良琛看着自己的父亲,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他犹豫了很久,缓缓开口,“父亲,眼下才过四更,咱们离皇宫又近,不用那么急吧。”徐显白了他一眼,转脸问徐萧年,“她们二人在牢里还好吧?”徐萧年点头,“受了点皮rou伤,性命无碍,那孩子孙儿打算这两时就去接过来。”徐显知道徐萧年说的是什么,他颔首,而后迈步出了大厅,他的步子沉重,脊背挺直,似松柏常青,威风凛凛。马车辘辘,行不久就到了午门。午门前,有不少已到的朝臣,天色还未大亮,彼此都看得不清,他往候宫队里侧边一站,拉开了与那些人的距离。候了有些时间,天渐放亮,人群里陡然一声,“候,候爷?”这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切。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