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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挣脱丁怡的桎梏,立即就被粘腻的奶油沾了满手。奶油不像是人的肢体交缠,说弄掉就能立即分开干净。正如肢体交缠也不能简单概括出他和丁怡的关系,说分开就能彻底断绝关系,一道抹杀这几年的生活。桑儒低头看着地上摔成一摊的奶油蛋糕,高级精美的样式已经烂成了丑陋无形的丘堆状污物,上面还翻着夹心的巧克力酱,黑的,白的,全搅混在一起。分不清了。桑儒捏着一手的粘腻,转身从台侧小门离开。*一场不欢而散的狗血生日宴隆重拉开了新年的序幕,主宅宴会厅隔壁灯火通明的偏厅正向外昭示这不平静的一晚还没有结束。不过,那都与桑絮无相关。她安静地坐在偏楼客厅,不常开的电视此时正播着元旦晚会。它已上演至高潮,歌舞升平,其乐融融,她面无表情却看得认真。除了电视的屏幕,这里只剩沙发旁本作装饰用的竖灯亮着,不能照亮屋子,只够给她的身影打上了一层朦胧毛边。傅遇安推门进来时,一眼便看见孤坐客厅的桑絮。他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桑絮没反应。“我的茶呢?”他扫了一眼空无一物的茶几,伸手覆上她的手背,食指拇指一起捏了捏她的食指指尖,像是在提醒她,他来了。桑絮扭头看他,“我倒了。”傅遇安拉过她的手,肩背向后靠进松软的沙发里,动作十分自然随心地把她的指尖举到唇边,轻吻一下,“可惜了。”桑絮抽回手,起身去了厨房。片刻后,她端茶出来,把冒着热气的茶摆在傅遇安面前的茶几上。她没坐,就站着他面前。傅遇安抬头看她。“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桑絮轻声说道。傅遇安仍望着她。光线太暗了,他们看不清彼此眼中的神色,但气氛无疑是好的,是他们想要的。“我现在,又不想喝茶了。”桑絮听见他说。24傅遇安抬手,再次握住她。桑絮没有动,只问他:“那你想做什么?”傅遇安微微施力,桑絮被拉倒坐到他腿上。“喜欢我送你的新年礼物?”桑絮对上他的视线,近距离地注视,反问:“丁嘉宝真的是那对夫妻的孩子吗?”傅遇安的手臂从后圈握她的腰,手向前找到她的手,掌心贴合她的手背,重新与她十指交缠,然后,惩罚似地缓缓收紧指骨。“怕我是为了讨你开心,特意找人演戏骗你?”桑絮垂下眼,看见光亮的电视屏幕在他修剪得干净的指甲上反射出浅淡莹白,而随着他的动作,她指间的痛麻感愈发明显。“我只是,一时不知道……”她平静的面容上并没有喜色,甚至眉眼看起来有些耷拉,精神也不算好。“不是和我说谢谢吗?我以为你会高兴。”傅遇安垂头埋在她颈窝,闭上眼轻叹一声。“看着桑儒当时的表情,还有丁怡绝望落魄的样子,我也以为我会高兴。”桑絮松懈了浑身力气,把重量全倚在傅遇安身上,一同闭上眼睛,“可现在我的脑子里,总是在重复那个陌生女人的哭声。她一直在哭,一直哭,哭得我头疼。”她的声音很轻,很急躁崩溃的话从她口中出来,总是不咸不淡的样子。傅遇安抬头,凝视她不时轻颤的睫毛。“我心里好难受。”桑絮睁开盈满泪的双眼,看着傅遇安。电视的元旦联欢晚会正巧落幕,主持人和所有参演人员一同站上台前谢幕,告别的镜头轮番跳转,让这个昏暗沉闷的客厅随屏幕光影明明暗暗。傅遇安没有说话,只双臂揽过她的后背和腿弯,突然站起身,往二楼走。桑絮偏转脸,泪水滑落时不想让他看见,“傅遇安,你说,在他们找女儿的这么多年里,是不是也祈祷过,心存侥幸过,他们心爱的女儿或许能被领养到丁家这样的富贵家庭里,有美满的生活,总好过受苦受难去了……我要这样想吗?她哭得好可怜,我看他们时会忍不住。怎么办,我要去体谅吗?可是,他们的女儿抢走了我的爸爸,是她让我没有家了。”傅遇安身上还穿着来时的西装外套,她的泪珠掉在他袖口上,眼泪渗不进厚厚的衣料,却蜿蜒进了他的手腕。“我后悔了。”傅遇安低声道,“真的,我很后悔送了这份礼。”桑絮没有回应。他熟门熟路地找到桑絮的卧室,把桑絮放在床上。在直起腰之前,桑絮还是伸手抱住他。“新年快乐,傅遇安,谢谢。”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哭腔,沙沙的。傅遇安还在心疼,可也知道,他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般内心柔软过。“新年快乐。”他顺着她的拥抱,躺上床,压住她。他的呼吸guntang,体温也灼人。桑絮踏踏实实地抱紧他,“我困了。”傅遇安嗯了一声,从她身上翻下,又把人搂进怀里,吻了吻她还湿润的眼角,“那睡吧。”——————一只狗的小号:我想嬢嬢酱酱,老婆却说困了。怎么办,在线等。还没完,先这样吧。我要去看(八佰)了,估计回来肯定哭得不能自已,今晚应该写不出来了(顶锅逃跑)。25桑絮睡得不沉,梦里似乎听见窗外吹风落雨,恍惚醒来时才发现外面真的在下雨。她的背后是浓黑夜幕,躲在暗处的窗纱掩盖了玻璃窗,外头的雨珠倾斜砸落,伴着闷沉的响,数不清的水痕蜿蜒而下。桑絮面朝傅遇安侧躺,目光落在他睡着的五官上。这是他们自重逢以来,鲜少次数的静谧相处。没有说不清的爱恨纠葛,也不受失控的情欲缠身。两具一经碰触就能迅速点燃的年轻rou体,在这个暧昧的新年雨夜安静地和衣而睡。桑絮从他怀里轻撑起一侧手臂,仰起脸,在傅遇安的l唇上印下亲吻。偷偷摸摸的小心思就这样被人抓个正着。“偷亲我?”桑絮抬眸,看他仍睡着的眼睛,“你装睡。”傅遇安原是揽在桑絮背上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攀过她肩头,没怎么用力,她就被推着再次贴靠上他胸口。他的心脏有力跳动,说话时胸腔的微颤似笑,“我什么时候说我睡着了。”桑絮隔着西服外套用指尖戳他。“这些小动作你总改不掉。”傅遇安握住她的手指,提到心口摊平,睁开眼睛与她平视,“亲我做什么?”“送你的。”“嗯?”傅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