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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五金店等,都没有找到服装厂。天色渐渐黯淡,阴云笼罩。“是不是要下雨了?”业务员问。“没事,车里有伞。”姜可看着弯弯绕绕的道路,拿出手机给那家服装厂打电话。放下电话,姜可自己拿手机又定位一遍,业务员看着屏幕,插嘴抱怨:“这哪里是墨县啊,明明都到后面的溪山镇了好嘛。”小保安握紧方向盘,说:“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明天叫上老板一起来?”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从青灰色的天空中劈下,能看见沉在雾气里的溪山。山不算高,但绵延起伏,更显压抑阴冷,如潜伏的野兽。雷声轰隆隆炸响,湿凉的秋雨跟着落下,豌豆大的雨滴,哒哒哒砸着车窗。“下个雨罢了,这有什么。”姜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想着这家没问题就赶紧签下合同,“快一点,咱们速战速回。”*付峥从训练基地出来,开车便往公寓那边回。这几天他都住在这儿,没回老宅。他这边雨倒不大,斜斜的雨丝扫着车窗,但风很冷,街道对面有一排老梧桐树,枯黄的落叶堆了一地,被风卷起,零落萧索。不知为何,他总有些心神不宁,心口好像被攫紧,直直地往下坠。再拐个弯就到公寓了,他给姜可打了个电话,那边好像正忙,信号也不好,隐约听见“正在看厂,等会回你。”付峥一愣,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厂,那股不好的预感又漫上来,“什么厂,我去接你吧。”他还要再说,那头挂断了,他刚要拨过去,另一条电话打进来。“付哥…不好了,出事啦!”付峥手心一紧,眉头紧蹙,“什么事?”圆寸大喘着气:“外勤二科的三小组…出事了!在宁川路工行那边!”“出什么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停车时起了冲突,有个小伙子…下车放枪了!”“什么?”付峥声音微变。他们押送员一般两个任务,早送和晚接,将银行的流动资金通过尾箱送达,再接回金库。任务说起来简单,但其实不易,要穿六七斤、挥汗如雨的防弹服,还要严格按照路线,中途不能停车下车,时间限制也很严苛。因为要求多时间赶,偶尔也会遇到不少事,比如素质不好的司机,爱管闲事的路人,但能大胆到“下车放枪”,实在太严重了。“现在好多路人围着呢,记者也在,老爷子都被惊动了,付哥你快来吧!”放下电话,付峥开车往宁川路去。事态紧急,无奈城市一下雨便交通阻塞,一条道路亮着红灯,付峥已最快速度赶过去,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押运车停在路边,几个押运员已经被警方带走,然而仍有不少群众围着指指点点。马路旁边,还停着一辆敞篷跑车,驾驶座上没人。圆寸比他早到,喘着气说了个大概——每个任务有时间限制,第三小组马上要赶到下个银行网点,没想到前面的跑车主故意挑事,非要逼停他们,跑车主口不择言,这才争执起来,拉拉扯扯间,押运员朝天鸣了枪。防·暴·枪,但也是真枪实弹。付峥紧蹙着眉,总感觉这事不对,但也来不及细想,赶紧去警局交涉;一边让圆寸拦下媒体记者,别爆出不好新闻。跑车主很快验出是酒驾,也有路人证明是先挑的事,再加上老爷子过去的关系,振武这边稍喘一口气。但还是耽搁了许久,押运员也被扣下调查。等付峥处理个大概,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雨越下越大,水洼反着城市的霓虹灯影,老爷子那头催促他赶紧回去,有事要问。他挂下电话,看了看安静的屏幕,眼里闪过担忧。他给她打过去。不在服务区。再打,不再服务区。付峥心悬在了嗓子眼,他总觉得今天这事说不出的蹊跷,也不顾及催促的电话,往公寓开去。门打开,等待他的是一片漆黑。他以最快速度开到厂里,发现门口只剩下一个保安,厂里正在热火朝天地加班,他一把抓过宋主任,“老板娘人呢?”宋主任也很急,“说是去看厂子了,不知道怎么还不回来,这都要做不完了啊……”“去哪看厂子?”“两三个小时前打过电话,不在墨县,在一个什么镇子……那边信号好像不好,没说几句就挂了。您等下,我给那家厂子打个电话。”付峥心急如焚。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宋主任犹豫道:“要不您先接一下?”付峥看一眼屏幕,全是家里的,还有宋曼姝的,他挂断,说:“你先联系。”没多久,宋主任放下手机,语气透出担忧,“老板,那边说老板娘已经签完合同回来了,可能是雨太大了,堵在路上了吧。”“我去找她。”付峥一颗心剧烈狂跳着,当时接到她的电话时,他就应该跟她一起去。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他刚坐上车,手机再次响起。付峥烦躁地要再次挂断,看着“可可”两个字,心里那根弦蓦地松了。“可可?”雨声滂沱。“……可可?”他声音发紧,背后渗出虚汗,愧疚和担忧同时交织。半刻,手机里出了声,是声带被烧毁后,嘶哑晦暗的冷笑,犹如鬼魅。第30章冷,很冷。透彻心扉的冷。这是姜可的第一感觉。外面的风从缺了一角的玻璃窗灌进来,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太黑了,她看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家废弃工厂的二楼。两个多小时前,她和业务员、保安开车从服装厂离开。生意谈得还算顺利,忍着心痛签下了那笔一块五一件的单子,为了抓紧时间,她想立即打电话让宋主任把衬衫拉过来。但信号一直不好,可能是雷雨的关系,迟迟拨不出去。天色越来越沉,暴雨铺天盖地。眼看着要离开南山镇,车子突然爆胎。车上只有一把平日的遮阳小伞,小保安紧张地下车检查,迟迟没弄好,没过一会,业务员也跟着下去了。这条路上满是泥泞,水花从车窗滚下,模糊不清。姜可握着手机给拖车公司打电话,连续几个都打不通,一颗心砰砰直跳。坐在后座,车上太冷了,她后背发寒。眼看着手机只剩一小格电,她放下手机,只能静静等待。半刻,见两个人还没上来,姜可这才发觉不对。“你们…”她挪了挪,刚要打开车门,手猛地顿住,刚才那股寒意更从脖颈上涌,直逼天灵盖。惨白月色映在明晃晃的水洼中,这是天地间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