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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从来没有赠予这一概念。那个世界,毫无感情可言,夫妻之间是利益交换,没有邻里往来这回事儿,孩子八周岁时需要签订赡养条约,学校营利化,想要接受教育必须在学成后为本校公司服务。社会发展靠彼此之间的利益交换推动,所有的一切明码标价,都被打上了利益的标签。彼岸是来到一层之后,才第一次学会说谢谢,尽管学得不太好。她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真诚地对主管和服务员说谢谢,弄得几人受宠若惊,直接忘了樊衍“真诚的建议”。“彼岸笑起来真好看啊。”樊衍想。等樊衍回过神来,几人都已经走了。“哎我说你听见没有!”“啊?啊……什么?”彼岸想把筷子甩他头上:“我让你给我递一下水果。”樊衍端起一个果盘放到彼岸面前:“这些人真会做生意,连果盘都知道上独份儿的不够吃。”彼岸白了他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儿西瓜,小口小口吃起来。樊衍并不知道这是彼岸第一次接受赠予,她这样子搞得樊衍有点不敢伸手去拿水果,总觉得抢了她的宝贝。“彼岸,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彼岸继续吃西瓜:“回答不了。”樊衍一头问号。彼岸解释:“为什么只有源时空能分裂出新时空,世界的第一个细胞从何而来,为什么非同源基因最终都能繁衍出相同的人,也就是每层都有一个你。这是我们的三大未解之谜。”樊衍理所当然地说:“这不是达尔文进化论里说到了嘛,物种是进化而来的。”“那是你们的理论体系提出的推论,而且所有的进化都是有基础的,地球的条件适合生存,但是生命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你有没有想过,第一个细胞,从何而来?”樊衍对这方面的认识也只处于常识水平,所谓常识就是学校里学的那点儿皮毛。他忽然想起以前上生物课的时候,他们的老师说过,地球起初是一个水行星,在某种特殊情况下,产生了第一个细胞,之后细胞分裂,不断组合进化,出现了新的物种,再后来地壳碰撞产生陆地,物种上岸不断更迭,才有了今天的人类。某种特殊的情况……樊衍在心里不断重复这句话。那是什么情况呢?好多天没好好吃饭,突然一顿辛辣油腻的火锅下肚,樊衍第二天就闹肚子,一下飞机,他二话不说直奔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樊衍看见彼岸一个人站在扶梯边,看着一阶一阶上升的电梯发呆。“老林呢?”彼岸回过神来:“找地方抽烟,先出去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云南,周行涛的尸体已经运到了昆明医科大学,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地铁转出租,他们到昆医的时候早过了午饭时间,陈峰替他们联系好的人接他们吃了饭,出发去停尸间。那小警官不解地问:“死者死亡都超过五天了,而且几经转运,我们的法医说就算现在验尸,也很难得到第一手资料了。你们怎么还大老远地赶过来啊?”樊衍尴尬地笑笑,不知怎么接话,彼岸低头摆弄手机头都没抬,直接懒得回答。樊衍斜眼去看,这姑娘,居然在吃鸡。樊衍:“……”笑得更尴尬了。林无弃绝望地看了看两人,开口解围:“我们也是刚好到重庆办事,现在是很难得到最有用的信息了,但是这尸总不能不验,不管死亡多久,都会有一定线索,如果我们错过了,就是对死者,对案件甚至对生命的不负责。”小警官看对方说得正义凛然,不由肃然起敬。樊衍不敢笑了,他怕自己嘴角一翘就变了味道,破了小警官的幻想。他们到停尸间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里边了。那人是昆明警方的法医,一群人进来的时候,他正对着尸体皱眉想事情。周行涛的尸体被白布盖着,彼岸进门招呼也不打,直接掀开了白布。林无弃跟在后边,对那法医尴尬地笑笑。周行涛生前体型偏瘦,再加上他总是拘谨地缩着肩,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更容易被人遗忘。而现在,周行涛赤身裸体躺在停尸台上,却成为了在场人的焦点。大概是在水里泡了太久,他脸色青白,皮肤肿胀,已经开始有腐烂的征兆。樊衍一看,头一天吃的东西差点又吐出来,他忍者腐臭凑上前去看,没看出什么端倪。彼岸问法医:“尸体解剖过了?”法医点点头,转身拿过一个玻璃器皿,里边是一条死去的泥鳅,樊衍看得出这泥鳅比一般的泥鳅大出至少一倍。他转头和林无弃对视一眼,意思是问:“这就是蛊虫?”林无弃点点头,伸手去拨开切口看周行涛的内脏。樊衍只瞟了一眼,实在受不了这种视觉冲击,赶快转开眼光去看那蛊虫。死去的泥鳅是很好的伪装,死尸本就惹虫兽,况且周行涛被弃尸荒野,身体里有几只虫子,是很正常的事。一般人一定想不到,周行涛是死在这样一个小虫子手中。☆、储能这是一只看上去很普通的泥鳅蛊,并且早已经死亡。要说懂蛊,其实彼岸也只是掌握了基本,她开始到外层执行任务也不过两年时间,接触巫蛊术的时间更短,让她辨蛊驱蛊还行,现在只给她一只死了的蛊虫,她看不出什么蹊跷,只是她敢肯定,这蛊定是不同于一般的泥鳅蛊,那蛊师应该给周行涛下料了,用了致死的恶毒手段,以除后患。而且泥鳅蛊不像食蛊积蓄着大量的能量,可以追踪蛊师,完全没有价值。彼岸才看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倒是这个法医……她看向对方,对方也在盯着她。彼岸预感,这法医知道点什么。她影后级的演技立马上线,把这泥鳅蛊凑到眼前看了又看,疑惑地轻声自问:“巫蛊术?”那法医果然上钩,开口问:“小姐你相信这些东西?”“不确定,但是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泥鳅蛊啊。”樊衍在一旁看得新奇,在他的印象里,彼岸说一不二,整天臭着个脸,就跟有人骗了她一辆法拉利似的,没想到,这妮子为了调查居然还能随时给自己换人设。那法医说:“一般人都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这确实是泥鳅蛊,周行涛是不是死于此我不敢说,但是他被人下过蛊是一定的。”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樊衍挪到林无弃边上小声问:“彼岸平时也这样吗?”林无弃莫名其妙地从尸体身上挪开眼:“什么?”“精分啊?”彼岸耳朵动了动,转过身斜了樊衍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威胁。樊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