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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子继承爵位的时候,才会按着祖宗规矩,降爵一等。穆王世子是要夺父亲的爵位。赵祁慎直直盯着顾宇清打量,对方眸光清亮,丝毫没有躲闪和畏惧。两人相视良久,赵祁慎说:“此事朕得考虑。”兵权归还,他乐意,但这归还方式得考量。如若穆王世子是想要朝廷出兵征伐,那谁能确保这不是圈套,而且出师无名,他不是傻子。顾宇清本就是来传话的,闻言拱拱手:“草民会把陛下的意思转达,草民告退。”“等等。”顾锦芙跟上,与他一同出了门。她引着兄长来到汉白玉栏杆前,问他:“兄长就那么相信穆王世子?如若他是故意引陛下发兵呢?”她神色凝重,顾宇清眸光深幽,在她看来那瞬间有情绪如同涟漪波动,却一瞬而逝。他说:“我是相信世子,但陛下未必信我,此事不管陛下要做什么决定,你都不必插手。”叫她度身事外,但这可能吗?正说着,一戎衣卫跟着位身形高大的人拾阶而上,顾锦芙淡淡扫了眼就移开视线。来的并不是别人,是如今还在戎衣卫里任副使的郑元青。赵祁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还将他留在戎衣卫,虽然已经极少在御前当值,但总还是有遇得上的时候。顾宇清亦认出他来,在郑元青越过身边的时候,故意退后一步做出告退的样子:“如此小的便回去复命。”这一退,让郑元青不得不也跟着后退,但脚后是台阶,险些被挤得要滚下去。顾锦芙还有话没说完呢,但兄长要走,她也不明拉着,最终只能目送他身影远去。郑元青进大殿后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等到他禀完事情离开,才慢慢踱着步往里走。在她身影消失在朱红的门后,郑元青站在她方才的地方回头看,把手掌心里藏着的字条捏紧,快步离开。赵祁慎已经坐到炕上,身后是照进屋里的光,让人看不太清他脸上神色。顾锦芙脑海里是兄长的那句‘陛下不信我’,她觉得兄长对赵祁慎是持有之偏见,可她不能参与在这中间,参与了可能会变作更深的矛盾。她冷静地保持了沉默,等到晚间的时候,她难得主动留在东暖阁沐浴。赵祁慎近些天为政事忙碌,今儿倒是早早准备歇下,打算着还跟以前一样跟她挤炕,刚躺下,她就从净房出来了。鸦羽似的头发披在肩上,两鬓带有未散的水汽,捧着一盏烛火。眸若点漆,面若银盘,朝他微微一笑,眼波动人。他还未见过她主动披下头发,又是那样叫人心醉的笑,赵祁慎心头重重跳了一下。顾锦芙却在这个时候把烛火吹灭了,眼前的娇颜隐入黑暗,他轻轻喊了声:“锦芙?”下刻带着暖意的身子就贴了上来,他胸膛被一片柔软压得血液都沸腾了。第49章“锦芙......”赵祁慎被她压得心都在颤抖,她呼吸近在咫尺,轻轻落在脸颊上,撩得连指尖都是酥麻的。顾锦芙声音很低的嗳了声,把头靠在他肩上,脸颊贴着他胸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快又乱,把他藏着的紧张都泄露了。她闭上眼笑了笑。他褪去帝王的威仪,就跟个愣小子似的,也不知道外头那些大臣是怎么被他震住。“我们试一试吧。”赵祁慎大约想到她要做什么的,听到她明明白说出来,脸颊热了热:“试什么试,这是能试的吗?”“试试能不能生孩子啊,不试怎么知道,难道你和别人生过?”他就被噎住了,幽暗中好半会才传出他的声音:“你是在质疑我什么。”抓着她手就往腰腹下去。她笑出声,手中用力,满意地听到他倒抽气:“你就给个准话吧,试还是不试。”试还是不试。赵祁慎私心是想的,做梦都想!但现在并不是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会说:“锦芙,不要对我使美人计,我们之间就只有我们。即便他是你兄长,也不能介入在我们之间。”“谁要跟你提我兄长了。”她嗤笑,“我还要对你使美人计,还不如硬上弓来得简单。”他闻言一阵无语,她要怎么个硬上弓法子,难不成还能强要了他?赵祁慎有些后悔常年带她到市井里混了,别的本事没有,流里流气的东西倒是学了一堆。“我跟你说真的。”顾锦芙用胳膊撑起身子,与他对视。她一双杏眸在黑暗极亮,写满了认真,他带着迟疑地眸光成了鲜明对比。“娘娘其实知道我的身份吧,她老人家那么聪明,那天送来的菜名儿都是照比着我们起的,既然娘娘想让你早些有子嗣也是应该的。毕竟有皇位要继承嘛,你现在若是有孩子,不论男女,那些老狐狸也能消停一些。”“没有皇后哪里来的孩子。”“你怎么那么固执呢?”顾锦芙白他一眼,“我都不在意那么个虚位,你倒是天天念叨着!朝里事情我暂时放不下,你起码让我把欢喜养起来,把势力扎点根,浅浅一层就成!一年半载的时间,我们现在试试要孩子,怀上了你就说把我派外头去了,皇宫那么大还藏不住我吗?正好这段时间让欢喜替我传消息,顺带让他慢慢接手。”计划是好的,可他心里不踏实。赵祁慎说:“你直接嫁过来,暗中还让你管着番厂,欢喜还替你传消息,不是一样吗?”“不一样!”“你就是没心要嫁我,说白了,觉得当个太监都比皇后自在。”她小心思被看得透透的,顾锦芙抿抿唇,再重新趴在他身上说:“我也害怕啊。朝臣现在对我有意见你不是不知道,内阁那帮老狐狸天天对着我笑,笑得有多和善,心里头就有多恨我。如今内监势力不稳,你让魏锦变回顾锦芙,朝臣能挑出我不足于担当后位的一百个理由,到时你又准备和他们僵持到底吗?”“老子是皇帝,要娶谁还要他们同意?!”“别耍孩子气,好好说话。”他那臭脾气说炸毛就炸毛,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身份的转变要面对什么,他比她都清楚。赵祁慎被她长辈一样的口吻斥了,憋得直想翻白眼。她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现在我害怕,是因为那些大臣觉得能在内监手上翻出风浪来,那我就让他们彻底怕了!介时所有的事情迎面而解,娘娘那头我也不叫你难为,我们试一试呗。”“不试!你兄长那头还没论清,不能试!也不怕和你直说,如今我在对穆王世子一事上并不信任他,这样的情况下,更不能试!”他堵着一口气,伸手要把她从身上拽下去。她骂道:“你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