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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院判的衣裳不停的摇晃:“你是庸医,肯定是假的!怎么可能没有怀上!我怀上了陛下的龙种,不可能没有!你是庸医!”陈院判别说自己多无辜了,被晃得七荤八素,大宫女此时忙阻止刘皇后,冷静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刘皇后疯癫的神色终于微微收敛,朝吓得退后几步的陈院判说:“陈院判,如若叫现在的陛下知道你是跟我刘家有关系的,一直为我刘家做事,你觉得你这院判一职......还能保吗?太医院里,不少人都想着你能让位吧。”她威胁的话叫陈院判睁大了眼,被她赤红的双眸盯着往后退了几步,直撞到靠着墙的长案才停下。他大概猜到刘皇后要发什么疯!***老王妃出了事,赵祁慎在初初的时候表出来了焦虑,后来一直很平静。他不提此事,埋头处理折子,顾锦芙也不提,就那么一直陪着他。夕阳斜斜落下,把皇城都照成了柔和的橘红色,再从窗格透进屋里,几束光就调皮地赖在顾锦芙桌案上不走了。她看到被光拉得长长的影子,不管是她手中的笔,还是她的身形,都变得极纤细。她终于搁下抄誊的笔,抬头去看前边御案后的人。赵祁慎不知什么时候也没有看折子了,而是看着被光晕笼罩着的她,眸光专注,却又因为一半身形在光影后,叫人琢磨不透他双眸内模糊的情绪。她想了想,站起来走上前:“也该传膳了。”“好。”他难得惜字如金,心里估计还是不好受。她想安慰几句,却又觉得可能叫他更难过,索性不说了,而是难得显出她的温柔体贴来。“一会少用些?晚上我去下厨做几个你爱吃的小菜,你以前不是喜欢睡前小酌的,我再给你搜坛好酒来。”“搜坛好酒来,你是土匪么。”他抬着凤眼斜睨她,眸光流转间有几许感动的,顾锦芙嘿嘿一笑:“不是和你学的吗,以前王府里的好久,都被你搜刮得差不多了。”“那是我家,我拿得光明正大。”赵祁慎抬手朝她脑门就一弹指,顾锦芙夸张的叫唤一声。两人四目相对,看着看着,都笑了。赵祁慎抬手去摸了摸她被自己弹过的那处,轻声说:“锦芙,还好有你陪我进了京。”顾锦芙仍是笑,眸光再清亮不过,赵祁慎瞅着就知道她没听懂,翻了个白眼直接丢下她往外去了。——果然是个榆木脑袋!顾锦芙一愣,这主儿又莫名奇妙的嫌弃她什么,刚才那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太后那里在宫门落锁前终于收到前朝颁布的旨意,还有首辅着人转告赵祁慎那要诛族的狠戾话,气得她大骂一声竖子。太后身边的心腹宦官有些惶然地请示:“首辅的意思是我们这边败露了?”刘太后初初也有些心惊,很快就又冷静下来说道:“哀家就看谁能沉得住气!”刘太后一肚子火气地歇下,半夜睡梦中似乎听到有什么动静,只是眼皮睁不开。不知又睡了多久她终于转醒,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在帐里喊:“刘喜......刘喜,快给哀家倒水。”然而好半会都没有应声,她不得不坐起身,想这些值守的人都死哪里去了,撩开帘子就要大喊。结果看到有一双悬空的脚就在她眼前晃着......第12章顾锦芙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天还未亮,太阳xue微微的发胀,是昨儿酒喝多了些的缘故。她坐起身,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她视线和被面上前那双目大睁的龙首对个正,猛然发现自己是睡在龙榻上。而她边上没人,外头亮着烛火,还有说声。她抬手揉着太阳xue,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昨晚为了哄赵祁慎这主高兴,她也是豁出去,从没喝过那么些酒,喝到最后只记得跟前的四个壶都空了。赵祁慎似乎还喊人再去拿了来,那时她已经眼前都重影,推脱了一下,倒没让她再接喝。再后来......依稀记得是两人是席地而坐,她还歪到他身上去了,然后是如今当了戎衣卫千户的卓宏进来说了几句话。那是许志辉的得力助手,到底是担忧主子的安危,没带着离京。迷糊间她听到两人说了什么暗探.......杀人?顾锦芙揉按额角的手骤然就停住,一个激灵,茫茫然的双眸变得清亮,直接就跳下龙榻。刚才还没意识到睡了龙榻是大不敬,如今再被记忆里的片段一冲击,居然是出了身冷汗。她一边套着靴子一边往外去,离得槅扇越近,听到的声音就越发的清晰了。“太后受惊,朕自然是要去探望的。”她就想抬脚迈过门槛,身前飘起的一缕发丝让她又收了回去,反手一摸头上的冠,竟是不在了。怎么连冠都丢了。灌了一肚子的黄汤,果真误事!她只好再回到室内,在半明半暗室里找自己的宦官帽,终于是在榻尾那里找着。又快速跑到铜镜前,熟练的挽起固定,平素那个精明利落的魏公公就回来了。“你怎么醒了。”身后突然响起声音,顾锦芙被吓得险些要叫出声,转身去看还穿着中衣的少年天子:“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赵祁慎双手往袖子里一插,一脸无辜:“不是以为你还睡着吗。”顾锦芙拍了拍胸口,情急间去抓了他袖子问:“昨晚卓宏过来是做什么的?”他低头看了眼她青葱似的手指,脑海里是昨晚她难得显露的姑娘家样子,长发柔顺披下,依在他肩头说万幸遇着你了啊。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到最后反倒是他在哄慰她。平时一点小事就冷脸跟头狼一样记仇的人,也就上回被狗追哭过,昨晚居然也哭得呜呜的。“帮我更衣,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他还在为她昨晚的婉驯悸动着,说起话来都极温柔。顾锦芙有一点点察觉,疑惑着与他到屏风后。帝王的衣裳,哪怕是常服都比他在王府的穿着还繁琐。她不时蹲膝弯腰,一丝不苟,动作又行水流动般,这时就能显示出她身为女子的细腻。赵祁慎看着两人被烛火拉长的身影,就投映在墙上,不时分开又重叠,有一种旖旎的纠缠。他看得入神,顾锦芙最后再帮他整理好襟口,想到昨晚自己的不清醒,抬头问道:“昨儿我没有说什么不敬的话吧。”他垂了凤眸,嘴角一上扬笑道:“倒没有大不敬的,就说你以后要嫁我。”顾锦芙惊悚得被自己唾沫呛着,直咳红了脸:“我......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说了,还把我按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