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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已经躲闪不及,我看到司机脸上复杂的笑,和周围人脸上的惊恐,随即在一阵刺耳的急刹车中,我缓缓的倒了下去。夕阳格外的红艳,像在滴血。躺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天上的云,被夕阳染得有些发红,我突然就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叫。一时恍恍惚惚的,天空里又像这个,又像那个,其实什么也不像,什么也看不清了。必须低下头,揉一揉眼睛,沉静一会儿再看。可是天空偏偏不等待那些爱好它的孩子。一会儿工夫,火烧云下去了。再也找不着了。到这一刻,我突然格外的想念那些在乡下,看得见火烧云的日子。我听到四面八方的惊呼声,还有人报警叫救护车的声音,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血在一点点的往外淌,心里突然就升起来一股恐惧,我不想死。死了,就再也没有资格去做什么事了,我才刚找到我妈和我弟,还没有好好地看看他们。死了,就再也看不见梁伯承了。鼻子一阵酸涩,眼泪涌了出来,但我也没有悲伤太久,很快我就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救护车上,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睁开眼,听到有人说,“醒了,醒了!”我看到有护士在压着我的心脏不停地按压,看到我醒了惊喜极了,我的手臂上被震扎着,有什么液体从高高悬挂着的瓶子里输进我的身体。护士说,“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医院了,不会有事的。”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护士凑近我说,“你说什么?”我摇摇头。被那么大的车撞成这个样子,我还能醒着,还能有意识,我觉得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后来伤好了之后我曾经跟医生提起过,那医生说我这是回光返照,差一点就救不活我了。到了医院,我被迅速的推进手术室,还有护士高声叫着,“快联系家属签病危通知书!”我被推进手术室,有护士给我打了麻醉,我就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后来听说那天是梁伯承在我的病危通知书上签的字,听说我前脚进了手术室他后脚就来了,听说他看着病危通知书急红了眼,差点把医院给掀了,又扯着医生的衣领威胁医生绝对不能让我出事,听说后来我失血过多是梁伯承毫不迟疑的给我输了将近两千毫升血,差点昏厥,听说我的手术做了八九个小时,中间梁伯承一直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哪也没去,听说我从手术室里出来,梁伯承不眠不休的照顾了我四天,一直到我醒来的头一天晚上,才被人劝回去。不过这些都是听说,而我对听说这种事,向来不怎么相信的。彼时我刚刚从昏睡中醒过来,看到自己还活着很开心,毕竟我是做好了见阎王的准备的。护士走进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说,“伤口疼算不算?”嗓子闲了这么长时间,乍一开口跟鸭子叫似的,难听的可以。护士就笑了,说,“还有力气开玩笑,看样子也不怎么疼。”我说,“那样,我死了一遍,突然觉得,人生还是要多笑笑的。”护士帮我检查了身体,又给我换了药,出去之后,我才扭过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浊气。活着真好。下午的时候陈助理过来了,她把水果放在床头,问了我两句,确定我没什么事了才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的心,对你下这种手。”我愣了愣,“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一起简单的车祸吗?陈助理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梁总给警察那边施了不小的压力,听说撞你的那辆车,是已经报废了的,那个司机后来被抓起来盘问的时候,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上了那辆车,还把车开出来撞了你,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林靡,你说这该不会是程青青干的吧?”我想起那天程青青的威胁,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放在心上。半晌,我幽幽的开口,“如果真是程青青干的,那她就太可怕了。”第46章当然是我做的自打我醒了之后,就没见过梁伯承的影子,由此看来我从那些护士医生口里听来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陈助理第二天来的时候,带来了我妈,我妈抱着一个保温饭盒,看到我的样子哭成了个泪人,她说,“孩子,你也不跟妈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疼吗?哪里疼告诉妈……”彼时,我的双脚高高的架起来,在病床上滑稽的像个表演马戏的,两条腿都是粉碎性骨折,石膏裹得厚厚的。左臀部粉碎性骨折,到现在连肿都没有消掉。还有上边胸腔内出血还是哪里出血,那些专业词汇我也没记住,就是疼。尤其是刚醒来之后,麻醉过了的那段时间,可真是难熬,但是我始终牢牢记着医生说的一句话,“撞成这样,还能把命保住,还能不缺胳膊少腿的,林小姐实在是难得的幸运人。”所以一直也没抱怨过什么,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疼点就疼点吧。可是我妈不这么想,她看着我的两条腿就停不下来泪。穷人,一辈子也没进过几次医院,看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腿就觉着这是天塌下来的重伤了。可是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我胸腔里看不见的伤口比这个伤可怕多了。我笑着安慰我妈,我说,“妈,我就是不小心过马路的时候,跟一个骑电动车的人撞上了,腿上骨折了一下,不过并不严重,其余的就是一些擦伤了,妈,我没事,你别哭了。”我伸出手去擦我妈脸上的泪。孤苦无依的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为我心疼的哭,我的心里温暖起来的同时,也有些难受,跟着自己也有点想哭。我妈说,“都怪我,我应该多给你打几个电话的。那天你走了以后,我好几次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怕你忙,怕你没时间,就一直拖着。我要是早点给你打个电话,说不定就能早点知道你出事了,也不能叫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我说,“妈,你这是说什么话。谁的电话我没时间接,我妈的电话我也得接啊。”声音忍不住哽咽,我说,“妈,阿泽他还好吗,最近怎么样?”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说,“对了妈,你帮我把那边的外套拿过来。”我妈说,“怎么了?”把外套递给我。我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是我跟了梁伯承以后存下的那些钱,我说,“妈,这卡里有十三万五千三百块钱,你拿着,阿泽上学正是花钱的时候,你跟王叔两个人太辛苦了,这些钱你收着给阿泽用。”我妈死活不接,她说,“妈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