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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听后只是“嗯”了一声,未说其他,又听起别的官员述职。因今日还要宴请百官,曹cao这番态度颇有与他秋后算账的意味。曹丕在宴上一直维系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若他身旁的食案前坐着别人,他兴许还能与左右愉快地高谈阔论,可不巧的是,坐在他身侧的是才刚刚归来的曹植。崔娴身体依旧不适,没有出席,故而曹植只身一人坐在席间,一杯一杯地饮着酒。与出征前的意气风发不同,这次赢了胜仗的他反而双目空洞,好似沉迷在醉人的歌舞中,享受这片刻的欢乐升平,但他脸上的笑容又是那么的冷傲,自发地与众人隔绝。他与曹丕之间本也没有交谈,酒过三巡,曹丕端着酒樽转身,正有邀他共饮之意,曹丕沉声问道:“植弟,你可是在怪我?”曹植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重重地拿起酒壶,倒满了一杯酒,又重重地放下,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他长出了一口气,与曹丕喝的葡萄酿不同,他喝的是烧喉的烈酒,浓郁的酒味令曹丕嗅了都忍不住皱眉。“谈不上怪,”曹植又斟了一杯酒,他的双颊已被酒气蒸得微微泛红,在迷蒙的灯光下,他漆黑的双眸中也映出迷离之色:“我见过崔别驾了,他和阿娴都说是你救了她,他们都说向着你的……我还有什么理由怪罪?!”曹丕一听他的口吻和断断续续的句子就知道他醉了,但也未劝阻他,任凭他轻笑着,继续说道:“其实,还是我的力量不足罢了……若是我留下,二兄你跟着父亲走,今日的境况,兴许就不一样了。”他说着,伸手指向了自己,惨淡地笑了一声,道:“真要论起来,是我……害了阿娴。”郭照坐在一旁佯装无事地听着,但她听到这却不能再假装不知了,生怕曹植继续将醉话说下去,越说越错,她低声对皱着眉的曹丕说道:“子建醉了,不如你先将他送回去休息。”听曹植话里的意思,就连他也认定了那桩事故并非意外。他看着曹丕,往日里清澈的双眸中暗暗燃起一簇火,像是突然顿悟,要与他的兄长争个高下。半晌,那簇火又似乎被一场冷雨浇灭,曹植慌乱地转回身,又倒了一杯酒,像是捧着救命的神仙药,尽数饮下。他的挣扎与矛盾都被曹丕看在眼里,是他身后的人忍不住推他一把,借着对崔琰的不满,明里暗里对曹丕身侧的人下手。他以为,若他早就有心与曹丕争权夺位,那些人兴许便不会如此心急了。曹丕一眼看透他的想法,低叹一声,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话:“子建,你还是不懂。”曹植闻言愣了,喃喃道:“是,我是不懂,我真的不懂,也无法懂……”他像是濒临崩溃边缘的人,无助且无措。曹丕深深地看了他许久,终还是听了郭照的话,打算将他送回去。“今日,吾正有一件喜事要与诸君分享!”高台上传来曹cao浑厚有力的嗓音,他高声向席间宣道:“前日征讨西凉时,小子曹植表现尤佳,今上特命朝廷改封他为临淄侯!”这时,宴会间齐齐涌出贺喜之声,曹植的挣扎在一瞬间褪去,良好的修养使他很快带上了淡淡笑容,然而他看着曹cao、看着宴上的宾客,双目中还是一片空泛,仿佛曹cao口中的喜事与他无关。“还有一桩喜事,吾子黄须儿曹彰也于不日前立下战功,被封为鄢陵侯!”所谓好事成双,曹cao一连宣布了两个喜讯,尽是有关于自己两个得意儿子,他们皆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被封了侯,而最年长的曹丕,却与这两则喜讯没有一文钱关系。作者有话要说: [阿瞒幼儿园][群聊][曹家四聪]曹植:你把我灌醉,又不陪我睡@曹丕[曹家大帅]曹昂:吓[曹家二霸]曹丕:……这是干啥玩意儿[曹家三痴]曹彰:反正我不掺合你们……[园长]曹cao:吓死爹了[阿瞒幼儿园][群聊][郭二代]郭奕:看曹二目前的症状来看,日后必是孩奴无疑[思想品德课讲师]郭嘉:我讨厌这两个字[郭二代]郭奕:[害羞][曹家四聪]曹植:不,他是弟奴[米老鼠]曹真:我真的看不下去楼上了[左青龙]夏侯楙:1[右白虎]夏侯尚:2☆、铜雀台廿六曹植转头看了看曹丕,他嘴边的笑意有些天真,就像他小时候做了一篇好文章之后,期待着得到兄长的夸奖似的。席间宾客都在举杯向曹cao父子贺喜,他们全都没有留意曹丕的尴尬,又或是佯装不知,宴会上一派和乐,喜气洋洋,就连曹丕本人,亦在举樽同庆。他塞了一杯酒给曹植,用半是命令的口吻说道:“喝完我送你回去。”曹植不答,只是接过来一口喝了,又不听话地斟了一杯。曹丕见状夺过他的酒樽,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奈何他一副不愿走的架势,像是黏在地上似的,让曹丕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架起来。郭照在一边看着,有几分担忧,她问道:“我帮你把子建一道送回去吧。”“你看他这副样子,”曹丕偏头看了看微醺的曹植,若非他撑着他,只怕他已醉得路都走不稳,曹丕皱眉道:“你现在怀有身孕,小心为上。万一磕着碰着,我又顾不上你。”“也好,你们慢些。”她嘱咐了一句,目送兄弟二人相携离去,待一对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她才转过身来继续欣赏着美女们的舞姿。然而,她心里想的全是曹丕兄弟的事,又哪里看得下去?“郭氏。”曹cao的声音从天而降,郭照连忙抬头,发现他正坐在高台上看着自己,和她身侧两个空落落的座位。他今日高兴,也多饮了几杯,声线愈加低沉,他问道:“子桓和子建去哪了?”郭照垂首应道:“回父亲,四叔一时兴起喝醉了,夫君先送他回去歇息。”曹cao闻言“哦”了一声,看了看她大着的肚子,像是想起什么,目光一闪。丁夫人在一旁品着佳酿,慢瞥了他一眼,她放下酒樽,对郭照说道:“既然他们都回去了,你也回去罢,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要多加休息。”“是。”郭照见曹cao并无反对,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观看着宴会上的节目,便应了下来。曹真是个眼睛尖、耳朵也尖的,他留意到这边的情况,当下向丁夫人自告奋勇道:“婶母,我送郭夫人回去罢,正巧我还约了丕一同夜话。”从铜雀台回到园中住处,确实还需好一段距离,此刻正值月黑风高之时,若有人能送郭照回去,则是再好不过。丁夫人知道曹真与曹丕一向交好,胜似亲兄弟一般,直接欣然应允。相反,郭照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