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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夫人只有称是。“不过你就不必忧虑了,我已有了打算。”丁夫人一言既出,令卞夫人有些犹疑,不敢立即称是了。丁夫人身为当家主母,为儿女择婚这件事责无旁贷。若是她不回来,卞夫人就有权安排。但她现在回来了,卞夫人便无权过问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丁夫人回来的一大原因,也是为了主持曹卉的婚事,不能假于卞夫人之手。如今形势突变,曹节的婚事,也要由丁夫人来定了。郭照在一旁看得明白,她不见卞夫人答应,反而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丁夫人跟着看过来,拉了拉郭照的手,笑着对卞夫人说道:“不过我身边这个已经许了人了,倒少了一件麻烦事。”“主母cao劳了。”卞夫人福了福身,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全线戒备。郭照改名换姓一事,除了几个下人,阖府皆知。不过有丁夫人在上面压着、曹cao也不过问,谁也不能直言,郭照就是任昭容,任昭容就是郭照。曹cao当年将“任氏”许给曹丕这件事,卞夫人一清二楚。她明知郭照是任昭容,她许的人只能是曹丕;可又没有人承认郭照就是任昭容,那么她许的人,就不应是曹丕了……卞夫人垂首蹙眉,思忖了半晌,几乎绕进去,也想不透彻。不止她想不透彻,郭照自己也不甚明白。然而她如今没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任由丁夫人如何说,她心中都未起波澜。郭照不愿与卞夫人打交道,随便寻了个借口出来,出门一拐不远,就是那个种着月桂树的庭院。此时还未到花开的季节,树枝上只有几点新绿。周围有木栏圈着这棵树,似乎是曹丕儿时弄的,为了守护他死去的心爱之物。郭照坐在木栏上,低头望着地面,这里才有人浇过水,土壤是湿的,边角长出了一簇簇苜宿草,就连它们,也得到了加倍的关爱。因为曹丕与兔子有不解之缘,她后来才养了一对,临去江东前把它们交给了丁仪,也不知他有没有转交给曹丕。到了江东之后,因路途遥远,交通闭塞,她只能借助丁夫人往许都发信的便利,将给曹丕的信一同带了回去。若是他收了信,还讨了甄氏,那他就是一个十足十的薄情、寡义、狠心、可恨之人!郭照深吐出一口气,一时心神迷乱,也未曾注意到有道影子,离自己愈来愈近,直至将她笼罩。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从背后将她箍住,像绳索一样捆得她动弹不得。来人身上浓郁的迷迭香早已暴露了他的身份,他身上的盔甲硌得人后背生疼,她越是强烈挣扎,他越是不肯送一丝力道。“放开!”郭照斥道,陌生的语气令曹丕不由自主地松了力气,她趁此机会,猛地将他挣开,胸脯剧烈起伏,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方才挣扎得太用力所致。她转过身,见到曹丕垂手站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他的五官愈加刚毅,肤色晒得深了许多,身形也瘦了,可力气仍是那么的大。郭照看着他,一时失了声。两年而已,他的鬓角已显出灰白之色,像一道带着利光的箭,直直射.入她心底。就在她愣得出神的片刻功夫,曹丕直直地望着她,瞳中尽是挣扎之色。他紧抿着唇,克制隐忍,最后仍是忍不住吐出念了许久的两个字:“昭容。”郭照别过眼,口吻生硬道:“阁下认错人了,我叫郭照,不是你口中的’昭容’。”作者有话要说: [阿瞒幼儿园][群聊][曹家二霸]曹丕:Σ(っ°Д°;)っ[曹家四聪]曹植:此刻二哥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哈哈哈哈哈哈我要去写首赋记录下这精彩的一幕[曹家二霸]曹丕:你先给自己写篇诔吧[曹家四聪]曹植:QAQ*诔是叙述死者生前事迹的悼文……大家一起怜爱曹四30s关于防盗是隔章放的,放防盗章的同时会把正文放有话说=3=,不知大家有木有意见☆、燕歌行卅五“郭照……”曹丕眉头微蹙,目光紧紧锁着郭照的面容,却无一丝情绪。他道:“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你不认识我?”“对。”他上前一步,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气息。他低着眼眸看着她,沉声问道:“那你告诉我,’阿照’是谁?”面对他的咄咄逼人,郭照竟一时答不上来。他只有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唤过她“阿照”,眼下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问了出来,字字冰冷如铁,曾经的甜蜜早已发酵成一股稀奇古怪的滋味,令她心中百味杂谈。放在身侧的手被猛然拉起,郭照抬头,目光错愕地看向曹丕——他拉开她的宽袖,只见莹白皓腕上空无一物。曹丕一语不发地看着她光秃秃的手腕,固执地不肯放开。他送的珠串自然可以随时脱下,怎能当做验明正身之物?“为什么不肯认我?是在生我的气?”曹丕转过头来,目光不再强势逼人,他像是在询问她,又像是在自问。郭照没有回答,她调转了目光,又是无意间瞥见他鬓角的银白,心底一颤,差点就心软了下来。他的眼眸中似乎带着雾气,复杂难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无能为力地败下一阵。薄唇一动,她险些张口承认自己的身份,然后埋怨他、怪罪他,质问他为什么变心。“我说过,你认错人了。而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她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疾步走开,快得来不及去看曹丕的反应。她只知道自己走了很远,也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仿佛刚才钳制住她的,只是一个幽灵。她不敢回头看,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寻个幽静的地方,独自静一静。府上近距后门的地方,有道回廊,平时都是一尘不染的,今日却多了几根鸡毛。郭照瞥了一眼,未多注意,不料她走到拐角时,有道人影倏地冒了出来,两人差点撞了个正着。郭照骇了一瞬,定睛一看,一个与她差不多的少年身着锦衣,五官清俊,只是肩上落了一根鸡毛。少年见了她,也愣了一瞬,他的嘴唇与曹丕的有些相像,弯弯一勾,煞是好看。“任……”少年正欲打招呼,顿了一下又改口道:“郭姊姊。”郭照认真打量了他一眼,轻声道:“原来是子建啊,都长这么大了。”曹植正色道:“我明年就一十有五了,是郭姊姊离开太久。”上次见他时,他还梳着总角,如今他虽未及冠,却束起了发,目若朗星,风姿翩翩,怪不得北方一直流传曹四公子的